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果儿被喜娘灼灼的目光,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心中暗道阿西怎么这么事情,她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难得成亲一次,合卺酒,就应该是烈酒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愉悦。
再者,就这么一小杯,古代酒水,酒精含量并没有工业发呆时代的度数高,加上她可是修真者,完全是不影响的啊!
古代纯天然的酒水,不添加任何防腐剂色素,难得的能够喝上......
心中那那如此思量着,百里果儿眉头微微的怔了怔,轻轻的拉了拉阿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侯爷,要不还是算了,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啊!妾身将就着喝一些,少喝一些,也不影响的。”
本身阿西为了她,坏了规矩,就于理不合了,如今这合卺酒送了上来,若是再下去换,传了出去,那她还不知道给人怎么说呢?
旁人看到的不会是她们之间有多恩爱,阿西有多在乎她,只会认为她这个新娘子,今日格外的矫情,矫情到不仅令阿西这堂堂忠勇侯为了她坏了规矩,更是连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也是不满,让人去重新换的......
阿西一番好心,本身是阿西这个今日的新郎官让人去换的,然而到头来,人们只会议论她这个女人,却不会想到这一切,其实都不是她的意思。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对男人诸多的宽恕,而对女子却是要求格外的严格。
今日成亲,阿西对她已经够特殊的了,为了她坏了规矩,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岂不是成了那身娇体弱,不识大体之人!
名声这玩意儿,想要好起来,可能需要几代人的积累,可若是想要名声坏掉,可能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乃至小小的一句话的事情......
“怎么能将就呢?烈酒伤身,夫人您......身体不适,怎么能喝这般的烈酒呢?”阿西一脸的不悦,瞪了一眼在一旁,低眉顺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喜娘和丫鬟们,拉起百里果儿的手,面上轻柔的含笑着开口。
阿西本就生的俊美,此时又笑得如沐春风的,百里果儿瞬间便沦陷了进去。
喜娘无奈,只得用眼神示意丫鬟下去换酒,而阿西这边,则是含笑着坐在百里果儿的身边,这一坐下,顿时觉得床榻之上,硌得慌,眉头又皱了起来。
府上的下人们,怎么回事呢?床下面有东西也不整理干净,这要是咯着了他的新婚妻子,咯着了他和新婚妻子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呢?该死的下人们,做事毛毛躁躁的,该好好的惩治一番了!
阿西心中如此想着,面上神色随即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怎么回事啊?这床上怎么这么咯人,这要是咯着了夫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
喜娘和新房里头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侯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百里果儿也是神色一怔,连忙拉住阿西,低声在阿西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阿西方才恍然大悟,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心中尴尬不已!
他怎么回事啊?战场上挥斥方遒,用兵打仗十分顺手的,今儿个头次成亲,既然接二连三的出错,床上的这些大枣,花生,桂圆,那是希望他们早生贵子的,他竟然不知道,还以为是丫鬟们偷懒,没有整理干净.......
面色讪讪,阿西低着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百里果儿则是含笑着对喜娘点了点头,示意喜娘对于今日新房之中发生的事情,不要对外说出去,以免让阿西面上难堪。
喜娘在大户人家做事多年,自然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含笑着点了点头,低眉顺眼的充当低调的隐形透明人!
应国公府前厅之中,应国公,应国公世子,这对父子,久久的不见今日的主角,他们两人中,一人的孙子,一人的儿子出来敬酒,顿时心思各异。
应国公年纪大些,稳重一些,见过的世面多些,心中暗暗的感叹他这个宝贝孙子,今儿个终于娶妻了,如今在新房那边磨磨蹭蹭的不愿出来敬酒,多半是舍不得和新进门的孙媳妇分开来.......
新进门的孙媳妇,是太后娘娘的义孙女,皇上亲赐的青阳郡主,身份尊贵,虽然从前是乡下的小农女,但是能得太后娘娘,乃至皇上如此看重,想来是个不错的孩子,进了他们应国公府,从此是贺兰家的人,宝贝孙子爱重一些,也是好的。
和应国公这做祖父的,想法不一样的是应国公世子,阿西的亲生父亲。
应国公世子,自从阿西被皇上封为忠勇侯,便一直心中不痛快,每次出去喝酒什么的,遇到的那些朋友,都说他有个好儿子,可是他心中最清楚不过的了,他对原配妻子上官氏留下的这个儿子,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
如今,他不闻不问的儿子,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赐封为忠勇侯,而他一直以来寄予希望的儿子,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去,看看二少爷,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敬酒,客人们都该等着急了!”阴沉着脸,应国公府世子沉声对着身边的小厮开口,心中对阿西这个原配妻子留下的孩子,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想弥补弥补这个从小便亏欠许多的儿子,想让这个从便和他关系冷淡的儿子,日后看在父子血脉亲情的份上,帮他一二,让他早日承袭父亲大人的应国公爵位,另一方面,却又舍不下脸面,毕竟是厌恶了二十多年的.......
世子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听的一清二楚的,一时间,周边本来热闹着祝贺的客人们,一个个的安静下来,应国公府前院瞬间鸦雀无声,探询的目光落在应国公和应国公世子,父子二人身上。
应国公府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冷声道:“羽儿和郡主新婚夫妻,感情深厚,想在新房里头多待片刻,有何不可呢?咱们爷俩,身为祖父,身为父亲,难道还不能替羽儿招呼招呼客人吗?”
这个儿子真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四十来岁的人了,说话做事不动脑子,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这样的儿子,将来如何担起应国公府这重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