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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太后的担忧

    棋剥子的棋谱好是好,可是正因为太好了,所以看不太懂!</p>

    对于许玉蕊现阶段的棋艺来说,棋剥子的棋谱太深奥了。手机端 m.许玉蕊轻蹙着眉头,翻过一页,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半躺着,细细地琢磨着棋谱的内容。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懂,前面这几页的内容不太懂,后面的更不用说了。</p>

    许玉蕊丧气地将手里的棋谱扔在软榻,然后坐起身来懊恼地盯着被自己扔在软榻的棋谱,心里恨恨地想着:难道这么算了?想法一出现,许玉蕊又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说好的要扬眉吐气的呢?难道还真的要找个师傅?可是没有师傅啊!这四方天地里哪里能悄悄地弄来一个师傅?不太现实的事情想想搁下吧,免得耽误时间!</p>

    许玉蕊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眯着眼睛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突然灵光一闪,不是有句话叫纸谈兵吗?虽然这句话是用来喻空谈理论的,但是人家纸谈兵的最起码把理论谈懂了谈精了呀!现在自己的“理论”不懂,是不是也可以在纸“谈”一“谈”?不对,是在棋局“谈”。而且这么“谈”下来估计理论和实践都懂了。</p>

    这么盘算着,许玉蕊面儿带了笑意,不再耽搁,赶紧起身快步出了小书房的门,去取棋盘去了。</p>

    棋盘是冯姑姑收拾的,但是不用问冯姑姑,许玉蕊也知道放在哪里了。很快,许玉蕊又抱着棋盘快步走进小书房里了。径直来到软榻前,许玉蕊将棋盘往榻一放,脱了鞋子,坐在软榻,顺手拿起那本棋谱,翻开,按着棋谱的内容开始摆棋。一边儿摆,一边儿盘算着:一个人“谈”一个人“谈”吧,这不是没找着第二个合适的人嘛!</p>

    青枣从后院过来时见冯姑姑已经不在廊檐下候着了,杏儿也不在,前院里只有几个小宫女并几个小太监在那里洒扫庭院,修剪花草。青枣略一思索,向着小厨房的方向行去。从小厨房里出来时青枣手里端着一盘果脯径直往小书房的方向行去。</p>

    到了小书房门前时青枣也没有问里面的许玉蕊,轻轻地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往里一望,只见自家主子坐在软榻一边儿瞄着棋谱一边儿摆弄着棋盘的棋子,自己进来了也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进来。青枣放轻了脚步走到软榻前,将果脯搁到软榻旁边儿的小方桌。许玉蕊这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了青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低下头继续自己未完的事情去了。</p>

    青枣见自家主子所有的心神都在棋局和棋谱,便没作停留,转身出了小书房做其它的活计去了。</p>

    瑶华宫,侍棋急匆匆地从宫门外进来,若细看,便能发现眉眼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侍棋瞄了院子里走动的宫人们一眼,又脚下生风般的直奔正殿西次间而去。不用问,这个时候主子肯定在西次间的炕榻鼓捣自己的丹寇。兰婕妤这个人,一天里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鼓捣她的丹寇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最应该鼓捣丹寇的时间呢!</p>

    兰婕妤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好,是对丹寇疯狂的痴迷程度让侍棋绝望。</p>

    侍棋一边儿快步往前走,心里一边儿盘算着,记得主子在未进宫以前不是这样的,刚进宫那会儿也不是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丹寇疯狂的迷恋的呢?侍棋不只一次地想过,可是想不起来了。</p>

    到了西次间门口,侍棋停住脚步,喘了几口气,缓了缓,朝里一望,见兰婕妤果然坐在炕榻低头鼓捣着丹寇。侍棋跨过门槛略低着头走到炕榻前,兰婕妤依旧鼓捣着十指的丹寇,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说话。侍棋估摸着自家主子应该是知道自己进来了,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主子,奴婢听奴婢的同乡悄悄地告诉奴婢说是皇昨儿个突然急匆匆地从迎曦宫里离开了。之后许婕妤怪怪的,自个儿将自个儿关在殿里不让宫人们进去伺候。今儿早也是怪怪的!”</p>

    侍棋的话说完,兰婕妤终于停下了手的动作,抬起头打量了侍棋几眼,开口问:“可是真的?”</p>

    侍棋见兰婕妤这回不同于以往,听完自己的消息后脸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了,看样子自己这回得到的消息对了主子的胃口了。侍棋立马精神一振,赶紧保证道:“千真万确,奴婢的那个同乡有一个极要好的姐妹正好在迎曦宫里做事。”</p>

    兰婕妤思索了片刻又问青枣:“太后娘娘知道了吗?”</p>

    侍棋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这个奴婢不清楚了,不过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奴婢也不能确定太后娘娘知道了没有!”</p>

