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左右，苏牧然来到了店里。
纸扎店平时也是这个点开门，王思思和灰山老妖照看着。
至于周小玥……她现在还没达到红衣层次，白天出行不太方便，再加上纸扎店现在位于市中心，人流太大，阳气太重，所以一般都待在别墅。
纸扎店里，生意一如既往的惨淡。
这玩意又不是日常用品消耗品，有时候三五天不开张都很正常，更何况店里现在的主要销售渠道，是灰山老妖和王思思在直播上卖。
在市中心开这么一家店，只不过是苏牧然为了老爷子当年留下的那句遗言而已。
去旁边火锅城转了一圈。
黑子不在。
听员工说，他这几天回通城了，火锅城的生意他在不在都无所谓，反正“七里香”的名号早就打出去了，地段又好，不怕没人吃。
苏牧然的店……
地理位置也很好。
可就是没人来。
在店里坐到下午三点，苏牧然觉得索然无趣，索性搬了一张凳子，靠在店里的落地窗户前晒起来太阳。
外面人来人往。
苏牧然隐约听到有路人再交谈。
“这家店老板是脑残吧？”
“妈的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开了一家纸扎店？不赔死你个狗日的！”
“…………”
苏牧然欠了欠身，看着那欠打的背影，唏嘘不已……现在的人啊，仇富心理这么严重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的老大爷走进了店里。
他的腿脚不太好，又上了年龄，走的并不快。
王思思在二楼，据说正在练习准备晚上直播的歌曲。
因为没有客人，灰山老妖刚刚才打着哈欠上了三楼……王思思是女鬼，本质上是另外一种生命体，不需要睡眠，可他是妖。
妖，毕竟还是活生生的生命。
吃喝拉撒睡觉还是需要的。
它每天直播到深夜。
平时第二天又要填单邮寄快递，还要守着铺子，的确很累。
“看样子，我应该招聘一名店员了…〃～…”
苏牧然心中转念，起身迎了上去，笑道：“老大爷，需要点什么东西？”
那老大爷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又退了出去，看着门口的一个广告牌，重新走了进来，道：“专业捉鬼驱邪降魔？”
“…………”
苏牧然脸色一黑。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这是灰山老妖，特意定制的，据说在苏牧然离开灵州城的这段时间里，它还真的接到了一单生意，它是先天大妖，对付一般的鬼魂手到擒来。
苏牧然点了点头，道：“老大爷，你家里……有脏东西？”
那老大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这个……靠谱吗？怎么收费？”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否则，现代社会，即便上了年龄的人，对这些东西有些忌讳，可谁会真正的信这个？
“三千吧。”“三千吧。”
苏牧然仔细打量着老头，这老头大概六十岁左右，腿有点瘸，从穿着来看，家里的条件应该不是太好，不过他的身上，并无阴秽气。
“老大爷，恕我直言……你确定，你家里有脏东西？我看你老身体精神好着呢。”
“不是我，是我孙子。”
老头子目含泪光，道：“我孙子昨天晚上回家之后，一直说他的影子里有东西，大叫着‘你不要笑’了，他用手砸着影子，拳头都砸破了！”
“我早上带他去了医院，可医院没检查出什么，说我儿子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让我把他带到626去。”
影子。
苏牧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孙子多大了？叫什么？”
“蒋小飞。”
老爷子唉声叹气，道：“这个娃儿命苦啊，我那个畜生儿子，在小飞两岁的时候染上了毒，把家里一切能卖的都卖了，儿媳妇儿受不了，扔下小飞跑了。”
“那个畜生，也走了！”
“一走16年，音讯全无，估计早就死在了外面。”
苏牧然针对这个问题，并未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里的情况，自己也没必要去管。
可蒋小飞……
昨夜他们玩唤灵游戏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苏牧然倒是好奇了起来。
什么鬼怪，这么牛逼？居然连自己的感知都能瞒过？
“老爷子，你是住在新民村吧？我把店里的事情安排一下，这就过去。”
苏牧然神念一扫，灰山老妖正在三楼呼呼大睡，他的声音，直接响彻在灰山老妖的脑海中：“.｀ 下来看店，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一个先天大妖，都被累的和狗一样，可想而知……这货和王思思，每天直直播有多辛苦。
晚上10点开播，直播到凌晨两点，灰山老妖回到房间，往往都是打lol到天亮。
这货学东西的能力极快，为了打LoL，特意买了一台电脑，短短半个月功夫，昨天苏牧然隐约听到，他正在打峡谷之巅……
毕竟是先天境。
稍稍用心。
反应力、伤害计算力以及手速，哪里是普通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出了店，苏牧然将警车开了过来。
老爷子颤颤巍巍，坐了上去。
“小伙子，你……你咋开上警车了呢？”
“我呀，是警察。”
苏牧然说了一句，那老爷子倒是很有趣，眼睛一瞪，道：“小伙(吗诺的)子，你一个警察公车私用，不违法纪律吧？要不咱们还是打车去？”
“对了，你们警察，不都是党员吗？我听说今年的政策，党员连带有宗教色彩的活动都不能参加，你咱会捉鬼驱邪的？”
苏牧然笑而不语。
很快他将车开到了新民村，随着老爷子，来到了他家二楼。
二楼房一间乱糟糟的房间里，蒋小飞睡在床上。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极为虚弱。
他的双手，缠着白纱布，应该是早上去医院包扎的。
床边，坐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
见到苏牧然和老爷子走进来后，连忙起身，道：“这是……大夫吧？大夫，你快帮我大孙子看看……”
她老板，说出去想办法。
显然，老婆婆以为，苏牧然是自己老伴儿找回来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