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规墨握着拳头:“组织若是想要,早查到我这儿,可现在才来,而他又接触秋落,不管他是谁,磊儿,报警。 ”
黑夜,嫁鸠缱绻看着一辆又一辆警车跑过。
蹙着眉头,极年这么冲动,擅自来夺血清,若是将事情弄大,不仅是组织,连组织背后的口家,都会出动将这件事压下去,无论谁的原因谁的错误,不能祸乱社会引起动荡不安,一旦会造成恶劣影响的都要压下去。
残酷又绝情。
趁着目前没有被闹大,得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嫁鸠缱绻五指夹着钢针。
“砰、砰、轰、轰、空——”
一辆车四个轮胎爆胎不说,连挡风玻璃都打出了一个洞,眼睛都花了彻底走不了。
警察气急败坏的下车,拿着呼叫器要报,刺啦一声,电流掠过,冒出很臭的黑烟。
萧肃鸣从嫁鸠缱绻身后走出来:“你去。”
“嗯。”
飞速跑到秋家。
而因为极年还处于震怒之的秋规墨坐在沙发,而秋磊继续和他说极年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忽然又是玻璃bào zhà的声音,只是这次换成了大厅。
两人同时一惊,看着涂着红指甲的双手从窗户外面伸了进来,犹如厉鬼索命一般,指甲抓着墙砖,发出刺耳抓狂的声音。
面色发白,秋规墨眼神冷厉,从厨房拿出菜刀。
蓦地女人笑声响起来。
“秋规墨,不记得我了吗。”
嫁鸠缱绻手掌一撑,跳了进来。
秋规墨冷沉防备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他神色一变,恍然,显然是记起来了。
“你是初代异能实验者。”
秋磊一头雾水,但知道来者不善,时刻紧绷着。
嫁鸠缱绻笑的单纯可爱:“血清还是从我这里拿到的呢。”
秋磊吃惊,从她身?
秋规墨脸色发青:“是你主动给我们的。”
嫁鸠缱绻轻笑,眼神却极为冷凉:“当时你们说用我的血清来制造解药,却骗了我呢。”
“骗你的是极墨,不是我!”
“呵呵,可你隐瞒了,从我身体里提取出来的血,再融合了你们的药水,可拿着血清跑了,去用在了别的人身,而第一个,是梁思棉。”嫁鸠缱绻极具讽刺的语气:“血清只对注射了变异药剂的人有用,可你们用在了普通人的身,之后我发现那血清对异能者也有极大的损害,好在那血清本身是从我身出去的,虽然痛苦了点,但我活了下来呢,我将那么多血清砸碎,虽然当时没发觉你们还藏了一管,但之后我查到了,但却一直没有来找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她的眼神平静而又危险。
眸光像利剑刺穿他的心脏,痛苦的面部扭曲。
“爸!”秋磊心急,想冲到他身边,忽然一阵电流从脚趾往窜,整个人都剧烈癫动。
嫁鸠缱绻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眉毛一挑,倒是按下了接听键。
“差不多够了。”
萧肃鸣在窗外,嫁鸠缱绻的身后墙下蹲着。
“他们是秋落哥哥的家人。”
嫁鸠缱绻冷笑:“也是让你痛苦的人,真是可怜,感情得不到回报还这么为他付出。”
她走到倒在地的两人身边,纯良的笑着说:“你们能不能取消报警呢?否则你们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会公布天下,你要猜猜我手里有没有掌握证据呢?堂堂秋规墨秋总,竟然以人体实验赚钱来维持公司,害了这么多人,你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吗,在你过这么好的日子时,被当做实验的那些人都承受多大的痛苦,你可有自省?”
她蹲下,笑容满面:“只要你和警察说一声,算了,私下已经解决了,再给他们一些钱打发,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和你大儿子撞死人之后,也能用钱和权利压下去一样。”
“你和他,是一伙的。”秋规墨喘着气,头冒着虚汗,深沉的眼神看着她。
嫁鸠缱绻勾唇:“我们都是被实验的已经称之不人的人。”
秋磊陷入了痛苦的火焰,这件事,不断的被翻出,如同一座大山将他压垮。
秋规墨粗喘着气:“好,也请你们,把这些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要再说出来。”
嫁鸠缱绻嗤笑,语气轻松:“好,我们虽然是被害者,但也是遵纪守法的,不想引起sāo luàn,谁不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是,血清对你而言没有用,你也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继续过你们富有的生活。”
她挥挥袖子,十分潇洒的离开。
路灯下,孟唤笙看着他们回来,说:“极年已经坐飞机离开。”
嫁鸠缱绻噘嘴发牢骚:“都不给我们买机票自己走了,让我们留下给他擦屁股。”
萧肃鸣冷沉道:“血清,真的有功效?”
