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之下,蛊门门主。
当年蛊门正值繁盛之际,门徒四处作孽,用活人试蛊,惹的天怒人怨,尸横遍野,众家求到了苍雪崖,为了武林的平和安定,谷奕遥出手将蛊门门主擒拿,百家一鼓作气,彻底的捣毁了蛊门。
苍雪崖将其幽禁多年,或许他尚有恨意,唯独谷柒月……那是他舍了蛊王也要救的人啊!
“也唯有这样了。”
眼前诡异的场景实在难以解释的清楚,宁家和插手钩月楼一事的鬼面是否有联系,和蛊门的牵连,想要查清楚一切,定要搞清楚宁秋然的状况。
谷柒月不喜欢打无准备的杖,宁缙元滑溜的跟泥鳅一样,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行了,走吧,别呆下去了,看着怪恶心的。”成千上万的虫子不停在宁秋然的身上蠕动着,他似乎没有任何知觉一般,无论是对于众人的到来,还是蛊虫的啃噬。
竹潇也算是从腥风血雨的中杀过来的,看着被万千的虫子包围起来的宁秋然,硬生生的搭了个冷颤。
宁秋然的下落也寻到了,虽然与他们预想中相差甚远,好歹也算是有了查探的方向。
当日下午,谷奕遥等人告别,宁缙元带着众人相送三里外、。
“竹兄还真是神出鬼没,又不见身影。”
宁缙元似乎对竹潇的行踪异常感兴趣,环顾了一圈,没有寻到人影,万分惋惜。
“他自由散漫惯了,整日不见人影都是常有的,不管他了。他日你阿爹出关之后,你可要转告他苍雪崖顶美酒已经备好,就等他陪我畅饮呢!”
谷奕遥面色如常,随意的摆摆手,又与宁缙元客套了一番,才姗姗启程。
离开宁家后,谷奕遥等人行了半日,终于在路边的茶寮寻到了姬怀瑾和在竹潇二人。
难为他吃穿向来讲究,在这偏僻的乡野小道上喝这些,不过向来,该是一番新鲜的体验。
“瑾见过伯父,伯母。”
他们几人下了马,小二立马上前接过缰绳牵着朝马棚走去,这时,二人也看到了他们,姬怀瑾起身微微颔首。
澹台芸儿对这个女婿极其满意,笑眯眯的道:“阿瑾不必客气了,快坐,这两日辛苦你了。”
他们在暗中进行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瞒着谷奕遥,澹台芸儿自然也是知晓的。
“伯母严重了,都是瑾该做的。”
谷柒月在一旁听着抿唇偷笑,在阿爹阿娘心中,雪卿绝对算是一个好女婿。凡是有关于她和苍雪崖,事必躬亲,比亲生儿子做的都好。
“师娘难道光是看到他的好了,就忘了这个黑心肝怎么对待徒儿了?”
竹潇不满的哼了一声,用扇子将桌子敲得邦邦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戴着斗笠,将容颜都遮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红肿。
毒虫的毒性太大,用了好几日的药膏都未能消下去,反而有反弹的趋势,吓得竹潇再不敢用药,只能乖乖的等它自行消退。
一想到此,他就想和姬怀瑾不死不休。
“当时的情况月儿与我说了,分明就是你溜得太快,这才不小心中了人家的陷阱。”澹台芸儿此时肯定是站在自家女婿这边,没理也会说成有理。
谷柒月都忍不住替他拘了一把辛酸泪。
“师娘,这丫头一颗心都是偏着长的,她的话也能信?”竹潇瞪着谷柒月,臭丫头下手真快。
她扮鬼脸,目光在触及姬怀瑾的时候,立即正襟危坐,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别闹了,你的脸不想要了是不是?”
还要靠着人家治疗呢,就不停的找麻烦,对于这个徒儿,澹台芸儿也是无语了,这孩子比小时候外向活泼的多了。
提到这儿,竹潇立马蔫了,暗暗发誓,等脸上的伤好些了就拉他打个天昏地暗。
总算是消停了,澹台芸儿好笑的摇摇头。
“宁家的水~很深,你们追查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另外,江湖上最近有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在四处活动,鬼眼尚未查清楚,你们多留心些。”
谷奕遥慈爱的摸了摸谷柒月的发,“阿爹和阿娘就不与你们一道回苍雪崖了。"
谷柒月一惊,下意识的抓住谷奕遥的袖子,“那你们要去那儿?”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超脱她的计划,导致许多的事情发生的时间与前世都对不上,她很担心阿爹阿娘的安危。
“去寻医,你的身子不能再耽搁了。”
他们本身就是四处游历找寻能够彻底解决胎毒的神医,或是当时赠予他们阴阳血珏的道人,若非与雍国姬擎苍那一场荒唐的婚事,他们现在都还在外面。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和雪卿已经有了那位道长的线索,就是不太确定。”
谷柒月心中清楚,那位道长是留给了他们一线的希望,真要是能彻底的治愈她的病,就不会只留下了阴阳血珏用来压制,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唯有阿爹阿娘始终都不肯放弃。
“当真?”
谷奕遥很是欣喜。
“嗯,有了查找的方向。我前段日子还看到了那位道长的蓝莲拂尘。”
她说这些是为了说服他们放弃外出寻医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真要是有办法早就找到了。
谷奕遥也明白她的想法,但是……
“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道长的身上,月儿,你身边有阿瑾护着我和你阿娘也能放心些,听说南海之外有一个巫医族,据说医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势,我和你阿娘决定去看看。”
出海?
那岂不是有好久都要失去联络?
“多久才能回来?”
她急忙问道。
“快则三五个月,迟则一年,你不必太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一年内,武林就算是有所动荡,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部署多年,不可能因为他的离去就乱成一锅粥的。
劝解无用,谷柒月只能接受了。
心情蓦地被这消息打击的有些低落,垂着脑袋,用筷子戳着碗中的青菜,闷闷不乐的。
谁都看得出她心情欠佳,奈何……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她的旧疾一直都是悬在众人头顶的一把钢刀,不放下来,无人敢松气。
“我在。”
姬怀瑾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清醇温雅。
她抬头,挤出一个笑脸,重重的点点头,“嗯。”
“小丫头伤心什么?不是还有师兄我为你鞍前马后?师父师娘也该四处走走,散散心了,日后不还有我和瑾兄为你收拾烂摊子吗?放心,有师兄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竹潇也开口安慰她,看她始终都恹恹的对什么提不起兴趣,转移话题道:“你别忘了,宁家的事情还等着你去查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