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年房间里的床都要小,整个房间是竖着的,一张横搭起的书桌从左往右连接一个向的书柜,下方是空的,可以用来放行李,但较碍事,会挡住脚,何况最左边的 那一块板材是可以折起显露一个通往阳台的过道,阳台较大,还有烘干衣服的机子。
空间不大,但应有尽有,甚至更细致。
不心的人自然找不到相符的,或者觉得麻烦,肯定没有这么好又便宜的而放弃。
秋落的确有受家庭的影响,去的都是很宽敞豪华的房子,在国外留学的宿舍也一样。
所以萧肃鸣离开时,想着让他住好点,选了那个高层,是自己瓮天之见了。
“想什么。”
秋落眼前一晃,极年拿着他的本子。
下意识的起身阻止他打开,但是极年若真想看,不会让他察觉,可惜他身体都趴过去大半才意识到。
“你打开看也没关系,反正也是需要你回答的,对了你之前看的那些小说,我怎么没看到,你不会丢了。”说着抓住本子边缘。
极年看着他,手里稳拿记录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看过的书不会再看第二遍。”
这要不是极年说,换个人随便被人揍,秋落有些可惜:“我还在里面给你写了些东西,丢了算了。”
极年挑眉:“写了什么?”秋落也对他挑了下眉,示意他松手还给他。
“这么久了,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当时看的时候有感而发,我的记性,没有你那么好~~~”
尾音拖得很长,余音绕梁,还故意拐了几个弯。
极年手指一松,秋落啧了一声,快速把本子藏包里。
“每本书多少都写了点读后感,其实也无关紧要。”转头对他说,极年低着头认真的看卷子,嫩弹可破的皮肤很水滑,小扇子似的睫毛轻扇,秋落不jin kàn的发呆。
难怪,即使气息疏冷,还能收到别人给的情书,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面带柔和的笑意,也低头做作业。
做到一半才想起来极年问了什么。
“我刚刚想到肃鸣住在这个地方也挺好,他选择的科目和我们不同,也不在一个宿舍,之前的房子太大,空荡荡的,这里幽静安逸,不知道还有没有空房。”秋落一直看着极年的冷峻的脸,依旧是平心静气,全身下在动的只有左手,还有落纸的书写声。
极年沉默,听而不闻,索然寡味,秋落心想他不怎么认识萧肃鸣,和他说这些,是无趣了点,正准备转移话题打破冷寂,极年说道:“这片小区,永远不会住满。”
清淡的语气与他平时说话显得更轻了一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夜淡如水,忽然一声尖锐的破空风声划过,砰的巨响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落下砸在地。
秋落一愣:“什么声音。”疑惑的要站起来走到阳台去看,被极年按住手背,在光影下,极年的脸透明的虚幻,嘴角还似有若无的鬼魅般的弧度,秋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我说,你怎么总喜欢故弄玄虚,营造恐怖氛围,我又不怕鬼。”
极年眸色渐渐染灯光的淡黄光晕,一圈又一圈覆盖。
低沉喑哑的声音,像破土的干枯树枝,猛然窗户被什么东西重撞了一下,凄厉的鸟叫声像一支利箭在淡定的心脏划了一道口,所有的阴冷不安被灌了进去,秋落还处在一系列怪异的状况怔愣,这发生的也太蹊跷。
突然他想明白了,拍手称快说:“我知道了,你故意吓我,其实这是一种魔术对不对?”
极年明显愣了一下,秋落看他的表情,自信的笑绷不住了:“难道不是?”