“他不是拿去给秋落用吗,用了知道,你与其在意这个,还是赶紧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没想到你这么快异变,电流的异能,攻击力还是不错的。”
孟唤笙沉默半晌,对萧肃鸣说:“不要用这种力量,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们。”
嫁鸠缱绻翻了个白眼,让他们继续说话,自己坐车往机场去。
她偷偷出来的,让时辰发现完蛋了。
......
“极年?”秋落半夜醒来,没看到极年,也没有打电话,睁着眼默默的等他回来。
不知道多久,反正天还是黑的,听到廊道脚步的回音。
之后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如果不是极年,这显得很恐怖了。
好在,这种脚步声,秋落再熟悉不过。
“嗯,渴了吗。”
秋落说道:“开灯。”
极年站在门口没动:“开灯会被发现。”
晚是禁止探望的,只有经过允许的,也最多待到十二点。
秋落在黑暗点头:“那好,你去哪儿了?感觉你风尘仆仆的样子。”透过皎洁的月光,秋落看着极年,衣服沾了一些灰,是直觉,他应该又去做了什么。
极年俯身,手指在秋落的侧颈拂过:“为什么不说。”
秋落淡定自若的微笑:“我不说你也知道了不是吗。”看着极年冷漠的眼睛,秋落笑意不变:“想体验你所承受的滋味。”
后颈猛地被手指捏的一痛。
极年眼底愠怒:“愚蠢!这不是闹着玩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这痛苦,也不是每一种药剂都是相同的!万一呢!万一你出事,要我怎么办!”他咬着牙,下颌骨因为抑制愤怒而突出明显:“你要怎么还我一个秋落!”
他的模样,他的话语,与曾经的自己重合在一起。
他即使这么生气,也没有将身体压下来,依旧避开自己的伤口。
真的很细心。
秋落:“我的心情,你现在懂了。”
极年眼神沉了又沉,狂澜翻了又翻,手掌一抬,撕咬着对方的嘴唇,至死方休的狂风暴雨,来发泄他对自己的愤恨,对极墨的杀戮,对这个世界的怨懑。
秋落被动的扬起头,承受对方激烈的索取,但眼角瞥到他手里拿着的针管,眸色暗了暗,视线转到极年深邃的眼睛里,里面蕴藏着很深的感情,让秋落为之触动。
zhēn ci进脖子,与之前不同,没有恐惧无措,他知道极年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在看到红色的液体被注入了一半时,他头一扭,一边推开他的手,虽然用了八成的力量,还是没能推开他的手,但是至少让他停了下来。
“够了,剩下的留着。”
极年淡淡道:“对我没用。”
“留下。”
秋落神情柔和,却坚毅不退。
极年皱眉:“用完更安全。”
“那等检查了之后,若还是没清除完全再给我注射也不迟。”
他皱着眉,鼻尖快要碰到秋落的鼻尖,咫尺之遥,从他的眼睛直入秋落的心。
“明天。”
秋落脸一昂,唧在他嘴亲了一口:“好,那睡觉,夜猫子。”
手用力往下拽,极年身体一偏,半身都倾倒在秋落右手边,越过了他的腹部。
手掌用力,高大的身体像练了轻功一样翻身躺到秋落右侧,竟然还没有让床剧烈晃动。
秋落不禁再次感慨,看他连衣服都不脱躺下了,说:“这样睡不舒服,你把门反锁了吗。”
“嗯。”
极年嘴答应着,只是脱了一件外套,虽然是病床,但也不卫生。
适应了黑暗,虽然依旧看不清脸,但眼睛里的光,能看得见,秋落看着极年,缓缓道:“我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并将妈妈是如何知晓的事情告诉他,极年皱着脸:“是我大意了。”
“也还好,她似乎没有特别反对,只是还一时难以接受,慢慢来,一定能让她,还有我的爸爸哥哥接受。”
晦暗从眼底划过,极年捂着他亮堂堂的眼睛。
“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一晚,极年没有后悔自己做的事,也并非冲动。
今夜的月亮很圆,但光很暗。
孟唤笙抬头望着,脑海里响起的是嫁鸠缱绻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