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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戏弄

    “水系的元素之语是温柔、婉约,水元素相对来说比其他几种元素更容易掌控,三个初级水系魔法分别是防御法术水幕、攻击法术水柱和辅助法术水雾,你的元素感应力超乎寻常,这三个法术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你怎么了?”

    布莱尔一边讲着课,忽然发现凯恩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的一系列反常现象已经使得布莱尔神经有些紧绷,对他越发关切。

    “哦,我没事…”凯恩连忙恢复了神色,心中却是一阵疑惑,他胸口上的疼痛自然是因为风恒那夜的刀伤,只是之前已经不怎么痛了,这会儿怎么又开始痛起来。

    他渐渐得出一个结论,两个身体虽然想通,但一般只有比较强烈的痛感才会传递过来,而且传递过来的更多是内伤,就如同此刻,他虽然觉得左胸疼痛难忍,但凯恩这个身子上并没有伤口,或者说有一道看不见的伤口,显然外在的创伤无法将表象传递过来。

    布莱尔观察了一阵见他并无异常,才又开始讲起来。

    凯恩一边听着一边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后背伤到的地方也开始疼起来,但他不想让布莱尔担心,只强装无事。

    “嘶…”凯恩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你真的没事?”布莱尔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异常。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冷。”

    “冷?”布莱尔抬头看了看天上一轮炎炎烈日,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好像很正常啊。”

    “哦,我没事,只是有点乏了,爷爷,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嗯,那咱们明天再讲吧,你最近确实有些急躁了,勤奋虽然是好事,但也要适度。”

    凯恩点点头,“我知道了。”说完合上书本,向布莱尔行了礼便径自回房。

    “阿嚏…”风恒刚醒就感觉一股寒意升了上来,立时打了个喷嚏。

    “这…”四下一看,立马就愣住,自己明明是睡在破庙中的,这会儿怎么躺到外面来了,天上还下着大雨,全身早已湿透,此时正坐在一个水坑里。

    “这老家伙真够狠的!”风恒恨恨的骂了老叫花子一声,显然自己如今形状自然是拜他所赐,肯定是他趁自己睡着将自己扔了出来,风恒连忙爬起来,又回到破庙中。

    他本想臭骂他一顿,不料一进门就见老乞丐蜷缩成一团在杂草里睡得正香,风恒看他样子可怜一时又不忍心,只叹了一声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轻轻拉开衣衫,见伤口又开始流血,应该是刚才被雨水淋湿的缘故,连忙调动身体中的火元素将衣服蒸干,老叫花子依然安静的睡着,此时眉头却是微不可察的一皱。

    风恒没空搭理他,又拿出一株血晶草捣碎后将之前的换了下来,疼的一阵龇牙。

    过了一会儿终于将伤口重新弄好,风恒看了看老叫花子,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和大雨,心想若是再睡着会不会又被他扔出去,看来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算了还是不睡了,就当是给凯恩补充体力了。

    风恒打定主意,靠着墙壁看着外面的水幕发起呆来,心中想着自己有些悲剧的成长经历,原本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可那时自己总认为这一切都是梦,等到他接受这个现实后这个家却再也回不来了,若非两个身体互通,风恒倒宁愿去死,那样的话他就能以凯恩的身份一直幸福的活下去了。

    雨水打在破庙的瓦片上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风恒眼皮渐渐开始打战,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阿嚏…!”又是一阵寒意袭来,风恒再次醒来,四下一看,自己果然又被扔了出来,这回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冲进庙中正准备发飙却见老叫花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风恒浑身淌水的怒道。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是我的地盘,想要住的话一两银子一晚。”老叫花子嘴上挂着顽童般的笑容,只是风恒越来越讨厌这张脸了。

    “你…!”风恒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老叫花子不以为意,一转身又开始睡觉,只拿个后背对着他。

    “哼,算你狠!”风恒只得怒哼一声往旁边而去,连忙又将水汽蒸干,药却没有再换,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四下寻摸一阵,当看到一边巨大的半截石像时忽然灵机一动,于是四下鼓捣起来。

    老叫花子眼睛依然闭着,嘴角泛了一丝笑意。

    “嘶…!”风恒又一次醒来,睁眼一看,立时目瞪口开,先前他怕老叫花子将他再扔出来,于是用庙里的布缎将自己与半截石像绑了个结实,双手紧抱着半截石像,料想老叫花子这回应该没辙了,不料现在他又躺到了雨里,连带的还有那巨大的半截石像。

    风恒这会儿倒没有心思去想老叫花子是怎么将他和石像弄出来的,他现在心里只有滔天的怒意,这老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扔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风恒再也顾不得什么可怜不可怜,只想冲进去痛扁他一顿。

    只是他之前绑的十分结实,解了半天才脱身出来,抽出匕首便恶狠狠的进了庙,见老叫花子依然背对他而睡,风恒心下盛怒,往他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