“呵呵——”极年忍不住低笑,渐渐爽朗大笑,秋落惊讶看着头一次笑容弧度这么大的极年,被他的喜悦感染,跟不住也笑起来,十分畅快。
“既然不是魔术,那你说是什么,我可不认为是巧合。”
因笑而面部柔和许多,极年眉眼轻松,眼里温情盈盈:“这片小区是曾经荒废的垃圾场,还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分尸案件,算修建的再好,只要稍微一查知道,并且那个凶手至今都没有找到。”
“什么线索都没有?”秋落看着漆黑的窗外,也觉得不安全起来,不到十层的低房,而且从外面看,身手好的其实是可以爬来,担忧渐盛。
“还有,那声巨响还有鸟是怎么回事。”
极年身体前倾越过桌面打开阳台的门:“那里有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楼,每天晚这里的风很大,所以时不时的有东西掉下来,偶尔还会有挖掘机开过铲碎石块,鸟儿晚被吵到心情烦躁,要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透明的窗,这么简单,你别看它们会飞,但经常都会撞到头。”
秋落哑然失笑,心里有了微妙的平衡,现在好了,自己的智商在他看来和鸟是水平线的了。
第一课时的内容要简单许多,但是化学让秋落锁起了眉头,化学这类的基础问答,看似不难,但面出的题,和书讲述的知识点,合不几个。
“书怎么都没说,极年,你会吗。”
心里却在想他要是嘲笑自己,自己要拿出他绝不会的本领来反讽回去。
极年和秋落写的不是同一本,秋落在写语的时候,极年在写数学,听秋落的问话,他应了一声,将练习册给他。
秋落翻开来看,倒真觉得自己太狭隘,留学两年,更深的内容都记得,最简单的反而模糊了。
极年余光从他垂着眼的脸扫过,说:“人若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会活得很累。”
秋落表情一松,笑而不语,极年是在安慰他,不过这句话倒是希望他多用在自己身。
他习惯将知识点写在书,而极年认为练习册有不需要浪费时间再誊抄一遍。
秋落把练习册还给他,发现极年拿了个新的很厚的商务本,漂亮的笔迹在光滑的纸划写。
“你写完了?”
极年不知什么时候都把那些练习册和卷子放进了书包里,秋落想了想发觉他好像没把书翻开过。
万分不解:“你每天打工,还能自学这么多,你为什么不申请跳级呢。”极年要自己大一岁,应该读二年级:“你是学晚吗。”
“降了一级。”
“嗯?”
“来到这座城市,该小学三年级,但因为基础差,跟不这边的进度,所以降了。”
“这样也挺好,不然以你的智商和学习性,或许你都读大学去了,我还在高一,遇不到你了,虽说一辈子平平淡淡是幸福,但时不时的波澜起伏更能增添乐趣,印象深刻,以后老了还有很多可以回忆,近些年来老年痴呆的患者越来越多,有的四十岁得了,好像经常动脑也没太大用,无法避开只能延迟,所以我在想,现在开始写日记,每天简单的叙述几行也耽误不了时间。”
他凑在极年脸边看他在本子写了什么。
是一串数字,秋落解读了好久也觉得不太对。
“工资也不太像,时间好像也不是,日期更不是,19924703853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嫁鸠发来的。”
嫁鸠发这个是让他们解读?1992也不是她的出生日,肃鸣倒是这个年份,不过他是三月份而不是四月,之后的更对不。
如果是想他们解密,嫁鸠自然不会主动告诉:“只有这串数字吗,没有其他的提示了?”
极年淡淡道:“她无聊,可能根本没有含义,只是想看我们竭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想不到答案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会想起现在说不定她都在何处监视着我们......”他们还偶尔亲昵,全落在嫁鸠的眼里,还不知道有没有qiè ting器:“你不会不高兴吗,别人监视监听。”
“不高兴也没有用。”
“可是...”
极年嘴角扬,有些邪魅:“还是说你想我动手去解决。”
秋落嘴角一抽,戏谑说:“我挺好嫁鸠的身手如何,有次我见她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她不是人。”
秋落没当真的笑笑,把笔放下:“我也写完了。”
说完立马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对他说:“今天一大早在扫雪,结果午又下了。”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外面的温度很低,窗户有无数好看的冰霜花,突发想:“我们买一些剪纸回来,以前美术课经常剪窗花,你这里没什么装饰,花什么的不适合你,绿色植物也不搭,太花哨也不行,画的话,需要很大的画布,也不合适,思来想去还是窗花最有意思,简单又好看。”
提了这个引子,更多稀古怪的idea冒出来,如桌除了零散的笔,一些杂物还有一个很旧的笔袋,觉得需要一个笔筒能挂在书柜侧面,这样拿也方便。
还有大冬天在外面晾衣服结冰还没法干,于是想着买几个挂钩钉在墙,用一根绳子绑到窗头,太重的冬天大衣是承受不住,不过可以买个落地衣架放在门口,还能晾鞋子。
“极年我们再去买几双鞋,看你都不够穿,而且较单薄,我觉得保暖点的羊毛靴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