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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越来越激烈,辐射的范围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的看客,大家索性都离开了桌子,蹲在廊下看的兴致勃勃。

    高手过招,精彩异常啊!

    “看来今日,宁家主是没本事留下我了。”

    月泽衣虚晃一招,趁着宁缙元回护露出的破绽,一剑从他的右肩擦过,带起一片衣角,抬手夺下,翩然落地,淡淡的笑道。

    宁缙元从半空中落下,‘蹬蹬瞪’的连退几步,一手捂着右肩上破损的衣物,鲜血顺着手指的指缝流出。

    “家主!”几位族老顿时大怒,纷纷起身,怒视着月泽衣,“欺人太甚!”

    几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正准备出手,宁缙元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站稳身子,虽还有几分狼狈之态,身形却挺得笔直。

    “族老是想要让缙元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失信于人吗?”

    他话一出口,全场肃然,几个族老的老脸涨得通红,家主刚刚继位,他们就当众打宁缙元的脸,日后家主还有何威信可言?

    若不是……,缙元也不会被逼着答应这样的条件!

    越想越是生气 ,宁家几个老家伙不约而同的怒视着谷柒月,当真是红颜祸水!

    “你们对我女儿有何不满么?”谷奕遥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的盯着几人,大有一副你们敢说有不如较量一番的意思。

    几个人平日里仗着辈分,也都是倚老卖老惯了的,被谷奕遥这么一瞥,当下齐齐一个激灵,忙拱手道:“崖主多虑了,呵呵,多虑……”

    莽夫!混蛋!

    几人心中大骂,他们不就是想想嘛,话都没敢说出口,哪有人在别人地盘上还如此嚣张的?

    柳家和花家几位家主暗笑,崖主就是这脾气,这些年修身养性,甚少出手,恐怕已经有人忘记了他曾经是什么性子!

    宁家,也的确该给点教训了!

    谷柒月见此,不由失笑,她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算计宁家,从开始也就没想着宁家能欣然接受。

    “按照规定,带走吧。”

    宁缙元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端着木盒子站在他背后的护卫看着玄色长袍下捏的指节泛白的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急忙移开视线。

    月泽衣没有说话,扔开随手夺来的长剑,看着护卫端着骨灰盒子朝他走来,面不改色,连一丝多于的表情都无。

    “阿娘,孩儿不孝,来迟了。”

    他接过 ,护卫对他拱手一礼,匆匆离开。

    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宁泽衣也没有留下来看人脸色的喜好,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外走去,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背影犹如劲松,谁也不敢小瞧了他!

    “宁家家主居然败在了他手中,真是出乎意料啊。要不是出身不对,以他的能力,就是武林中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底下有人嘀咕了一句,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宁缙元抿唇没有说话,唯独盯着他的背影,宁泽衣,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吗?

    “一句话得罪两个势力,你这徒儿可要好好的管教一番。”

    柳家主看了眼十六宫中天枢宫宫主,有些不满。

    “别忘了,苍雪崖的继承人是谁!”

    堂堂苍雪崖为何要与雍国的瑾王联姻,那是崖主不放心百年之后让月丫头独自承担苍雪崖的重担。

    雍国瑾王,雪公子,那是什么人物?

    身子孱弱,一身不能动武又如何?有他护着,必然能保住苍雪崖和月丫头一生的安稳。

    谷柒月将柳家家主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柳家也太维护她了,不怪柳鸢歌吃醋,处处与她作对。

    柳家,对于苍雪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没了宁泽衣,继位大典继续,宁缙元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请出了宁家的族谱,将宁梓唐和宁泽衣的名字用笔勾去,焚香祭告先祖,自此之后,宁梓唐母女与宁家就再无关系。

    如此甚好!

    酒宴十分无趣,谷柒月陪着众位长辈坐了片刻,就寻了借口出来透气。

    穿过垂花门,九曲游廊,漫无目的走着,对于宁家,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谷小姐是准备去哪儿?”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谷柒月大吃一惊,谁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如此近的距离?

    回头一看,正是包扎好了伤口,换了一身衣袍的宁缙元。

    “太闷了,随便走走。”

    谷柒月不着声色的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谷小姐似乎怕我?从前便是这般,端着笑脸与宁泽衣同进同出,唯独对我避如蛇蝎,几年过去了,都说谷小姐变化不小,未曾想,唯独这毛病一直没改。”

    宁缙元似笑非笑,褪去了严重的阴沉之色,像是寻常朋友之间聊天一般,有亲近之意。

    她有些警惕的看着宁缙元,他们之间绝对算不得相熟,宁缙元的态度也太奇怪了些,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啊,都是另有所图。

    就在不久前,她还逼着宁缙元答允了对宁泽衣有利的条件,想必不久后他知道宁泽衣成功的离开,前后一联想,说不定就会恨不能掐死她。

    “宁家主也改变不少,起码比以前心思更深了。”

    谷柒月淡淡的答道,她是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乖乖的宴席上坐着,跑出来做什么,应付他们这些人真是累得很。

    "你在怪我?”

    听她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宁缙元也不恼,相比于陌生人一样的疏离客气,他觉得如今的谷柒月更好些。

    起码证明,他在她的生命中,不是无足轻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过客。

    “怪你什么?”

    谷柒月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思维。

    “怪我设计宁泽衣,我知道,幼时,你与他的关系是最亲近的。可是,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对自己的族人负责。”

    什么负责,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寻来的借口罢了。

    谷柒月懒得争辩,总的来说,他们也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非要争个对错出来。

    “都已经过去了,放在心上不过是累人累己。也没什么好怪的,立场不同,谁也没资格要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