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下官了解的不是很多就只有斗胆的说一说，若是说出来的见解和想法有问题还请大人们勿怪才是。”
“但说无妨。”梁奕挥手笑道。
这话说的非常的轻松，另外三人的内心却不是这般的轻松。
就如同仁治自己说的一样，他了解的不是很多，却又要说说自己的见解和想法，到时候肯定会有非常多的破绽和漏洞，这些都是小事无所谓的，怕就怕说的话让总督大人不满意，一旦将其惹生气了都不知道该如何的挽回和解释。
现在只希望随随便便的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又能够和此事扯上关系，这样的话既不用担心会说错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胡言乱语。
张启钟唯一接触仁治就是昨天那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对于他的很多方面，比如性格，为人处世的办法，以及说话的方式都没有一个了解，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他的想法和教先生的一样，今日在这里好好坐着就行，其他的都不需要他来参与。
至于另外两人，甚至直接没有接触过，自然也是无比的担心。
“四位大人，根据下官今日的了解，对这群土匪有了一些简单的总结，第一他们不是普通的土匪，他们做事是非常有规矩的，任何犯错的不管是当家的还是其他人的惩罚都是严格的，都是一视同仁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土匪会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会以自我为中心，当家的犯错势必不会有任何的惩罚。”
“第二，这群土匪是训练有素的存在，而且身手了解的人非常的多，一般的土匪无非就是有点儿力气，做些抢劫的勾当，像是打打杀杀的情况其实是比较少的，因为他们只是求财不求命，以这些人的身手做土匪都有些委屈，可以说他们已经不合适用土匪来形容，像这样的也难怪之前西凉朝没有一次围剿成功的，如果不是故意的针对的话肯定没有任何的办法。”
“第三，根据这个大当家的信息，应该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能够将这么一群土匪训练成这般模样，而且能够以整个十陵县为营寨，加上周围布置的防守力量恐怕在成为大当家的前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对付这样的人要么选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么就选择顺水推舟。”
“啪啪啪。”
话音刚落，梁奕直接鼓起了掌。
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开口道：“能够从现有的这点儿信息里面分析出来这么多的东西，本官可以毫不保留的说仁治这一点你非常的不错，而且所分析出来的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将他们当做土匪来看待，而是当做一个人数不多但实力强悍的小势力来看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三人没有想到仁治口出狂言之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其实在他说出第一条的时候张启钟很想出言制止，但是碍于梁奕都没有阻止也不好开口的。
本以为梁奕会觉得他不自量力，会引来一番训斥的，却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训斥和生气，反而对分析出来的三条结果是赞赏有加，这让他们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这个即将上任的十陵知县是刮目相看，要知道他们对问题很清楚，而他对问题是今日才知道的，竟然可以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简直是不可思议。
“下官不敢当，若有不当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我刚才已经说过，只要是你的想法和见解都可以说出来，你能够分析出来那是你的能力所在，并没有做错的地方，本官又为何要生气，好了，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你们就不用再多想，至于后面如何做，还是由本官来详细的给你们说一说。”
众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生怕让他们继续想下去，要是再想不出来一些东西，恐怕就不好交代了。
最安心的自然还是仁治，如果梁奕要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和其他三人也一样的无法交代。
而对于梁奕来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仁治已经出尽了风头，要是继续让他说下去，肯定会引起另外三人其他的想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只是一个知县，没有必要做过太过。
“我就接着刚才仁治所没有说完的继续说下去，根据调查这个领头的来看，他的情况远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但是因为时间紧急的原因，想要更深入的调查是不可能的，不过现有的信息已经足够分析。”
“根据这群势力的表现来看，这个领头的栗亥在加入这伙势力前不出意外的应该是西凉朝某位大家族的子弟，因为族中的某种原因而跑到这里生活下来，而这这个家族应该是武将世家，但也有很小的可能家中有在朝廷做文官的，至于经商不会有这样的头脑，实力和能耐。”
“梁大人，下官认为是武将世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张启钟接过话说道。
随后他接着说道：“在调查的过程中，下官从一个原先赵州的官员口中得知，曾经在一次围剿中看见过他出手，二十多人围困他一个人都没有成功，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从身法上来看是个习武之人。”
梁奕笑着点头道：“没错，有了这几个条件其实已经可以找到此人的身份，正好在西凉朝就有这么一个姓栗的武将世家，而且在西凉朝还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对于梁奕来说，对西凉朝的武将肯定是比较了解的，毕竟打仗的次数已经数十场，如果连敌国有哪些将军都不清楚的话，那情报做的也就是太失败了。
像是张启钟，刘奇这样的文官，之前一直待在应天府这样的府z城，距离西凉朝是非常遥远的，加上没有圣旨不得私自进宫的规矩，想要了解一些大事除非就要有其他的办法才可以。
至于西凉朝的武将，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加上这几年因为战事的原因，西凉朝的武将更换的也非常的频繁，上一个月知道的还是这名将领，下个月得到的新消息就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名字。
听到梁奕有明确的目标，到没有人觉得意外，一开始铺垫了这么多总该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要么就是一无所知，要么就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西凉朝一共有四位上将军，而这四位上将军之中有一位就姓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叫栗亥的头子应该就是栗家人，这样一来这群势力为何有这样的能耐就能够说得过去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之前西凉朝派了这8么多的知县前来都依然没有解决的根本原因。”
“一开始我同样认为是西凉朝的官员对这群势力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哪怕是知县被杀，有知县逃走都只是赵州的知州带人去围剿过，并没有大规模的有计划的将其围剿，现在看来可能和栗家是有一定关系的，说不定栗在其中起到了干涉的作用。”
闻言，张启钟有些不解的询问道：“梁大人，这个栗家的确有当朝的上将军，但是之前西凉朝派去十陵县的知县可是死的死，逃的逃，要知道这些官员在西凉朝吏部都是有记录的，若是一两年的时间不上报还不会被发现，但是接近时年的时间，就算是西凉朝的吏部再有问题都肯定可以发现的，那会儿势必会派人前来调查的，就算栗家的能耐再大也是不可能干预吏部决定的，而且派来的钦差大臣肯定会有赵州的知州陪同前往，十陵县的事情实际上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的，下官早就有这样的疑惑，今日听闻梁大人一言下官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个疑惑可是困住了张启钟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他明白尽管西凉和南齐不是一个国家，但是一个县的知县连续几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吏部肯定是能够察觉的，而且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州的知州是不可能不上报给朝廷的，要是故意隐瞒下来，这是拿自己的乌纱帽和全家的性命不当回事儿。
治下的县出现这样的问题，上报之后对于赵州知州来说并不会遭到任何的惩罚，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做出故意隐瞒的事情，现在张启钟才明白，这一切很有可能是栗家参与在其中，但是依然不明白的是栗家哪里来的胆子，难道西凉的朝廷就没有让钦差来调查过吗？
这也是张启钟站在自己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的。
他想过，如果自己是兴元府的知府，现在十陵县出现这样的问题，无论怎么隐瞒，不出半年的时间就能够发现不对劲的情况，就算上报的时候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掩盖知县死亡和逃走的真相，也是会露出破绽的，所以他相信当初的兴元知府是绝对知道的。
张启钟同样还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过，如果拼尽全力来隐瞒十陵县的时候，他就算是知府都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只是一个有上将军的栗家。
而且还是建立在为自己治下的县去隐瞒这些事情都没有丝毫的办法，像是栗家这样的恐怕连十陵县来过的次数都没有五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耐，甚至他还想过就算是身为顺元总督的梁奕是否有这样的能力隐瞒，答案估计也是不行的。
这个问题他反正是一直以来没有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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