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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走,你就放过他们?”

    谷柒月咬牙问道,这个时候,不能做无畏的牺牲,雪卿想必还被拖在青鸟楼,她不能自乱阵脚。

    即便是真的要离开,前路漫漫,有的是机会。

    谷柒月几乎瞬间心中就拿定了注意,全然不顾影卫和红豆绣相思骤变的脸色。

    鬼面自然知道她不会如此乖巧,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今日懒得沾血腥,你要乖乖的,放过这些小喽啰也不是问题。”

    如此,谷柒月压低声音叱责道:“没听见吗?还不快走?”

    “我们誓死护卫小姐!”瑾王府能被派来保护谷柒月的自然都是好手,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雍国的人加起来在王爷的心中都未必有这个女子重要,他们必须替王爷好生护着。

    即使是死!

    相思和红豆就更不用说了,性子一个比一个倔,“身为小姐的影随,哪能临阵脱逃?”

    这帮子榆木脑袋!谷柒月气得不轻,鬼面这个人情绪喜怒不定,一会一个主意,要是等他耐心用尽而反悔,这里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要死!

    双方实力相当还能殊死一搏,差距太大还要战,就是鸡蛋碰石头!

    鬼面轻笑,如同寻常朋友打趣,“看来,没有人领受你的好意啊!”

    谷柒月正要怒叱他们褪去,就听鬼面喉咙发出阴恻恻的声音,充满了杀意,“阿月的话,你们竟然敢不听?给我全杀了!”

    他话音落,那些黑衣人立即要动作。

    谷柒月顿时急了,直视鬼面,“你答应我让他们离开的!”

    红豆不想看到谷柒月为他们低三下四的求他,“小姐,我们和他拼了,也未必会输!”

    这孩子,怎么就是个死心眼呢!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她还能不清楚,对上这些黑衣人也罢了,对上鬼面百招之内必死无疑!

    不是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人有时候要认清现实。

    “今日你们若是不离开,以后也别再来见我。”谷柒月沉着脸怒声道,又传音给相思和红豆:他不会伤我,你们先走,保存实力才能后面救我出来!

    相思和红豆对视一眼,想起那日在廊北的时候,黑衣人都像是眼瞎了一样绕过谷柒月来攻击其他人,也不怀疑谷柒月这话的重要性。、

    思忖再三,在谷柒月的眼神威逼下,十人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主上,要不要属下……”

    一旁有人上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鬼面轻轻一拂手,那黑衣人就被远远掀开,砸在地上,吐了两口血,“没听到本座答应了吗?你这是逼本座对阿月失信?”

    区区几个小角色,他还不放在眼里。

    黑衣人翻身跪在地上请罪,“是,属下多嘴,谢主上不杀之恩。”

    喜怒无常,大概就是这样吧!说实话,她心里也犯怵,所能依仗着的就是鬼面从不曾伤害过她。

    要是让相思红豆也跟着的话,以红豆的性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惹恼鬼面。

    “小姐请!”

    其余黑衣人看到同伴的悲惨,有些僵硬的示好,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脸来。可惜他们终年不见阳光,面色有种不正常的惨白,皮笑肉不笑,实在是有些惊悚。

    谷柒月也不和他们为难,鬼面待她特殊,不过这份特殊她并不想要。

    她驱马准备靠近,手刚扯上缰绳,忽然心脏滞停,一股寒意自那处迅速由经脉向四肢扩散,肌肤外寒气外泄,形成了一层薄霜,伴随着彻骨寒意的,是撕裂一样的疼痛。

    糟了……

    谷柒月一念闪过,浑身已经僵硬,马儿感觉到主人的痛楚,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她连缰绳都抓不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下倒去。

    “阿月!”鬼面始终都留意着她,见她坠马,飞身接住了她,抱在怀中才发现她身子像冰块一样,骤然想起什么,声音沉若寒冰,“该死,毒发了。”

    今日是十五,他们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鬼面转身抱着她往驿站的方向走去,一边吩咐道:“快去准备热水。”

    谷柒月舌头都有些打颤,咬牙保持着清醒,她被鬼面抱在怀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原以为会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然而他的怀中,有种极淡的清香。

    似乎这气味有镇痛的效果,闻着她的脑袋褪去了些昏沉的感觉。

    “明明没有入夜,你究竟都干了什么把自己折腾的这么虚弱?”

    鬼面的怒吼声传来,一脚踹开门,将她放在塌上,对着外面怒道:“热水呢?怎么还不来?”

    谷柒月蜷缩成一团,牙关打颤,这个时候,她越发的想念雪卿了,她不打招呼就出了城,他这会想必是气疯了吧!

    “热水准备好了。”

    有人高喊了一声,提着热水鱼贯而入,鬼面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大浴桶,灌了一桶的热水,吩咐道:“还不滚?要本座请你们出去?”

    一群大老爷们都站在屋里,难道还准备看着她洗澡?

    黑衣人纷纷退了出去,还很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你……你要……做,什么?”

    她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像是耗尽了力气。

    鬼面走到榻前,抱起她的身子,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带,谷柒月又羞又怒,挣扎着推他,“滚,滚开!”

    “你毒发了,不能任性!”

    有阴血珏压制,按理来说每月十五夜才会发作,她来了雍都城后受伤坠崖,身子损耗太大,导致提前毒发,如今环境简陋,也唯有靠着袍热水的法子替她压制寒气的蔓延。

    要是那些下属看到他这般温声软语的说话,吓得怕不能戳瞎自己。

    “你要是敢……”谷柒月猛地提一口气,决绝道:“我……跑不了,但,这条命……还是,能做,做主的。”

    她如何能赤身裸体的在他面前?何等羞辱!

    他们立场相对,又如何能让他折损功力来救她?她不愿!

    “你,就这般讨厌我?”

    鬼面一贯冷酷的声音夹了一丝柔软的脆弱,他抱着谷柒月的手不自觉的捏住她的肩膀,直到她忍不住呼痛一声。

    他赶忙松开手,鬼面具下眼眸闪过一抹懊恼,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若,若是姬怀瑾……”

    真的那么厌恶他吗?厌恶到以命相挟不准碰她?

    若是,姬怀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