她这是要闹大了动静,硬生生的把这口锅塞给我。
“你觉得我在这后院里立足,靠的是他的宠爱?”
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不可避免的踩着这些玻璃渣子过去,这些渣滓太过于刺脚了,刺透了我的鞋子,有少许的刺到了我的脚心,不知道破了吗。
“皇叔应该快来了,看到你可怜兮兮的样子肯定是很疼惜的,那既然你想要,我就帮你一把。”
我蹲下来,说。
顾玟岚的语气惊恐起来,色厉内荏的说道:“你想做什么?他马上就来了,若是你敢杀了我的话,他肯定不会饶了你的。”
“我知道十三公主自傲哪里,别逼我说出来,不然谁也不好过!”
难得见到她也会害怕的样子,我捡起地上的残渣,静静的跟她对视。
“还有呢?”我问。
顾玟岚想要起来,但是刚才为了做戏,太逼真了,是真的狠狠的跪在残渣上,这下子起都起不来,只是嘴上放着狠话。
“白府被抄家,是我找人透露的消息,因为从白府内翻出来了些残党的证据,都是我放的,你要是敢动我的话,我爹爹肯定不会绕过白府,一起连根罢了算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残渣。
本来还不想动手,如今却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趁机把她解决了,而是心下一软,反倒是留下来这个祸害。
闹出来千千万万的事情。
“你之前的情郎找到了?”我轻声问。
顾玟岚的语气再也崩不住了,咬牙怒声道:“我这孩子本来就是王爷的,你若是敢扣帽子,我就敢杀了白府,屠杀南山满山头。”
那山头上,听闻是有我哥哥的消息的。
“那我还真敢。”
我对着她的脸比划了一下,顾玟岚尖叫了一声,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手流淌。
粘稠带着温度。
顾玟岚尖叫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可我捏着碎片,还没碰到她的脸,她脸就被一个东西划伤了。
也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如何,顾玟岚整个昏倒了,倒在那满地的碎渣里。
我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感受到任何肌肤刺破的感觉,现在满手就是鲜血,如何都想不通。
“公,公主,小心!”
绿柚咬牙说,可下一秒也是轰然的倒在地上。
咯吱窗户响了,跃进来一个人,笑嘻嘻的坐在窗户的边缘上,“我看你迟迟不动手,想来也是无聊,不如帮你一把。”
很熟悉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完全是看戏的样子。
“大王子好雅致。”我咬着牙说。
这声音简直阴魂不散,之前我滚下山头,在村落里见到的就是他,现在再见面了,丝毫惊喜没有,剩下的只是提防和惊吓。
“这就是遇到故人的态度吗?”他叹了口气,“可真是让我失望。”
“还不信我吗?之前我说的话,你总该是相信了吧,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合作,我这边可是管你吃管你喝,保证你后半生过的高枕无忧。”
他不遗余力的说。
邀功一样笑嘻嘻的,“刚才我可是用小刀划伤她的脸的,啧啧,真可惜了这美人,脸上有这道疤,估计以后都不会好到哪里去,醒来肯定不会跟你罢休的。”
这话,听着像是惋惜,可是怎么细听,怎么觉得这就是落井下石。
这忙帮的,我半点都不感激。
“那还真是多谢了,闺房内不适合待客,您请吧。”我说。
那人笑的更是畅快,“不合作就算了,还冷冰冰的不讲人情,你若是还不信,就再试几次,但是我可等不起,三日之内,跟我合作,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不想逃吗?”
这话如同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引诱。
说完之后,窗户咯吱几下,重新的关上,人也不见了。
好一个合作。
我看着眼前这样子,恨得牙痒痒,甚至都怀疑这是故意来跟我作对的。
谁家合作每次都会扔下一堆烂摊子,又是谁家合作,会故意把人给逼到死角。
我不认为我手上有任何值得合作的东西,同样也不认为他会真的那么好心的来跟我合作。
顾玟岚估计也没想到,水到渠成的事情,会闹出来这么多的变故。
我狠狠心,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把自己敲晕了。
倒下的一瞬,砸到那一堆残渣里,疼的眼泪逼出来,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只想恶狠狠的骂顾玟岚一顿。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低低的哭泣声音。
绿柚一直蹲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声音都是压抑的,细细碎碎的哭声。
我手指动了几下,醒来之后,才感觉到浑身都在疼。
伤口都被包扎好了,我头也疼,浑身都在疼,喉咙更像是冒火一样。
“醒了?”
沙哑的低沉的嗓音想起,把我扶起来,给我喂了几口水。
“嗯。”
我倦怠的不是很想说话,这变故甚至我自己都没想到,如果不是那大王子的掺和的话,我还不至于会做到这一步。
“怎么回事?”他问我。
“王爷。”
门推开,顾玟岚进来,声音都是那种哭哑了的声音,“醒了吗?”
“嗯,怎么回事?”
他又问。
门外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人,我只扫了一眼,就大概的辨别出来了。
靠在门口,这看热闹的样子,除了始作俑者,还能是谁。
这大王子恶意满满的,摆明就不止是搅混水那么简单,语气都带着点惊讶,似乎暗藏笑意,“呦,醒了。”
语气着实可恶。
顾玟岚看来比我醒来的要早,声音都是哀伤无比,似乎饱含怨气和委屈,“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只是去……”
“是遇到了些事情。”
我仰头,看不清楚裴佑晟的样子,但却不妨碍我起身,手拉住他的手臂,扣住他的手,“遇到贼人了。”
“贼人?”裴佑晟皱眉,语气多有不解。
“不,不是。”顾玟岚说:“屋内除了侍女,没别人了。”
“是贼人。”我接话,拉拽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拽到身边近了点,满是不安和依赖的抬头,说:“若不是贼人,怎么会闹成这样,还没知觉了。”
“府内必定混进来不干净的东西了,需要清除。”我说完,就听到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