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长路漫漫,不如一起上路,也有个伴。”
说完,他又不经意的扫了赵灵儿一眼。
“贫道正有此意”
曹易说道。
捕捉到石长老的眼神,曹易微微一笑。
明明已经又瘦又黑,衣衫褴褛的赵灵儿仍旧引起了石长老的注意,曹易一点也不意外。
有些人的气质是天生的,就好像暗夜之中萤火虫,鹤立鸡群的鹤,无论怎么遮掩都遮掩不掉。
石长老迟疑了一下问:“道长,不知你身旁的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还是没忍住啊!
曹易心念一动,一瞬间,李逍遥,赵灵儿,刘晋元,林月如四人身上的封印打开。
衣服也换了以前的衣服。
四个俊男美女,一下子展现了出来。
整个大堂,也仿佛在这一瞬间亮堂了几分。
“你?”
石长老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灵儿。
仿佛,要把赵灵儿看穿一样。
“她就是你此行没有接到的公主。”曹易笑着说道。
石长老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物件,应该是信物一类走了过来。
赵灵儿抬起手,掌心光芒闪烁了几下,出现一个同样的物件。
确认无误。
石长老收起物件,弯身拱手,十分恭敬的说:“石公虎,拜见公主殿下。”
他的手下也纷纷施礼,动作整齐一致仿佛演练了很多次一样。
没有人下跪,曹易并不感到奇怪。动不动下跪,口称奴才,是满清才有的事。这年月,大臣们最多朝皇帝、公主拱手。
再往前推几十年,地位稍微高点的,朝堂上都是坐着议事。
“诸位不必多礼”
赵灵儿搀扶着李逍遥不方便,只是说了一句。
石长老却没有直起身子,他告罪道:“臣无能,去晚了一步,连累公主受难,死罪。”
石长老的话勾起了赵灵儿的伤心事。
仙灵岛那些和她一起玩到大,情同姐妹的小伙伴们全都死光了。
“都是拜月那个狗贼,和你无关。”
赵灵儿咬着贝齿,恨恨的说道。
听到赵灵儿用狗贼两个字称呼拜月,痛恨拜月的石长老宛如三伏天喝冰水一样舒畅,顺势直起了身子。
“时间不早了,上路吧”
曹易说。
付完钱后,一行人离开了客栈。
沿着官道前行,遇到的灾民越多越多。
南诏国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彩云之南,干旱是常事,曹易并不奇怪。
“我南诏国难道得罪了上天?”
石长老满脸忧愁。
他是南诏国的重臣,比谁都清楚干旱意味着什么。
“干旱几年一次?”
曹易问。
石长老想了想说:“二十年前的大洪水以后,先是四年干旱一次,后来变成了三年,最近几年,年年都干旱。”
先是有规律,后是没规律,这怎么看都像被什么东西操纵了。
瞬间,曹易想到了那个隐藏在拜月身后的水魔兽。
“前几年,拜月那逆子,还施展法术,下了几次雨,这几年,干旱越来越厉害,他却频频闭关、外出,每次就都是几个月,我怀疑他是故意避开。”石长老猜测道。
拜月避开,干旱!水魔兽!
将这几个词串联在一起,曹易基本上可以肯定干旱和水魔兽有关。
“师傅,你能不能兴云布雨?”
一旁的赵灵儿忽然询问。
“能”
曹易语气肯定的回答。
五帝大魔神通之一的黑帝水皇拳,就可以兴云布雨。
“太好了”
赵灵儿露出喜色。
“不过”曹易来了一个转折,“您们南诏国的干旱不是寻常的干旱。兴云布雨,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赵灵儿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道长,您的意思是干旱是人为的”
“可能不是人”
曹易说。
赵灵儿瞪大美丽而迷人的眼睛道:“是水魔兽”
曹易点头。
赵灵儿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她从记事起,就听人说水魔兽如何如何厉害。
可以说是在水魔兽的阴影中长大的。
当年,强如她母亲牺牲了性命,也不过才封印水魔兽而已。
“道长,你有把握对付水魔兽嘛?”
她问。
“不知道”
毕竟没见过水魔兽,曹易只能给一个模糊的回答。
赵灵儿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继续前行,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成群结队的往南诏国的王都而去,想让拜月教主兴云布雨,缓解干旱。
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南诏国王都附近的洱海。
远远的看到一群人站在水位不知道下降了不知多少的洱海旁,翘首以盼。
从他们压低的议论声,可知他们是在等待拜月教主。
“那逆子不久前说什么大地是圆的,还亲自出去验证,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石长老冷笑连连。
可笑的是你,大地真的是圆的。
曹易心说。
“自古以来,天圆地方,大地怎么会是圆的。”
李逍遥出声。
“连我这个不读书的都知道天圆地方,这人就是个妄人。”
林月如说道。
曹易:“……”
这群无知的家伙。
“叮”
一声只有曹易能听到的清脆响声响起。
曹易静心倾听。
“重申接下来的任务,在南诏国传道。”
系统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曹易心里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过了一阵,烟波浩渺的洱海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拜月”
曹易一眼就认出了拜月教主。
不得不说拜月教主很有范,一身潇洒白衣,神色恬淡,御风而来,宛如神仙中人。
“拜月”
赵灵儿咬牙。
拜月可是他大仇人,先是害死了她母亲,后害死了仙灵岛上的人。
曹易手按在赵灵儿的肩膀上。
后者绷紧的身躯,一点点的松弛了下来。
不一会儿,拜月出现在普通人的视线里。
“快看,无所不能的教主回来了”
“教主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教主”
“教主”
……
声音一开始只是议论,后来变成了欢呼。
声音一阵比一阵高,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