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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安流入团

    心怜坐在高高的藤椅里,手里把玩着王爷刚刚送过来的一只翡翠金戒指,一会儿套去一会儿又摘下来,接着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嗤道:“俗不可耐~”便将它从房间的窗户里扔了出去。手机端 m.</p>

    天有些起凉了,心怜身穿着一件抹胸花边的白色湖皱纱裙,凉意从那薄薄的一层衣衫直直地打在身,便是开口叫道“云儿,把窗子关起来,怪冷的。”</p>

    闻言,心怜的贴身小丫鬟云儿掀开珠帘进来,一边关窗一边对心怜说,“王爷说今晚要在花厅抹牌,姑娘是去还是不去?”</p>

    心怜只闭起眼睛,懒怠开口似的,“仍说我身子不舒服,叫别个人陪吧。”</p>

    “姑娘”云儿走近心怜,“你这几日总是借口推脱王爷,明明身子,”还没说完,心怜睁开眼睛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云儿只得转口说道,“再这样下去,恐怕王爷会怪罪的。”</p>

    心怜不耐烦地摆摆手“怪不怪的,我一人担着,怪烦的,出去。”</p>

    云儿只得退了出去。云儿出去后,心怜悠然睁开眼睛,此刻她的眸子神采奕奕的,眉梢与眼角皆吊,露出一种狡狤的妩媚味儿。继而嘴角露出一番玩弄的意味儿。</p>

    七师弟同八师弟从九曜回来了,星尘安排两人在此一面派发药物一面顺带照顾星耀与刚刚痊愈的六师弟星语。自己便同十一重回洛城去,因为在前一天,他们打听到这榴红竟是五年前万艳阁当红的花魁,对于养着一个毒人来讲,五年的时间实在太长。万艳阁这天下第一大红院再次进入星尘的耳朵里。</p>

    星斗笑嘻嘻地在一旁,“师兄,你果然还是要去那里的,我说的吧,作为男人是逃避不了的。”</p>

    星尘微微露出了怒颜,“你这泼皮无赖相迟早得吃苦,修行之人力求心根清净,可你,星斗不是我说你,既然归入九曜门下得好好修性才是,莫要跟十二一样,心性不定。”</p>

    星斗吐了吐舌头,一时间忘记了九曜弟子的门规,幸亏是宅心仁厚的大师兄,不然自己可得吃苦头了“是是是,大师兄教训得是。”说完便恭恭敬敬地跟在星尘的身旁。</p>

    “不过,师兄,七师哥能照顾好十哥吗,他那个暴脾气。”</p>

    “没事儿,有星动在一旁帮衬。”</p>

    “好吧,师兄我们何不御剑去?这样很快可以到了。”</p>

    此刻两人正经过一处荒凉的坟冢前,在黄昏下,这片荒冢显得更加凄芜。</p>

    星尘不语,突然侧身抽出避尘,剑一斜,不远处的一个高高的坟头裂开了。星斗势看去,一具毒尸已经四分五裂。</p>

    “师兄,怎么倒处都是这些?”</p>

    “不铲除毒源的话,只恐怕会越来越多,星斗,同我一起摆镇。”</p>

    “师兄,在此地?”</p>

    星尘点点头。</p>

    安流带着棠姬出了魔渊,抱着她在一处扁舟下落了下来。将少主静置在船头,满湖菡萏在黄昏下悄悄绽放。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感觉到体内的玄力,魔力已悉数被封存。用冢父的话来形容,此刻他是一介能武的凡人,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擅自启用魔法的。其缘由,他无从知晓。少主为魔界至尊,何得已要在那个少年身边?冢父的如此重视,那少年体内异的洪荒之力……船头旋了一个转儿,安流不想去想这是为什么了,只要在少主身边保护她好了。</p>

    此刻的他已经脱去了魔都的标志性风袍,换了一件黑色粗麻斜襟紧袖短衣,下身的模样也照武生打扮,淡青色的绑腿再加一双黑色布鞋。流光剑背在身。只是这样粗糙平凡的穿着依然掩盖不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远岱色的俊气。船一直在湖心打转,安流伸手掐下了一只荷花,放在膝头,继而又看向少主,安睡的眉眼自倾斜一股湖光山色的幽宁。安流只是在船的那头,兜着膝头的那只荷花静静地凝视棠姬,凝视好久,直到月光代替了阳光,才支起船桨朝岸边划去。</p>

    冢父说,他要不经意地靠近那个少年,不能让任何人有怀疑,算是少主也不能。隐了他的真身,这样避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p>

    橹声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棠姬无法清醒的睡梦。在睡梦里,星隐模糊的眉眼若隐若现。星隐的形象每一次清晰地出现时,棠姬都要陷入长久地凝思之,这是谁?怎么会如此熟悉?不,自己应该认识的,棠姬闷着神,努力地回想,那个教她辨别男人,女人,好人,坏人,那个有着好吃的血的男子,星隐?</p>

    棠姬不清不楚地念出这个名字,安流将船摇到了岸边,正巧听见少主说着模糊的话,膝头的荷花掉落。一种淡淡地微笑似从那白玉般的脸融化开了,少主从未说过梦话呢。</p>

    星隐背着小女孩儿于星光满身之际终于到了洛城城门那里。四扇大铁门已经严严实实地关闭。只有四名军官一分为二站在两边,一边挂着长刀,一边持着长矛。星隐远远地站在一边,城门那里的火把从城墙打下来,一直打到了星隐这里。</p>

