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鸠缱绻手里捏着两个打火石,相互转动摩擦的声音可以让她冷静思考。
“知道了你能如何。”眼神和语气,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是普通的一句话来陈述,目前而言,极年连暴力因子都控制不住,即使去抓幕后人也是添麻烦。
她很直白的说,完全没有考虑极年听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你是不可控因素,对我们而言太危险。”
像幽谷下深不可测的黑潭,原本万籁俱寂,却倏然听的水咕噜冒泡的声音。
可又非砰然爆发,而是渐渐地从一个小泡,多个小泡到无数沸腾的大泡,看不清潭底有什么的警惕发怵,又不敢靠近去仔细瞧,担心引发更可怕的事。
但若因此畏畏缩缩,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珍视之人。
“既然如此,一开始你不会出现。”极年目光紧逼:“又何必给我那么多的药,不会让我来到这儿。”
嫁鸠缱绻心累的叹气,她原本让极年来的目的,是因为这人身的血腥气味太浓郁,看他有没有反应,能否抵制的住体内力量的冲击,哪儿想压根没扯边倒逼得自己要把这些事说出来了。
“用我们的身体做实验的目的,是什么。”极年从她脸扫过,又从那男生脸掠过,声音寒彻入骨:“我自己查。”
嫁鸠缱绻眉头一皱,颇为无奈,她可没想把关系弄得这么僵硬,见他要走,连忙跑去挡住:“等等,你自己查只有死路一条,除了有异能者,还有雇佣兵,想要抓我们的人太多了,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和秋落交代。”
极年冷若冰霜:“不用你交代。”
嫁鸠缱绻暗骂一声,光说是不管用了,一掌拍过去,极年轻而易举的将她掣肘,拧着她的手腕往一边推,嫁鸠缱绻揉着手腕责怨的看他:“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办法激发怒手臂的力量,但是你父亲设定的时间是在你chéng rén,一旦你压制不住,这股力量会瞬间被组织控制,那时候你会失去理智彻底沦为试验品,若是你压制住了,这股力量会为你所用。”
她看了一眼水银池:“我们去楼。”
用袖子擦满是灰尘的凳子,差不多了坐下,而极年负手而立,冷漠威严。
嫁鸠缱绻从鼻腔里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弄得好像是我欠了你似的。”虽然我的确是欠了你的,虽然并非我所愿。
“坐下我告诉你。”
嫁鸠缱绻故意找事的口气,极年冷眼一瞥,连擦都不擦直接坐了下来,她嘴角一抽:“你的洁癖呢。”
要冻死人的眼神盯着她,嫁鸠缱绻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成长方形的纸:“这个地方,认识吗。”
极年打开来看,虽然是素描,但间的那一张床,知道是什么地方。
“后山别墅地下。”
嫁鸠缱绻眉头微微一动,似是不满萧肃鸣未经自己允许说了。
“如果这件事和秋落的家人有关,你要怎么做。”
极年眼神没变,依旧像鹰狼般犀利:“说了再想。”
“其实很简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父亲极墨和秋落的父亲秋规墨曾经合作过,只是秋规墨要的是钱,而极墨只是热衷于实验,研究,之后秋规墨撤手,还拿走了一切的源头血清,极墨是个实验疯子,一心也只在这科研,最初他用还怀着你的母亲,也是梁思棉来做实验,看看这个孩子有没有特殊的能力,最初几年,他只是将自己的药给你注射,而渐渐地他发现没有钱很难进一步研发,而在你四岁的时候,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是组织的人,而真正产生异变的血清,是他们夺去的。”
极年捕捉到关键词:“夺?”
