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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君练剑,我看书。他写字,我研墨。他吹箫,我跳舞。品茗对弈,散步聊天。
他住辰栖宫,我住芙蓉宫。
昊君在等我长大。
二千年一晃而过。到了昊君下凡间历劫,飞升上神的日子。
昊君拉着我的双手,灿若星辰的凤眸默默看着我,认真地说:“华儿,你乖乖呆在宫中,快快长大,等我回来娶你!”
神仙下凡历劫,最多二个月。就是凡间一甲子六十年。二千年来我也没什么长大,二个月叫我长大,这怎么可能!
我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说:“昊君你放心,我会在芙蓉宫中等你回来。”
昊君凤眸中波光闪闪,嘴角上扬说:“华儿,你闭上眼睛,我有礼物送你。”
我依言半闭着双眼,只见他在我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我睁开眼睛,一道七彩光芒消失在天际。天上的云彩好似一张笑脸冲着我笑。
昊君下凡历劫,莲儿留了书信也偷偷跟着下凡了。
芙蓉宫中只剩我和鹿儿俩个,虽然有些清冷,但总算可以自由了,不用被昊君奴役,给他研墨。这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是近日心口总是隐隐作痛。
这日,我刚躺在院中紫藤树上看书。
天后来了,这次她是独自一个来的,颇让人感到意外。“华儿,你正在看书吗?”
“母后!”我差点从紫藤树上跌下来,还好站稳了,红着脸道:“您有什么事吗?”
“嗯!”
鹿儿赶忙给天后倒茶。
天后说:“鹿儿,我跟王妃有话说,你先去忙吧。”
鹿儿懂事地退下了。
眨眼间,我俩被包裹在结界中。我想,天后一定有非常机密之事和我说。我有些忐忑不安。
天后开口道:“华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昊儿名正言顺的王妃。昨晚我从天机镜中观得昊儿恐有大难,所以想让你下凡,无论如何保他平安归来。”
我心想:神仙下凡历劫最是平常不过,少则几天,多则二月必返天庭。只会受些苦楚,并不会伤其元神。殿下离开还只有十来天,怕是天后思儿成疾。
不过,这份美差我倒是十分欢喜。可能是天后看我实在太闲,想让我去凡间看看也未可知。看来我这王妃当着还挺划算的。
“谢母后,我这就下凡界!”我不禁喜上眉梢。
“华儿莫急。”天后笑着说:“你的容貌太过招摇,在凡间还是男子比较方便。”天后袖子轻轻一挥。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看见云镜中的自己。头发已经束起,包在银色头?中,凤钗变成银簪,紧紧插在其中。眉眼清秀,穿一身藕色的袍子。活脱脱是个英俊的公子。细看还能分辩出还是自己。
天后道:“现在你在凡间就是富家公子的打扮。除了在昊儿那里,切记不可泄露女儿身。”
“是!”我开心地答应了。看了又看云镜中的自己,对这身打扮挺满意的。
天后说:“我已给你封印了仙身,隐去仙气。一般的妖魔,不能认出你。凡间不比天界,你的仙力虽还在,只是会有许多禁忌。”
我点头称是。
此时结界不见了。
“鹿儿!”天后亲切地叫着。
鹿儿已经显出真身。一头通体雪白的小仙鹿走了过来。
天后说:“鹿儿跟你下界去也好做个伴。华儿,你也显出真身,我要带你去南天门,送你一程。”
“好吧!”我依言变成一片荷花花瓣,稳稳地落在天后的手掌心。
天后虚空地握着我。鹿儿欢快地跟在身后。我们来到南天门。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师父带我来述职。从此我就住在了天上,一晃二千年了。每年下凡司花只是元神出窍。真身还是在芙蓉宫中,一盏茶的工夫就回来了。
我正想着,听见天将的声音:“拜见天后。”
天后说:“今天有哪些神仙下界。”
“回天后,就只有二郎神受天帝之命下界办事。”
天后说:“嗯,鹿儿要下界为我办事。”
“是!”
“鹿儿,去吧!”天后一挥手,我从她的手掌心飘落。
当我快落到地上时,听见人群在喊:“快看,快看,天上下花雨了,必有神仙下凡。”
我一晃神,稳稳地落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而这个人正骑着一匹马。
我抬眼一看,此人正是昊君殿下。
他灿若星辰的双眼怔怔地看着我,这香味怎么这么熟悉!眉毛微蹙,缓缓地开口:“是个小不点,好香啊!你从哪里来?”