    小女孩已经熟睡了,星隐却踌躇不前。次进洛城是因为跟在奴隶车混进去的,虽然现在是黑夜,可是要是没有那牌子,即使是白天也进不去的。要靠实力进去吧,想想自身的满目疮痍,星隐决定还是放弃</p>

    靠武力闯城门的念头果断被抛弃,星隐兜着背的小人朝那九曜山门还要阴森的铁门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瞪了它一眼,它会少块肉似的。</p>

    转脚走,“要想挡住小爷,等着下半辈子吧!”</p>

    凭着自己耐人的记忆,星隐觉得自己可以找到当初的那片竹林,然后可以找到那个洞口,从地道可以进入洛城了。抬头寻找洛城最高的建筑----万艳阁。当初没有记错的话,那片竹林在城外,因为自己清楚地记得,当初同那个万艳阁姐姐说话时曾怪地回头看过万艳阁,在东南方向,遥遥远远地,女人的心思真是怪,跑到城外弹琴。</p>

    如果以万艳阁所在的位置为坐标点,自己在万艳阁的西北方向。星隐抬头再次确认万艳阁的方位,抬脚朝西北走去。</p>

    背的小人已经睡了一觉,软软糯糯的声音,“哥哥,还没有到吗?”</p>

    “乖啊,很快到了,再睡会儿。”</p>

    小女孩听话地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p>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星隐走到一处竹林那里,不知是不是先前的那处,探测性地寻找万艳阁,在东南方向那里,灯火辉煌。</p>

    星隐试着走出竹林找到那个洞口,心里一直默默祈祷,希望自己找得没有错。这一路走来,星隐还遇见了许多黑棚子,里面躺着是些小声呻吟的人。星隐一边走一边想,难道这些是染疫疾的人?怎么会如此多,师兄他们难道不在这里了?一边心里打着疑问,脚下一边快快地走着。希望在那里的如花能自己回来,还有那只臭猫,神出鬼没的,自从荒漠一别后,再也没有见过它了。算了,算了,有缘再见。星隐拂去了这些杂乱的念头,现在他只想找到师兄他们,要来星石,寻找漠生,无论生死,他都想知道她的消息。</p>

    “姑娘!”云儿在珠帘外急急地叫着,心怜却独子环抱双臂站在窗前吹着冷风,仍穿着白天的那件薄纱,连个披巾都没有披下。云儿拨开帘子进来。</p>

    “姑娘,别吹冷风,当真着凉了。”</p>

    心怜却用从未有过的一种生冷口气问道:“何事?”</p>

    “姑娘,王爷正在那里闹脾气呢,还烦姑娘好歹去看看。”</p>

    心怜转过身,瞥了一眼床尾那里,一只红白相间的大尾巴倏然便没了。</p>

    “替我拢个妆”心怜在梳妆桌前坐下。</p>

    云儿巴不得姑娘这句话,欢喜地应了声,打开妆奁,好生替心怜打扮一番。</p>

    打扮完毕,云儿瞧着自己姑娘这身素净的衣衫,“姑娘,不换身?”</p>

    心怜摆摆手,接着将云儿替她插的那些珠翠拿了些下来,又用湿绢将那鲜艳的唇色匀的淡淡的。</p>

    “要有些样子才好。”</p>

    云儿懊悔地拍了拍脑袋,“一高兴都忘了,瞧我都忘记姑娘还在病着呢,还是姑娘想得周到。”说完便去找了一件披纱给心怜披。心怜一手捉起一只小扇子,一手放在云儿的手背,由云儿搀着下楼。</p>

    花厅内,一片乒乒乓乓声。原来是久久不见心怜下来,一时挂不住面子的王爷忍不住发脾气了,平常跟他耍性子罢了,可是今天自己在这里摆一桌酒,一桌子的朋友,堂堂一王爷加一桌子的贵人难道等她一个小小的妓/女不成?</p>

    不识抬举!</p>

    王清廷直接骂出来,骂音刚出。心怜着笑推开了移门。</p>

    顿时众人的视线里,仿佛进了一阵弱柳扶风,王清廷本来暴怒的心不禁也冷了几分。</p>

    心怜带着我见犹怜的笑,挂着西施态,低身道了个福,还未起身,捏起一角帕子掩着嘴角微微咳嗽。</p>

    “王爷,恕贱身来迟,只是病体抱恙,实在害怕秽气冲了各位大人。”</p>

    瞧着心怜目光涟涟的可怜样,王清廷本来的火气早化到了九重天外去了,赶紧近身将心怜扶到自己的怀里。</p>

    不顾一旁人的目光,低声抚慰,“怎么两日不见,消瘦成这模样了?我给你的药没用吗?”</p>

    心怜假装埋怨地瞧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再转过头来,已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p>

    王清廷抱着心怜柔弱无骨的腰身更是心疼难忍,转过去,瞧着一桌的朋友,招来云儿,</p>

    “快扶你姑娘去屋里躺着。”</p>

    又低头对着心怜说,“等我应酬完这一阵去陪你。”说完在她脸捏了一下,便由这云儿搀着心怜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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