“目前组织分为两派,可以当两边看待,原先他们是一体的,但后面的观念不同而分散,一边是以人体实验获得异能,一边是阻止这类实验人被对方得到来做有危害的事。”
嫁鸠缱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水喝还在这空气全是灰的地方,只想赶紧说的差不多离开。
“他是哪一拨。”
“这是有趣的地方。”嫁鸠缱绻虽然是笑着,可笑意很凉:“他两边都有来往,这说明,不论哪一方都想抓住我们,而根据我们身的异能来判定能否存活,不听话的会被销毁,你认为这些组织是私人,还是有更大的背景呢。”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努力让自己说的话轻松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有悖人伦,但已经有初步成功,产生异变拥有了很多人想要的力量,可同时带来的也是恐惧,当然我们不担心组织会自爆,但是我们要想逃脱,必须将相关信息全部毁灭,并且消除相关者的记忆,但是目前没有一种能力是可以直接清除记忆的,而merbone,是下面躺着的人,他善于控制血液,让血液逆流致使大脑窒息了,有那么点可能性让rén dà脑变空白,但是他不可控。”
极年此刻的眼神如同弥漫白雾的悬崖,既仙又险:“我的手臂是什么力量。”
嫁鸠缱绻耸了耸肩:“是力量,你的力量怎么说呢,像是一种超声波,看不到听不到,但是发挥出来造成的结果我们可以看到。”
极年眉头一皱:“所以那辆车会变形,是我造成的。”
“bingo!”
她双手合掌交叉往头顶抬,像在做伸展释放疲劳的运动:“那是你有强大的意念,若是撞当时会是残局,但是出乎我意料,你竟然有意识的控制住了力度,否则那车不仅仅是车厢变形,当然也有可能是你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但是我想告诉你一点,如果这股力量你控制不住,不仅仅是你的手臂会爆,血液喷薄而出,整具身体都会变得异常扭曲恐怖。”
她露出单纯的微笑:“这是我们所要承担的,好了,说到这儿我想应该解释得很清楚了。”
极年看着她。
“你别这样盯着我,差不多的我都说了,只要让你明白其的危险行,剩下的不在我告知范围内,何况我虽然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但并不是你的手下,没有义务白白告诉你。”
极年凉凉道:“给你卡打三万。”
“啧啧,给钱我也不说。”嫁鸠缱绻挥挥手正要说拜拜,忽然电话来了。
她眉毛一跳,听着对方说的话,对极年说:“放西斌失踪了。”
极年不知她怎么突然提到放西斌:“嗯。”
“我说的不是几个月前,而是刚刚。”
极年脸色渐渐冷沉。
“去看看。”
嫁鸠缱绻站在铝合金门制造的大门前,这边基本都是库房。
“抓到merbone的那天我们看到被绑着丢在这里面的人,长期没有进食但是有水所以还活着,但皮肉几乎都干了,看起来还挺恐怖的。”
极年从来都没关心过她平常都在做什么,也没有资格去问为什么不告诉他或者其他为什么。
即使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从里面飘来的恶臭味。
他面不改色的一脚把门踢开,果然各种恶心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酸臭的嫁鸠缱绻直喊受不了给跑的远远地。
这里面没有灯,但透过白天的光线可以看到间是个凳子,面还有掉落的绳子。
以他长期被囚禁,根本没有能力逃走,结合嫁鸠缱绻说的话,最有可能的是组织,merbone的能力特殊,会派他来清除异能者,也可以说是信任过半。
这样的人失踪了,他们不会不焦急。
味道太过浓重,方圆十里都还闻得到,路人都捂着鼻子不敢逗留,飞速逃离。
“萧肃鸣,是什么。”
“他你们简单的多了,那一次而已,不过他免疫力抗性很强,不然当时不可能逃出去让秋落看到,他可以暂时让人在他的重压下凝滞,但是消耗精神力和体力极大,至今也没实际使用过,一次不是有红色的雾,还有怪的鸟叫声,那时候是让所有人进入梦游的状态,依照现在的水平,完全控制人是很难做到,像电视可以让时间停止的那一类也是不可能的,实物操作。”
嫁鸠缱绻的肚子突然叫了:“最后一点,鸟叫声是机器鸟启动信号,会让异能者感到不适,而红雾是针对异能,因为只有拥有异能的人才不会进入梦游状态,这是为了辨别而研发的一种技术。”
她摇了摇头,这么短的时间要说这么大的话,调动记忆都疲惫了,连再见的话都没说,直奔饭馆去吃东西。
极年也没再把她叫住,而是往家的方向走。
仍然有太多的疑问,但她不说,由他自己去查。
秋落清闲的坐着,望向阳台底下,他不是才盯着,而是在书桌前写计划,一边往楼下瞥,总算看到了极年,不过......
他的视力虽然降低了,但这点距离还是能看清,他的裤子屁股和腿的那些怎么全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