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想起什么了?”村长赶紧追问。
一眉道人和方明旭他们也连忙转身望向这位族老,这位族老讲了一个十多年前的故事。
“小老儿也是王家的族人,只不过和他们不是一支的,我记得几年,忘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者更早的时候……”
当时有个叫王老六的,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出去做了几年买卖,挣了不少家底回来。
他上了年纪之后,没想到子孙不孝,几个儿子看他手里有不少存钱,就吵着闹着要分家产,王老六说只要他还活着,这家就不能分。
老传统最讲究几世同堂,阖家团圆,可是儿子们闹着分家闹得越来越厉害,连族长、族老们都惊动了,在祖宗祠堂里开了族会议论此事。
这算是在村里丢了大人了,王老六一口气没上来就被气死了。
当时村里也有人议论,王老六是因为不同意分家被他那几个不孝子给害死了,不过当时官家派来的人检查说是自然死亡,并非谋杀,所以就不了了之。
王老六死后,几个儿子请了全县最好的吹打班子,把他风光大葬。
入土当天夜里几个儿子就欢天喜地分家另过。
可能是王老六葬得太风光,被贼人惦记上了,头七的时候儿孙们去上坟的时候发现王老六的坟被人刨了!
陪葬品一件不剩,连上好的楠木棺材都被偷走了,王老六的尸体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老六的几个儿子报了官,官家也派了差人来查,可惜大动干戈地查了十几天也没有头绪,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可是随后的几年里,王老六的几个儿子儿媳先后因为各种意外惨死。
大白天种地躺在太阳底下休息被牛踩死的,大晚上死在寡妇屋子里头的,吃饭时候被鱼刺卡死的,走路摔一跤被石头磕死的,洗衣服一头栽进洗衣盆里淹死的……
稀奇古怪,简直无所不有,闻所未闻。人们都说是他们葬了良心,所以遭了报应,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十里乡老百姓口中臭名昭著的反面教材。
“你敢不孝顺?让你像王老六那几个逆子一样不得好死!”这是当时最流行,也是最管用的教训不孝子的话。
“得了吧!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能和现在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另一个族老不耐烦地摆摆手,当年他和王老六有仇,不喜欢听到他的名字。
“就是,那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清楚,那年正好我大孙子出生。那时候一眉道长还没来咱们这里呢……”
“就是,那么久的事情了,王老六家都死得没人了,不可能和他有关系。”雪白胡子一大把的老族长颤巍巍道。
村长忽然眼睛一亮:“不过说到王老六家,我倒是想起来,王老六家仅剩的一根独苗——那个孙子——叫王家生?小时候因为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出去闯荡了。五六年前不知道怎么死了,被人把尸体送了回来。”
“不错,当时还是一眉道长的师兄四目道长吧尸体送回来的。可惜没人愿意管他们家的事情,尸体放了几天没人安葬,他的几个远方兄弟就把他抬到后山随手埋了!”另一个族老接过话讲道。
一眉道人感觉这个线索有点价值,连忙道:“快把当时负责埋王家生的人叫来!”
村长赶紧叫了三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过来:“就是他们几个,一眉道长你尽管问。”
“你们当时把王家生埋在哪里了?”一眉道人打量了几人一眼开口询问。
“啊?王家生……”一个男子疑惑道。
“就是那个死在外边被四目道长送回来的,你那个远房表弟栓柱,大名叫王家生。”村长提醒道。
“啊——他呀?”那个村民眼珠直转,支支吾吾半响之后才说,“都好几年了,当时随手埋得早忘了。”
“你记得不?”村长追问另一个男人。
“我——我……”这个人慌乱地看了其他两人几眼,喏喏道,“我也不记得了!”
村长掌管村子多年,一看就发现这其中有猫腻,眼睛一瞪,疾言厉色地呵斥道:“一眉道长问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这关系着全村老人多少人的性命呢!你们要是敢胡说道,别怪我不客气!说!王家生的尸首埋到哪儿去了?”
“后山坡!”
“树林里!”
“山顶上!”
三个人被村长骂得浑身一哆嗦,随口喊了个位置,可惜三个人说了三个不同的位置。
“好!好!好!你们不说是吧?再敢撒谎,全家从族谱中除名,赶出村子,永远不能回来!”村长发了狠。
那三个人再也不敢隐瞒,赶紧一五一十地交代,原来他们和王老六家虽然血缘近,但是关系并不好,王老六的几个儿子把人都得罪光了。
所以他们根本懒得费事儿埋葬王家生,或者也有出气解恨的想法,他们吧王家生抬到龙须沟里,找了个阴森森从来没人进去的山洞扔进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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