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仲闻言心中大惊,诧异道:
“前辈如何知得我胧族之事?”
“不必多问,欲知究竟,便快快练功去吧。看书阁wwΔw.ksnhugege.La”
阿仲听他这般说道,当下心念飞闪,他蓦地问道:
“那前辈又怎知晓我何时在此石上刻字呢,难道前辈会日日来看?”
话才出口,他忽地心中一动,恍然道:
“那屋主竟就是前辈你了。”
灰袍人含笑点头。
“那前辈定是通过密道进的这吴钩堂?”
灰袍人又点了点头。
“前辈究竟是何人?”阿仲沉声问道。
灰袍人哈哈一笑,缓捋青须,洒然道:
“我是何人除非我自愿告诉你,否者你绝对无法知晓。”
待阿仲再要开口,他倏地抢声说道:
“有人来了,今日且到此为止,若缘分未尽,你我定会再见。”
言下之意,便是阿仲若练不成第七层青女,以后都见他不到了。
言罢,他身形一闪,消失于夜空之中。
他速度极快,快到堂外守卫根本不及察觉。
阿仲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身后哐当一声,门阖开了出来。
闻人雪劲衣紧裤,英姿飒爽地步进院中。
阿仲回头看了她一眼,淡蓝月光下,玉人姣颜分外冷俏。
“他是否乃是城主霜鸣或是令师江西白?”阿仲问道。
闻人雪轻摇秀头,马尾长辫应摇而动。
“不是,我不曾见过此人。”
阿仲一听,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他本以为这灰袍人不是霜鸣便是江西白,可眼下这猜想显是错的。
“这般晚了,夫子为何还未睡下。”
“早已躺下,只是辗转难免。”
闻人雪淡淡说道。
气氛有点沉闷,良久,她又开口问道:
“那人为何会现身此处?”
阿仲微微一笑,道:
“他亦是经由密道进得这吴钩堂的,他便是《狼烟乱》的撰写之人。”
闻人雪脸容稍稍一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天明之后,你便要走吗?”
阿仲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又过了良久,闻人雪忽地说道:
“这处不是还有一壶酒吗,你去取来,本夫子要为你践行。”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阿仲闻言哈哈一笑,转身进入堂中。
过了片刻,他大步踏来,手中赫然多了一只酒壶。
他拍了一下脑门,苦笑一声,道:
“只可惜光有酒壶,却无杯樽,那日竟也忘了带来,看我这记性。”
“无妨。”
闻人雪一说完,便夺过他手中酒壶,将其高高提过头顶。
瓷壶稍稍一倾,烈酒登时咕咕流下,注入她微微张开的小嘴之中。
琼浆玉液自九天,尽带烦忧入愁肠。
阿仲愣看她这般举动,一脸错愕。
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问题,赶忙一把躲过闻人雪手中酒壶。
他轻轻晃了晃,这才发现壶中之酒已然喝了过半。
“酗酒伤身,夫子不可多饮。”
闻人雪轻轻拭去嘴角酒渍,望了他一眼,霜腮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她看自己的眼神,竟有些感伤与不舍。
数月相处下来,她也许早已习惯自己的存在了吧
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吴钩堂这般冷寂,自己走后,只怕更要凄清了。
阿仲这般思量,不禁叹了一口气,道:
“夫子保重身体,再有一阵,学生便能回来看你。”
闻人雪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她忽地幽幽念叨:
“你要死在外头可怎么办?”
嗓音清澈,空灵。
阿仲一听,登时一怔。
这话于闻人雪而言,只怕已然是下限了吧。
阿仲心中一动,轻走上前,伸手欲去搂她蛮腰。
手指刚一触及,只见她娇躯一颤,立刻躲身开来。
她急忙逃至厅堂门口处,这才回头瞥了阿仲一眼。
“最好是死在外头,如此本夫子耳根倒也能清净许多。”
语气复又冰冷,脸容再次霜寒。
言罢,啪的一声,关上门阖。
“我乏了,你且回吧。”
阿仲无奈地笑了笑,道:
“不走密道,我如何回去?我的身法又不似灰袍人那般快速迅捷。”
“堂外守卫早已撤走了,你可由正门大摇大摆离去。”
阿仲闻言咯噔一下,旋即摇头苦笑。
迷迷糊糊间,阿仲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坐起身来,眯了眯惺忪睡眼,看往窗外。
但见天色仍未见白。
他摇摇晃晃爬下榻来,嘴中念念有词道:
“到底是谁啊,这般大早便来叨扰,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他哐当一声,打开门来。
但觉香风一吹,门外娇躯倏地扑入怀中。
百灵伏在他胸口,咽咽啜泣道:
“公子,快去看看我家主人吧。”
阿仲一惊,登时睡意全无,他脱口而出道:
“发生何事?”
“主人午后去见城主,直至晚间方回,她···她···”
紧那罗别院厢房内,洛姬躺卧于榻,她见阿仲走了进来,便浅浅一笑,道:
“阿仲来啦,妾身先前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故而未能起身相迎。”
阿仲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瞧了一眼候立在旁的千秀。
但见千秀俏目红肿,正幽幽愣瞅自己。
显然,她方才哭过。
阿仲回头又细细看了看洛姬,
容颜娇媚依旧,只是脸色多了一许苍白。
“让我看看。”
阿仲淡淡说道。
洛姬听他这般言说,心头稍稍一愕。
她脸容生寒,秀眸蕴怨,狠狠瞪了一眼阿仲身后的百灵,好似责怪她多嘴多事。
“百灵千秀,你们暂且出去。”
二女闻言带上房门,悄然退下。
洛姬轻叹一口气,道:
“百灵素爱小题大做,妾身无事,阿仲无需挂怀。”
“让,我,看,看。”
阿仲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口气颇有怒意。
洛姬一听,霍地弹起身来,她俏目怒睁,冲着阿仲喝道:
“本座说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说完,她便呼吸急促,连连娇喘,胸前峰峦亦是起起伏伏,涨落不定。
二人话锋相对,怒眼互视,一时间,房内鸦雀无声。
忽地一声哼吟,洛姬玉手抚胸,别过脸去,她额上香汗,涔涔冒盈。
显是方才的骤然激动令她此刻身体疼痛不已。
阿仲见她这般模样,登时心头一凛。
他怕,他怕洛姬身遭摧残,他痛,他痛洛姬心受创伤。
他蓦地心中一横,牙关一咬,伸出双手,抓住洛姬胸口对襟,猛地用力一扯。
刺啦一响,抹胸襦衣,齐齐撕裂。
但见肩背肌肤淤青处处,胸前丰挺血痕道道。
阿仲虎目惊瞠,脸容骇然,他刺刺啦啦,下意识地继续撕扯衣裙。
眨眼之间,洛姬便被剥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她全身上下皆是淤血乌青,竟无半寸白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