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当先摇头道:“几个月的假期不太可能,我这工作双休日都要忙个不停。 ”</p>
“所以你才看了许多医生都没有效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你配合的程度不够。”</p>
“确实是这样。”秦当先给王子阳添了茶,嘴里继续道,“看来王医生真是有料之人,你看吧,怎么在不影响我工作的前提下把病治好。”</p>
“这几乎不可能,我是医生,不是神仙。”</p>
“听王医生这意思,是没信心啦?”</p>
“关键在配合治疗,病人不配合,医生也束手无策。”</p>
“那我要想想。”秦当先脸露难色,“你先给我看看吧,然后和我说说你的具体治疗方案。”</p>
王子阳当即起来,让秦当先背过身,他伸出手摸秦当先的腰部和颈部,用自己的手去感受他的病情所去到的程度。还是那个感觉,相起陈子弹来说不算严重。这情况只要配合治疗,其实稍微高明点的医生都能治好,尤其是医治疗法。</p>
奶奶个熊,莫不是真的试探自己吧?</p>
思索间,王子阳停了手:“和我想的一样,具体治疗时间我看需要两个月。如果你能配合,我可以给你出一个饮食和运动量方案。然后给你做推拿和针灸,再配合药,疗程完了以后保证你不会再痛。至于会不会复发,要看你的生活和作息是否规律,能不能每天都保持正确的运动方式和运动量了……”</p>
“听去好像很专业,但时间太长,两个月不可能。”</p>
“你有多少时间?”</p>
“一周,你不是号称一周能治好腰颈椎病吗?”</p>
“一周是病情不重的前提下,报纸写的夸大其词了。”明明是真话却反而说是谎言,那种感觉令王子阳感到很不舒服,然而没办法,如果真是试探,他说了真话会有露馅的危险,所以再不乐意都得这样说。</p>
“媒体夸大其词还是你?”</p>
“当然不是我,我做为医生可不敢那么说。”</p>
“理解了。”秦当先皱着眉,“一个月,我得想想,你帮我按按,我试一试你的手势。”</p>
“无法按,我要配合针灸,如果你要试,得找个地方躺下来,最好有床,而且较硬的床。”王子阳四周看了一眼,“我看这儿只有椅子较适合,你介意吗?“</p>
秦当先用行动作出了回应,示意瘦小男人把餐椅搬过来四张平放在一起。王子阳拿出准备好的针灸包,消毒水,一根根消毒完毕,让秦当先把衣脱了,背部和腰部露出来。这下他才开始推拿,把他的身体推热以后,迅速下针。不过用的不是还魂九十六针,没有刺穿穴位,只不过是普通的刺法。</p>
没几分钟,秦当先的腰背颈插满了闪闪的银针,看去像只刺猬。他无法大动作活动,又因为趴着,所以整个人显得很难受,和王子阳说话都感觉费劲:“王医生,我看我明天得去买一张适合的床回来,你说是吧?”</p>
王子阳道:“对,最好买专业的推拿床,床头有洞那种,这样你要舒服点,我也工作的没那么担惊受怕。”</p>
“看来还是医院较方便,难为你了啊,这么大老远跑来,你原来没有不乐意吧?”</p>
“有,不过没办法。”</p>
“你真诚实。”</p>
“我说假话,你显然不会相信,既然这样,倒不如说真话。”</p>
“哈哈,爽快,我喜欢你这样的人。”</p>
他们正说着,黄小淑开口道:“这儿有卫生间吗?”</p>
瘦小男人回答道:“有,走廊进去,右边最后的门是。”</p>
黄小淑说了一声谢谢走进去,她在里面呆的时间挺长,等她出来,王子阳这边已经搞定收针。</p>
秦当先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和做治疗之前的变化,嘴里道:“好像舒服了许多,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跟我接受别的医生治疗一样,王医生你是不是还有看家本领没使出来?”</p>
真是试探,王子阳已经越来越确定,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p>
“怎么说?”</p>
“配合饮食、运动,还有药,而且我用针灸刺激你的神经穴位,刚刚将着来,随着治疗深入会有针对性的控制力度轻重,针入的深浅。当然刺激的神经穴位也会不一样,更具体的我无法和你说,也不能和你说,刚刚你说了,你已经是半个医生。”</p>
“哦,你是怕我泄露你的看家本领。”</p>
“有点。”王子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今天先这样,你考虑下我说的方案,如果你能接受,我明天继续过来,反之,我下班以后休息了……”</p>
“王医生留步。”秦当先对瘦小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瘦小男人从沙发的包里拿出两叠钞票,秦当先接过来亲自递给王子阳,“这是你今天的治疗费,你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收好,等治疗好,我再献重礼,保准你满意。”</p>