    “哎呦…”一声惨叫传来,只是这惨叫并不是老叫花子发出的,而是风恒的声音,只见他正呈金鸡独立的姿势一手抱着右脚痛呼着跳来跳去,眼中除了痛苦还有疑惑,这老叫花子是什么做成的,怎么比踢在石头上还要疼。

    风恒越发生气,理智已经损失殆尽,举了匕首就往他身上捅去。

    “噹!”金铁交击声传来,风恒只感觉自己仿佛捅在一块铁板上,虎口震得发麻,不过立时又一阵惊异,原来他一时气愤,下手并没有分寸,这一下上去匕首竟然直接给他捅断。

    好在这次还是有了些效果,起码还是捅进去了一部分,半截断剑直插在老叫花子身上,只是老叫花子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然安静的睡着,匕首插进去的地方也没有鲜血流出。

    风恒握着手里的半截断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叫花子,此时就算他再白痴也能看出来这老叫花子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你在干嘛呢?”风恒呆愣了半晌,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不防之下登时吓了一跳,连忙转头一看,却见老叫花子正一脸笑意的站在自己身后。

    风恒仿佛见鬼一般大叫了一声,又连忙回头去看躺着的老叫花子,顿时又吓了一跳,哪里还有老叫花子的身影,面前只有另外半截石像,上面还插着半截匕首。

    “你…你….!”风恒往后一跳,一脸震惊的盯着老叫花子,“你是人是鬼?”

    老叫花子依然是一副邋遢形象,嘿嘿一笑,“你说呢?”然后又看了石像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年轻就是好啊,大半夜的睡不着在这捅石像玩…只是可惜了这把匕首,要是没坏的话还可以换几个馒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风恒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头。

    “你真的想知道?”

    风恒点了点头。

    “那好,要是你能告诉我刚才你是用什么方法将身上水汽弄干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告诉你。”

    “这…”风恒一阵犹豫,魔力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轻易告诉外人。

    “你不过炼体四层的样子,竟然能使用如此神奇的力量,我倒是很好奇呢!”

    风恒考虑一阵,眼下自己正需要提升实力,说不定这老头能帮助自己也不一定。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嘿,小小年纪就学会耍心眼了,不说就算了。”老头一脸不屑一顾,又转身躺了下去。

    风恒心中挣扎一阵,道:“我…我是用火系元素将身上的水汽蒸干的…”

    “火系元素?”老头又坐了起来,脸色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功法武技?”

    “都不是,这是魔法。”风恒索性不再隐瞒。

    “魔法?什么是魔法?”

    风恒也解释不清,只将右手伸了出来,口中吟唱了一段,就见一个火球渐渐在掌心凝聚。

    饶是老头见多识广此时也唬得一愣,眼里全是惊叹神色,道:“真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有魔力…”

    “魔力?这词语倒是新鲜,不过这种力量真的是很神奇,你能教教我吗?”

    “嗯?”风恒闻言有些岔气,自己是想找他做师傅,这么反倒成了他师傅。

    老头见他神色,又是一阵意兴索然,“不教算了,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份田地。”

    风恒听他那么一说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他现在的魔法修为确实还微不足道,连忙道:“要是你能教我武艺,我就教你魔法!”

    “真的?”老头眼中又开始冒小星星。

    “真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层次。”

    “那不行,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要么告诉你我是谁,要么告诉你我是什么层次,还有一点,你如今的水平看起来也有限得很,我感觉我吃亏了,不过若是你能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倒可以教你。”

    “什么条件?”

    老头一脸坏笑道:“教你也可以,但你得代替我去要饭。”

    “我不会去要饭,但是我可以买东西给你吃。”风恒眉头紧皱。

    “不行,我只吃要来的饭,而且在你学成以前必须得一直当乞丐。”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规矩,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就教你,否则一切免谈!”老头一脸欠扁的模样。

    “….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风恒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老头一笑,“我的名字就叫老乞丐!”

    “老乞丐…?你糊弄我!”风恒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这不等于白问?

    “多年以前我的确有过一个名字,不过我早就忘了,大家都叫我老乞丐,叫着叫着我就只剩老乞丐这个名字了。”老乞丐嘿嘿一笑,有些阴谋得逞的样子。

    “你…!”风恒无言以对,暗叹自己又被他耍了,不过如今既然他答应教自己,以后倒有的是机会弄清楚他的身份修为,现在也不必纠缠。

    正想着,就见老乞丐将一个破碗递到他面前,风恒忙道:“你不会让我现在去要吧!”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我饿了,你快去吧,要不到就不许回来!”

    风恒转头看了看外面下雨的漆黑夜空,无奈的接过破碗,恨恨往外面而去,忽闻老乞丐的声音传来,“不许把我的碗当帽子带!你小子讲不讲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