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成员大多数都没怎么读过书,脑子也不算灵光。但是为人忠厚,功夫高强,十分有责任感,很听从蒋元力的话。
蒋元力自小就读书,兼备学识与武功。在保卫团之中也是年纪最大的,因此更加沉稳。但也正是这样,少了一些开拓新方向的魄力。
“团长,我们此番缴获的是曹家军带来的十万部众的武器装备。收获不可谓不丰盛,凭借这些兵器,我们只需要招揽壮年男子,培训他们,即可组成自己的军队。”
易葭衣继续以唆使的口吻循循善诱,“西北部曹家曹伟坤的势力发展也就是在最近这几年,相比起东部和南部,这边地广人稀,曹伟坤四处扩张地盘,收拢进来不少之前的地方部队和土匪山寨,然而这些人并不是一直跟随曹伟坤的衷心之人。”
“现在曹伟坤已死,曹麟宇也即将收到消息,皆是他一定会为了替父兄报仇,而大肆寻找杀人凶手。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只怕又会限于被动。”
“但是现在我们手握大量武器,又占据了先机,我们可以自立为蒋家军,想办法击溃曹家军,再将曹家残部收入麾下。这样既能保住白沙城,又能有自己的根据地,以后在这内忧外患的乱世,也能有立足之地。”
在座的几乎都是年纪不大的热血青年,听到易葭衣一番说辞,顿时双眼冒光,群情激昂。纷纷表示赞同,想要拥立蒋元力为统帅,收编曹家军,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易葭衣笑眯眯地点头,这些愣头青果然很容易煽动。
易葭衣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无非就是因为她相信,在这乱世之中,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与其整日战战兢兢在白沙城守着,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军阀土匪过来抢占地盘。不如打出自己的名号,让所有人都知道白沙城是他们的地盘,是不能惹的一块地方。
自从保卫团成员决定将莲城的曹家军全部杀死,他们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收缴十万士兵的武器不过是个开头。
以战养战,之后的物资和人员才会如滚雪球一般飞速发展。
不过这是个不小的挑战,蒋元力一时半会儿无法做决定。他决定先散会,给所有人一两天时间考虑。
蒋元力的会议虽然散了,但是其他这些热血青年的热血显然还沸腾着,纷纷凑过来,想要与易葭衣商讨成立自己军阀的可能性,更有甚至,已经笑逐颜开地在讨论着自己能被封什么军衔了。
这些二愣子一个不落被祁居统统赶跑了。
随后祁居叫上易葭衣,想要与她谈谈。
“哟!祁大哥,原来是你想独占橙子啊!”
“看来是有什么急事对,那我们就不打扰啦,哈哈哈哈哈...”那个“急”字说得分外婉转,生怕被人不知道他的意思。
这些人说着闹着,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齐刷刷站在祁居后面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们到外面去说。”
看出了祁居的窘迫,易葭衣好心为他解围。
祁居忙不迭点头。
于是两人离开了保卫团营地,向着保卫团不远处的白沙湖走去,身后一片“吁”声也抛在身后不理会。
白沙湖是白沙城百姓们的重要水源之一,这里处于白沙城南面,从城内一直延伸到城郊。
保卫团营地设立在白沙湖附近,也是看中这边空地较多,适合保卫团成员们居住和平日的训练。
两人走到湖边,祁居捡起几块石子,侧弯腰,抬手,甩出去。
打出了几个连续跳跃很久的水漂。
一路上祁居都不说话,易葭衣也不多言,知道他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看到石子划过湖面,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终于祁居转过身来,看着易葭衣说道。
“橙子,你觉得我们成立自己的军队,可行性大吗?”
祁居的眼神十分复杂,有些迷茫,但又十分坚毅。
一直以来,祁居都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他并不是在白沙城长大的居民,是被南部地区一家镖局收养的孩子,那时候他随师父姓。
从小在镖局长大,因此功夫很好。十三岁开始,师父就让他跟随镖局的人走镖,从未失手。
十七岁的时候,师父交给祁居一单大生意,由他全权负责,来回有一个月的时间。
在祁居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到镖局的时候,却发现镖局上下八十多人,全部被杀,满门被屠尽。
只有这一趟跟随祁居出门的几个伙计幸免于难。
师父一家都死了,镖局没了,跟随祁居的那几个伙计不愿留下来,纷纷做鸟兽散,各自去寻出路。
祁居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将杀害镖局的仇人一家全部杀死。
自那之后,祁居就各地游荡,四海为家,不愿再卷入这些江湖的纷争之中。
如果不能及早脱身,他也只会落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怪圈之中。不然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为了祁居杀死的那家人前来报仇。
于是他改名换姓,辗转于各个小城市之中,过上了隐于市的生活。
直到来了白沙城,正好遇到一次山匪流寇袭城,祁居本不愿管这件事。但最后迫于无奈之下,祁居与蒋元力等保卫团的成员,还有白沙城的军队合作,一起将那些山匪剿灭,使白沙城百姓免于此次危机。
之后蒋元力邀请祁居加入保卫团,白沙城的百姓也纷纷前来道谢。时别许久,祁居再一次感受到了伙伴之间的情谊。
祁居尝试着留下来,想给自己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于是这一留,便留了好几年,彻底成为了保卫团的骨干成员之一。
可是从小是在镖局这样的江湖之中成长,随性豪爽是他的秉性。因此一直以来,祁居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守护这一方平安,对于军阀混战,晋源国外界战争,他一概不感兴趣。
但是小马为他而死,这对他触动太大,使得祁居不得不思考,偏安一隅是否真的能拥有长治久安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