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放心，我们都留着心呢。手机端 m.”几个厨娘均道。</p>
“这些日子辛苦几位了，过节的红包，本小姐一定会认真的封的。”云姝道。</p>
“多谢小姐体恤。”几个厨娘均喜盈盈的谢道。</p>
“你们用心干活吧，”回头对桂枝道，“桂妈妈，我们去看母亲吧。”</p>
“好的。”桂枝牵着云姝的小手向正房走去。</p>
走远一些忍不住点云姝的小鼻子，“你这小管事倒是好说话，恐怕她们以后都哄着你封红包呢！”</p>
“哪里，有桂妈妈在，她们也不敢唬我。这些日子，桂妈妈也辛苦了，眉儿也会给桂妈妈好好封个红包。”</p>
“你呀！小嘴甜的。”桂枝笑道。</p>
心下却想，好些日子不见小姐笑得这样欢快了。如果夫人的病能快点好起来好了。虽然老爷不在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夫人能够想开，不再难为自己才好。</p>
“母亲用了严伯父开的药，今天是否好些了？”</p>
“看着是前几日精神些了。”桂枝道。</p>
“严伯父果然妙手！”云姝欢喜道。</p>
走进正房，见黎歌正坐在床前与李湘雨说话。</p>
“你怎么来了？”云姝喜道。</p>
“姝妹妹回来了。”黎歌起身笑道。</p>
“眉儿，愈发没规矩了，你黎哥哥来看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李湘雨嗔怪道。</p>
“母亲说的是。”云姝见母亲精神确实昨日好些了，心欢喜不已。听了母亲的话向黎歌行礼道，“黎哥哥想吃些什么，眉儿好备，给黎哥哥赔罪。”</p>
黎歌忙伸手扶起她，笑道：“不用了，我是来看看婶婶和姝妹妹，一会儿还要回学宫读书。”</p>
“既然来了一趟，怎么能不用饭呢？要是让黎哥哥饿瘦了，耽误了读书，伯母可不饶我。”云姝怪舌道。</p>
李湘雨禁不住笑道：“眉儿说话越说越不着调了。”</p>
“没事，没事，好久没有听到姝妹妹的玩笑话了。打趣我能博婶婶一笑，我这一趟也算来得值了。”黎歌好脾气的笑道。</p>
李湘雨对黎歌道，“读书重要，饭也要吃好，让你辛苦来看我，却连饭也用不，我这做婶婶岂不惭愧？”</p>
桂枝和道：“正是，我去厨房让她们再加几个菜。”</p>
李湘雨笑着点点头，桂枝笑呵呵的退出。正屋内难得多些活气。</p>
云姝拍拍黎歌的学袍问道：“你在学宫读书还好吗？刚才进来可有见到秦师傅？”</p>
“还好，同窗们都很用功，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学宫的讲师很是严厉，不过我还能应付。我刚才进来时与秦师傅叙过话了。”</p>
云姝听了黎歌的话，顿觉不满意，道：“难道我读书不用功？身没有你值得学习的地方吗？哼，好生气喔！”说罢故意背过身，不再看黎歌。</p>
黎歌好言哄道：“怎么会？姝妹妹永远是我最好的同窗，你的一举一动都值得我认真学习，还请姝妹妹不吝赐教。”</p>
云姝回身做着鬼脸羞他。</p>
李湘雨看他俩小儿女玩笑，不由开怀，“歌儿可被眉儿带的也会说些顽皮话了。”</p>
云姝一脸傲气道：“可不是嘛，都是我的功劳！”</p>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你这小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李湘雨禁不住宠溺的点点云姝的小脸蛋。</p>
云姝卸下烦忧的笑容明媚得使人沉醉。黎歌在一旁看的粲然。这些日子以来，她终于会玩、会笑了。</p>
“我的本事可大着呢，黎哥哥可要好好跟我学。”云姝叉着小腰道。</p>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许多本事，说来听听。”李湘雨笑道。</p>
“母亲别不信，今天严伯父还想要收我为徒，教我医术呢！待我学好了，哼哼，黎哥哥惹是恼我了，我可要给你扎针了。”云姝磨拳搽掌，跃跃欲试，想在黎歌身划划。</p>
黎歌慌忙缩身躲闪，笑道，“姝妹妹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可再也不敢惹恼你了。”</p>
二人围着圆桌追戏。</p>
李湘雨差点看出一汪眼泪，若进同也在，该多好！</p>
云姝卖力的逗她开心，不想饶了云姝的兴致，赶紧扬手拭干眼角，笑道：“半日不见你，原来是陪你严伯父坐诊去了。说说看，你从账房支了一大笔钱，干嘛用了？”</p>
云姝收了玩笑，涎着脸凑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我见严伯父为那些穷苦人义诊，便想帮助严伯父，所以在支了些银两，为那些人提供药材。”</p>
“管了几天家，别的本事学不会，倒是学会花银子了，我该说你是有长进吗？”李湘雨嗔怪道。</p>