王子阳正要推迟,还来不及开口,黄小淑直接走过去接过来道:“我替王医生拿着,秦先生你休息吧,不用送。”</p>
下了楼,见身后和左右四周都没有人,王子阳随即把忍了好久的话对黄小淑问出来:“黄小淑你在干嘛?”</p>
黄小淑道:“不要白不要。”</p>
“来之前莫洪刚和我说过不能收东西,我一时没告诉你,可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啊,你这不是坏事吗?”王子阳那个气恼,他没告诉黄小淑也因为知道黄小淑不是那样的人,尼玛,谁知道她人格极端,一时一个样。</p>
面对王子阳的气恼,黄小淑很淡定,不紧不慢道:“房间里面有人,而且是两个。”</p>
“这跟你收钱有关系?”</p>
“你不觉得客厅的摆设很别扭?如沙发,原来肯定不在那个位置,是刚刚换了没多久,之前应该是在窗户边,印子还非常明显。而你坐那个位置刚好身侧是通道,你说的话里面房间的人能听见。还有,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说客套话时那个姓秦的声音很平和,等问你治疗哪些问题的时候明显高一个声调,你不觉得这些很怪?”</p>
王子阳没留意到,他还不具备这种观察能力,被黄小淑那么一说,自己再那么一想,顿时冷汗狂冒:“卧槽,真是试探。”</p>
“你和老金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姓秦这家伙不是有心看病,不知道在使什么诡计。”</p>
“我大概知道,可不对啊,这跟你收钱有什么关系?”</p>
“既然他们不是有心看病,不收白不收,你不收更被怀疑。现在这样,是我收,最后出了问题也牵涉不到你,不过这钱嘛,归我了。”</p>
“你还真是钱串子。”</p>
此时,楼,黄小淑说的两个人走了出来,都是男人,一老一小,小的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老的差不多六十岁。这个老的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光头,看去相貌很凶。他刚出来秦当先迫不及待问:“老杨,刚刚那家伙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p>
光头老杨道:“听见了……”</p>
“那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何你得找他?还让我问那么怪的问题?”</p>
“不说了,应该是我想错了,不外如是。我们走吧,去吃个夜宵,然后找个山泉泡一泡。”说话间还对秦当先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显,除了泡山泉之外,还有其它项目,如找几个女人陪陪。</p>
秦当先也不是什么好鸟,他领会了光头老杨的意思,嘿嘿了两声:“好呢,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明天还要继续么?”</p>
“不用,你明天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说手势不咋滴,几乎是骗子一个,还跟你要了五万块。”</p>
“两万。”</p>
“你说五万,浪费了我们那么多时间,不整整他怎么行?”</p>
秦当先点点头,快速把衣服穿,和光头老杨勾肩搭背往外面走,身后两个男人跟着,这是他们各自的跟班。</p>
王子阳和黄小淑走了一大段路回到停车地方。</p>
还是黄小淑开车,在导航里搜索了一条最近的路,在夜色往南港市的方向高速行驶。</p>
走至半路,莫洪刚一个电话打进来,客客气气问王子阳:“子阳啊,这第一天治疗应该结束了吧?具体情况如何?给我说说。”</p>
王子阳道:“不好,秦先生十分不配合。”</p>
这点莫洪刚知道,他当然得替秦当先说话:“子阳,秦先生毕竟是大忙人,只能是我们尽量迁,你别不高兴,一周是吧?”</p>
“他那个情况一周无法办到,我跟他说的是一个月。”</p>
“啊?”莫洪刚很震惊,因为秦当先的病情去到什么程度他自己心里有个标尺,用一个月,除非是断尾,“你说的一个月是缓解还是彻底断尾?”</p>
“看他的配合程度,如果是高度配合,有断尾的机会。”</p>
“不对啊子阳,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实水平,怎么和你前后说的两次分别越来越大?”</p>
“这是我的真实水平,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医师。”</p>
莫洪刚那边一阵沉默,打着算盘,他有求于秦当先,这下子怎么交代?不过这边也不能怪王子阳,是他自己太急,于是他道:“你回来再说吧!”</p>
王子阳哦了一声,挂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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