    兰婕妤正了正神色,吩咐青枣:“你悄悄地将这个消息传到寿康宫去,记住,千万不能让寿康宫的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从我们瑶华宫传出去的。”</p>

    侍棋连忙回道:“是,奴婢晓得了,奴婢这去。”说罢,对着兰婕妤福了福身转身准备往外走。</p>

    兰婕妤道:“等一等。”</p>

    侍棋又连忙回过身,微微福了福身,问兰婕妤:“娘娘还有什么吩咐?”</p>

    兰婕妤随手摘下手的一只镯子递给侍棋道:“这个你拿去戴吧。”</p>

    侍棋每日里近身伺候兰婕妤,也见过兰婕妤的这个镯子,这是兰婕妤常戴的一只紫罗兰玉镯,是兰婕妤很喜欢的一只镯子。原本是一对的,后来碎了一只,只剩下这一只,兰婕妤也总是戴着,现在却要赏给自己。侍棋当下一喜,连忙微微躬着身子双手接过,又对着兰婕妤福了福身,道:“奴婢谢娘娘赏赐。”</p>

    兰婕妤点了点头,道:“去吧。”</p>

    侍棋答了一声“是”,才又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往外走。</p>

    等侍棋出了西次间,兰婕妤又继续低下头鼓捣自己的丹寇,旁人只道兰婕妤寻常爱鼓捣丹寇是为了美,只有兰婕妤自己知道,在这沉闷的后宫里待的久了,喜欢这鲜艳的颜色,只有看到这些鲜艳到耀眼的颜色才能感觉的到原来生活还是色彩斑斓的。</p>

    寿康宫里,自从秋节过后太后很少传许玉蕊来这里了。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许玉蕊堪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依然在床躺了几日,如今虽说是大好了,但是太后也没有再传许玉蕊来寿康宫,想着等再过一段时间再传吧。</p>

    午膳时,慕嬷嬷见传菜的一个小宫女悄悄地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慕嬷嬷不动声色地继续伺候着太后用膳,直至太后用完膳后,慕嬷嬷扶着太后去了西暖阁后寻了个空当出去了。一会儿后,慕嬷嬷又进来,太后正品着一盏顾渚紫笋茶,慕嬷嬷走到太后身边儿微微福了福身又直起身来向前几步贴到太后的耳朵对着太后耳语了几句。</p>

    太后诧异地望了慕嬷嬷几眼,搁下茶盏,问慕嬷嬷:“有这事儿?”</p>

    慕嬷嬷点了点头,又向后退了几步。</p>

    太后微微地皱了皱眉,顿了顿又问慕嬷嬷:“今儿个皇有去迎曦宫吗?”</p>

    慕嬷嬷道:“奴婢刚才也差人去问了,皇今儿一下朝回了御书房,午膳也是在乾明殿用的,并没有去迎曦宫。其余的奴婢没敢去打听。”</p>

    太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下,又对慕嬷嬷道:“估计是小两口闹了一点儿不痛快,也不是什么大事,且等等再看吧。”又端起刚才搁下的茶盏细细地品着茶。品了一会儿茶,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遂,又搁下茶盏偏过头问慕嬷嬷:“这皇自从许婕妤住进了迎曦宫后见天儿往迎曦宫里跑,却不留宿也不宣许婕妤侍寝,怎么透着点儿古怪?”</p>

    慕嬷嬷思索了一下,开口回道:“奴婢也纳闷。”其实太后问出这话后,慕嬷嬷却是不好开口的。</p>

    太后继续道:“你说这皇自从祈福归来后也没有去后宫其她嫔妃那里,起初哀家还以为是因为刚刚理完佛的缘故,后来,又出现了一个许婕妤,哀家还以为他是因为对许婕妤心的缘故才不去后宫其她嫔妃那里,可是如今又闹了这一出,说实在的,哀家也有点儿看不出皇的意思了。”</p>

    慕嬷嬷只静静地听着没有答话,实在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皇的事情太后能说,可是做奴才的却不能说。</p>

    太后顿了顿,又道:“原先哀家还想着这许婕妤侍寝是早晚的事情,哀家也不急着操那份心,可是如今,皇不会又打算渐渐地冷落了许氏吧?”</p>

    慕嬷嬷想了想,回道:“奴婢觉着不会,这许婕妤娘娘,奴婢看着也是个安分乖巧的主,和皇的其她嫔妃们不太一样。”</p>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虽说哀家看着原先进宫的那些嫔妃们也闹心,可是总得有人为皇家开枝散叶吧。原还想着这许婕妤能拢住皇的心,如今,哀家还是有点儿担忧啊。”</p>

    慕嬷嬷连忙宽慰道:“娘娘您且放宽心吧,像娘娘您自个儿说的那样,且看看再说吧。说不准,压根儿没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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