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立即低头去拽蹲在地上的秦莺儿,只听见一声尖叫,眼前一个人飞扑过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秦莺儿抱在怀里,地上有个头“叽里咕噜”的从秦莺儿的旁边滚下来。
姬墨脚上用力,瞬间将它踢远了。
那脑袋打着旋在墙角滚了几下,正好卡在椅子的边上,两只眼睛与姬墨对视,其中的戾气甚是明显。
“姬,姬墨!刚才那个是什么?”
秦莺儿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但是身体一直在颤抖,根本无法止住。
“没事儿了!”
姬墨手轻轻一挥,那颗瞪着的脑袋几乎是瞬间化为尘土,半点儿也看不着了。
“你看,什么都没有了!”
秦莺儿慢慢的转过头去,半眯着眼镜打量周围,地上的盒子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难受,没一会儿生出些困意,在屋子里休息,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天地。
周围亭台楼阁,被子用真丝绣着彩色的鸟,摸起来手感极好,姬墨却不在身边。
她慢慢下床,将上面搭着的一件长衫放在椅背上,虽然之前听姬墨提起过安仁的住所,但是现在看来仍然震惊。
远处青山环绕,远处的那座山看着十分眼熟,令她的心不由自主揪起来。
秦莺儿看着远处的那座山,不由自主的迈着腿往外面走,刚出门口正好碰到安仁。
“安仁?”
“主母,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安仁差异的看着秦莺儿,他明明按照将军说的话下了足够的量。
现在将军无暇顾及主母,这可如何是好?
“嗯,那个……看那边!”
安仁将手高高举起来,却没想到秦莺儿很快反应过来,她嘴里喃喃的说话,安仁除了瞪大眼睛,再无其他反应。
“什么?”
“那里是不是骊山?”
安仁迷茫的看着远处晴朗明镜的天空,上面偶尔有鸟雀飞过,却无半点儿山的痕迹。
这……
他立即出手将秦莺儿打昏,在将军还没有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主母睡着吧!
安仁将秦莺儿弄到床上,去后山的小亭子中寻找姬墨。
别看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上面还是云山雾绕,鸟雀不得飞,安静的挤在山石之上,根本没有半点儿要飞走的意思。
安仁好不容易上了假山中亭,身上的鸟屎味道让他有些崩溃。
坐在中间的姬墨慢慢睁开眼睛,经过刚才半天的修整,已经有所好转,只不过……
“将军,感觉如何?要不要老奴再去弄些药来?今日将军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蒙恬阴毒,诱我出手,这才伤了。”
安仁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主母已经暴露了?”
“应该还没有,我曾向孙璟要了一粒药。估计是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女人,具体是谁却不太清楚。”
姬墨想到这里感觉肩头的重担更加沉重了,
“那药是不是……”
“大概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之前去看过,已经基本成型了。”
姬墨点点头,又问安仁秦莺儿现在怎么样,他没敢隐瞒,将秦莺儿的反常与姬墨说了,两人都不说话,周围的凉亭中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良久,姬墨长叹一声,交待安仁一些事情,这才一人走下假山,来到秦莺儿床前。
床上秦莺儿似乎正在做梦,整个人翻来覆去睡得很不踏实,嘴里小声儿呓语,姬墨只听见几声“不要!”,现在就看见她整个人坐床上坐起来,伸手抱住。
“莺儿,没事儿吧?”
秦莺儿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将姬墨的脸看清楚。
她摇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对姬墨摇头。
姬墨有些心痛的皱着眉,想了一下对秦莺儿说,
“我刚才已经让安仁通知周建树,他现在手底下的这间保险公司,以后归你管理,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秦莺儿的脸色忽然沉下来,语气中带着难得的不高兴。
“不要这么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姬墨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由得再次劝说秦莺儿,却被她直接驳回。
“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明天正式上任。”
他伸手去拽她的手,被一下打开,
“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的时候,周围的同事看秦莺儿的视线都多了一丝敬畏,还有的带着诧异,但是表面上全都笑意盈盈,都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啪叽!”
有个人的书掉在地上,秦莺儿下意识的弯下腰,周围上来几个人,没等她上手,就张先恐后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来回拉扯中只听见“刺啦”一声,两旁的人瞬间收手,几张撕坏的纸片儿飘零到地上,却无一个人再上前将它捡起来,大家的脸上分明都写着几个大字“不关我的事儿!”
秦莺儿的脸色黑了下来,她一把将东西从地上捞起来,对对面站着的人说了声抱歉,拿着东西进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面有人在帮她收拾东西,那些大摆件的东西不用拿,总结起来也没两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最前面站着的那个人扭过头,一张老脸看起来就像是开得灿烂的菊花。
周建树身边一直处理事物的秘书董卓走到秦莺儿面前,
“我还没有跟秦董事长道谢,这段时间就由我来安排公司的事务。等到新的秘书上手了,我再回去。您也知道我人老了,手脚不太灵便,到时候找个年轻的,您就不用愁了。”
“董事长?
秦莺儿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简直都要气炸了。
她明明跟姬墨抗议过,可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一意孤行的将个人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来了。
秦莺儿的怒火有些抑制不住,整个人及其克制的做了个手势,用最平静的语气对董卓说,
“你们先出去,我打个电话。”
那老头也是个鬼灵精,自然看出来秦莺儿不高兴。
他对手底下人挥挥手,动作干净利落的退出去,顺道将门关紧,两只眼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像是一只警醒的猎犬。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赶紧撤走!”
姬墨从药浴中站起身,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不断的愈合开裂,看起来有些瘆人。
安仁的脑袋上都是汗,倒不是被蒸汽熏得,而是从电话里听到秦莺儿的语气有些汗颜。
2000年过去了,他也只听过主母对将军大吼将军不回嘴的,如果换了别人……
他打了个冷战,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