我心中一惊,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荷花清香。我脱口而出:“从天上来!”
昊君殿下瞪大眼睛,微微张着嘴,直盯着我看。
我这才想起,这里是凡间,他现在是凡人,根本不认识我。肯定被我吓坏了。我赶紧说:“这位公子,刚才我没说清楚,我是从那高楼上掉下来的。多谢救命之恩!”
昊君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楼宇,然后凤眼微眯默默地看着怀里的我,眼里星光闪闪。
我眨眨眼睛笑着说:“你现在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他这才发现,我们俩个连同他骑着的马已被人群团团围住。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抱着另一个男人。任谁也会想入非非。
有人说:“真是世风日下。”
昊君脸一红把我放在地上,回头瞟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说:“小不点,后会有期。”拍马绝尘而去。
我抱住拳,笑着跟大家解释:“误会,都是误会。”
众人也就散了。
“鹿儿!”我轻声地叫着。
鹿儿跑了过来。她已恢复了天上仙侍时的模样。她的两只眼睛左顾右盼,完全被街上的繁华迷住了。
我站在那里,一片茫然。到了凡间,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王妃!”有人拉我袖子。我一转身,一个清秀的小男孩正拉着我的衣袖。
我浅笑着问道:“你是谁?”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是这京城里土地的孙子叫闺。爷爷让我来接你的。”
“好,实在太好了。我正愁无家可归呢!”我笑颜绽放。
“王妃,随我来吧!”
他在前面带路,一会儿到了迎云客酒楼。酒楼里高朋满座。
我被带进二楼一间客房。
土地进来施礼说:“王妃,小仙是这里的土地,这厢有礼了。”
我微笑着说:“土地仙,不必多礼。”
土地接着说:“王妃,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房间,从来没有别人住过,所有的物件都是新的。”
“谢谢土地仙!”
“王妃,刚好昊君殿下也来了。小仙就把你俩安排在同一间房啦!”
“你、你,谁叫你自做主张的。让殿下到别处去。”
“这这……”土地不知错在哪儿,心想你这不是专程来看殿下的吗?
我不想理土地,对是门外大声喊:“鹿儿,你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外有人说:“你是鹿儿吗?”
“是,殿下。”
“你不用进去了,我进去就好。”
“是,殿下。”鹿儿乖巧地答应着。
昊君殿下已经不认识我们,但众仙是认识他的。土地趁机溜走。
昊君走进房来,眼中波光粼粼,喜滋滋地说:“小不点,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有缘人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我赶忙拱了拱手说:“公子,大恩不言谢!”
昊君凤眼瞥了我一眼说:“既如此,以后就叫我一声恩公吧!”他说着在桌旁落坐。
我才不想和他纠缠,低下头匆匆说:“恩公,我刚才走错房间,正要离开。”
昊君站起身,一把抓住我手腕说:“救命之恩,你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我皱眉,眨眼道:“王爷,小的惶恐,你我都是男子,万万不可。”
昊君微微一笑道:“你是男是女我心知肚明。你夜夜出现在我梦中,说要做我的王妃,你身上这香味我永远忘不了。嗯,真香!过来,王妃!”
“你??”我手一挥,他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呵呵,现在我是神仙,你是凡人,凡人是奈何不了我的。”我笑着洋洋得意地说。
我回头去找土地,土地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我咬了咬牙道:“唉,真是个糊涂的土地。”说着气呼呼地跨出房门。
鹿儿凑了上来说:“公子,殿下呢?”
“谁是殿下?”
“他呀!”鹿儿向房内东张西望。
“别看啦!他睡着了,我们走。”
“公子,我觉得贴身保护更安全。”
“我知道,走吧!”
土地来了,施礼说:“王妃,你别生气,小仙还给你安排了另一处住所。你肯定满意。”
“好吧,这次你可别再骗我。”
土地笑笑说:“不敢,不敢!”然后在前面带路。走出酒楼的后门,到了一个僻静之所,走进一个院子,豁然开朗,院子里种着竹子,里面房间里挂满字画。没有吵杂喧嚣之气。只见一个个年轻公子在大厅里看书写字,谈诗论道。
土地说:“王妃,你的雅居就在后院。你放心,后院被施了仙障,旁人根本看不到,也进不来。”
“好,我知道了。土地仙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