“也没有花多少银子，我今天去济世堂跟他们东家谈了一笔买卖。严伯父的那些病人所需要的药材，济世堂愿意出一半的药资，也是说，我只需要付另一半的药资够了。再加严伯父医术入神，三剂、两剂药便能医好一个病人，让一个家庭活过来，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我想着，也帮些小忙。母亲，不生气吧？”云姝低声道。</p>
“姝妹妹都会谈生意了！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一定要向姝妹妹好好学习。”黎歌为了避免李湘雨责怪云姝，岔开话题。</p>
云姝偷眼，却见李湘雨没有看她，似乎在想什么。</p>
“母亲，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了。”云姝扯着李湘雨的衣袖，可怜巴巴道。</p>
李湘雨回过神道：“不是说你这件事做得不好，做之前应该先与我说，下次不可这样了。”</p>
“嗯嗯，下次绝不会了。”云姝这会儿乖巧的差吐舌头了。</p>
黎歌见解了僵局，也舒一口气，心下也好：“严伯父是？”</p>
“是眉儿父亲的一个多年老友，擅长医术，近日在天桥下为穷苦之人义诊，昨日被眉儿误打误撞请回来了。”李湘雨道。</p>
正在好好说话，云姝忽然“呀！”的叫了一声。</p>
“怎么了？”黎歌吓了一跳。</p>
“午饭要给严伯父送过去，都怪黎哥哥来了我太开心，倒把正事给忘了。我去看看做好了没。母亲，我很快回来。”说完一阵风冲出去。</p>
李湘雨不由哑然。这些日子云姝学着主持家事，倒磨练的凡事亲力亲为了，以前这跑腿的事都是焕梨啊！</p>
用完饭，云姝送黎歌出门，道：“留你吃饭，不会耽误你下午的课程吧？”</p>
“不会，我这会儿回去还赶得。不过我这次过来，父亲母亲并不知道，你可要给我保密啊！”</p>
云姝会意,摇头晃脑道：“我知道。读书期间，你擅离职守，黎伯父知道了，定然不会饶了你。”</p>
“知我者，姝妹妹也！”黎歌玩笑道。</p>
云姝笑道：“酸不溜丢的。”</p>
“这些日子还好吗？你这么小年纪开始管家事，是不是很辛苦？”黎歌不再玩笑。</p>
“怎么？不相信我的聪明才智啊？我若是个男孩子，再过两年，也个小三元给你看看。”</p>
“我毫不怀疑姝妹妹的聪明才智，只是年节下，事情多，担心你给累坏了。要不要我跟母亲说说，让她来帮忙。”黎歌关心道。</p>
冬日暖暖的阳光下，云姝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身素朴的学袍，穿在他身极为得体，虽然仍是少年的身量，但颇有玉树之姿。眉眼里的关心，她感受得到。</p>
这是父亲，母亲为她选的人，她也极为喜欢。如果现在的局面发生在十年后，或许一切都不再那么难了。真想抽自己，如果能有如果，为什么还要让家出现这样的事？父亲母亲本应该好好的，永远好好的。</p>
安静了半晌，云姝道：“家里的事有桂妈妈和孟管家帮忙操持，我也没多少事要做，你不必担心。你家事情也不少，还是不要让伯母往来奔波了。”顿了顿又道，“好好读书，不仅你父亲母亲这样盼你。”</p>
黎歌扬眉坏笑道：“我竟不知道，还有谁这样盼着我？”</p>
“你找打啊！”云姝有些脸红。</p>
二人嬉闹着来到前院，笑容不觉冷滞下来，都停下脚步。</p>
黎歌道：“我给云叔叔柱香再走！”</p>
“嗯。”云姝点点头。</p>
两人都燃了香，跪在了灵前。</p>
“云叔叔，您放心，我会努力照顾好云婶婶和姝妹妹的。”少年一脸郑重，吐露他小小男子汉的承诺。</p>
“父亲，我会操持好这个家，照顾好母亲的。眉儿不会让您失望。”云姝只觉得，接管家事后，她才在另一个层面，走近父亲。</p>
走出灵堂，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那些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氛围，总是那么容易被现实冲击成碎片。变故已经发生，生活再难回到从前的轻松愉快。</p>
云姝默默无语，直把黎歌送到门外。</p>
张元正远远的把车赶过来。</p>
黎歌转身，看着云姝的眼睛，认真道：“你放心！”</p>
云姝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没有不放心。”</p>
“如此最好！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去做，可以让云帆去学宫找我。”</p>
“你好好读书好，家之事，我还顾得过来。”这是父亲母亲常对她说的话，而今她讲与黎歌听，顿觉自己长大了。</p>
“不行，我得快点长大！你小小年纪，说话越来越像个大人了。”黎歌恨恨道。</p>
看他一副急躁的样子，云姝不由笑起来。睫毛翘翘，眉眼弯弯，莲瓣一样柔嫩的小脸，让人好想捧在掌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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