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姗的悟石之行非常顺利,引发天石异象,得万众瞩目。 ..
她尽管所得颇厚,更是在天石之前大放光芒,然而算是这样的她,事实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天石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机会用过了没有了,哪怕她现在再回到主峰去,也没有可能再走进天石的律动范围之内,可以这么说,悟石之行已经结束的她,再回去主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既然如此,那还要回去做什么?
艾玲不解,但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了然,道:“你是放不下那个叫顾辰的孩子?”
许慕姗点了点头,犹豫着忐忑问道:“可以吗?”
艾玲轻笑道:“顾辰如何自有你师伯青阳子操心,反正有你青阳子师伯在,他吃不了亏,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许慕姗连连摇头,倒也不是放不放心得下的问题,但她实在是很想要回去看看,这股愿望如此迫切,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来。
思绪急转间,她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道:“弟子在去悟石之前便跟顾辰说好了,会尽快结束悟石,然后去见他。”
尽快结束悟石?
艾玲像是在听着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看着自己这个小弟子,她的目光略微有些直。
作为青阳门的长老,她任何人都要清楚悟石的艰难与重要,这样一件神圣的事情,再如何准备都不为过,竟然还能听到有人说要尽快结束悟石的说法。
若许慕姗在还没有去悟石的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哪怕她再怎么疼爱这个最小的弟子,指不定也要严厉训斥一番,让她明明白白知道厉害,也好端正态度。
然而总有些所谓的常识,在一些超常的事实面前根本完全站不住脚,许慕姗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竟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这样做到了,而且还造成了轰动。
对此艾玲只能苦笑,然后安慰自己说,这是青阳子给她带回来的弟子,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但许慕姗在艾玲眼里再怎么特别,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带回青阳门的弟子而已,年幼轻轻尚不懂事,虽然因为这番悟石所引起的动静,她必然会引起宗门重视,但重视并不是特权,更别说有些事情本来没有表面所想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艾玲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姗儿,你或许是因为与顾辰一同山,所以对他较关心,不过他的事情较复杂,有关他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
许慕姗本来便已经在担心顾辰服下了醒神丹之后的情况,听到这话时她的心绪更是为之一紧,紧张兮兮地看着艾玲。
艾玲无奈一叹,招了招手,让许慕姗来她身边坐好。
“顾辰拥有一次悟石的机会,这事你是知道的。”
许慕姗连连点头。
艾玲道:“但这事你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按理说,顾辰并不是我们青阳门的弟子,想要得到悟石的机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青阳门哪怕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但也没有高尚到有愿意将宗门根本分享给众人的情操,更别说天石对于我们青阳门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完全便可以说是立派根本。”
许慕姗忍不住道:“可是顾辰不是已经被青阳子师伯收为义子了吗?”
“那也只是你青阳子师伯的义子,与青阳门弟子完完全全便是两回事。”
许慕姗却是在想,义子这个身份怎么也要徒弟的身份来得亲近得多才是,好像当初她的那位师兄朱少明一样,原本只是她的父亲青衣客的弟子而已,但却因为青衣客的看重,最后做主给他们订下婚约,使得朱少明有了一层姑父的身份,在玄木门的地位颇为特殊,即便她自己对此是百般不愿的,可是却还是影响不了一些因为身份变化而带来的影响。
不过之后她突然听说朱少明死了。
当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但好像两者都是不对的。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许慕姗又想起顾辰的事情,不解问道:“可是师傅,最后顾辰不是也得到了一次悟石的机会了吗?”
艾玲点头道:“问题坏坏在这个‘一次’,像天石这等天降道物,能够给具备资质的人指引大道方向,单说这一点作用,便足以让整个修仙界为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得亏得我青阳门实力强大,要不然是没有资格坐拥这两块天石的,哪怕侥幸得到,也不可能守得住,只是,虽然有大道方向,仙道可期,却也只是可期而已,修仙者再如何不凡总归也是人,是人会有犯错的时候,一条路走到底,谁也不能保证在这过程自己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谁也不能保证那个终点所指的地方,是仙道的终点所在,所以在我们青阳门,得天石之利,低阶弟子每突破一层境界便会再有一次悟石机会,借此拨乱反正,以防他们走入歧途,而那些为宗门做出重大贡献的修为精深者,则每年都会在天石复苏到一定程度时有一次悟石机会,这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及时将走错的路纠正回来,要知道小错不纠,大错难救,更别说自天石之得到的修行功法本身便是因人而异,没有前人可以给出正确指引,是一条每一步都需要自己摸索的路,更加需要天石的指引了。”
许慕姗听完,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其关碍,道:“这么说来,顾辰这一次悟石之后,以后哪怕路走错了,也没有重新纠正的机会和可能?”
艾玲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许慕姗顿时为顾辰觉得不平,埋怨道:“师伯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
艾玲轻轻一叹,低声道:“你师伯也是身不由己。”
许慕姗满是不解,等着艾玲说下去,只是艾玲却自此沉默,似乎不愿再往下说了。
许慕姗忍不住想问,可是却又强自按捺着。
看得出来艾玲并不愿多说,只是许慕姗却又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心,每每看向艾玲时欲言又止,忍得有些辛苦。
看她这般模样,艾玲轻轻摇头,呢喃道:“罢了罢了,有些事情若不说出,便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等我们这一代都离开之后,只怕世间再无人知道那一段岁月了。”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许慕姗听得到,但却听不懂。
艾玲道:“你师伯青阳子,原名张九霄,是为师、掌门还有你另外两位长老师伯的师兄。”
许慕姗点点头,等着艾玲往下说。
她毕竟对青阳门所知不多,不知道“张九霄”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疑惑的只是“原名”那两个字,心想师伯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名?
艾玲摇摇头,接着往下说。
“虽说是我们的师兄,可是我们师从一代掌门林风磊,他却不是。”
许慕姗眨眨眼,顿时疑惑。
艾玲却自陷入了回忆之,目光悠远,声音悠扬。
“师兄他师从太长老蔡齐,当时的那位太长老修为之精深,是毫无争议的门第一,不过他闲云野鹤的性子,不愿担任掌门,于是便由我的师傅林风磊接替,不过师傅他担任掌门的第一天便宣布了下一任掌门人选,正是蔡师伯当时还年少的弟子,也是我们的师兄张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