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了好一阵，顾家才算是安静下来，顾老头看向院子里的顾老二，犹豫了一下，“老二，今晚不走了吧？”</p>
都这个时辰了，天都黑了，真要是走出去，万一有点危险啥的，那可咋整？</p>
只是……之前顾老二住的屋子，一直没人收拾，也没生火啥的，里面根本进不去人……</p>
“恩，明天我帮着老三，把娘跟大哥送到镇子去。 ”既然看大夫，那都去看看，虽然大夫说没事，可万一真瘸了，以后咋整？</p>
“好，那……那我给你生火去。”总不能这么一晚，还连个火都不给烧。</p>
“爹，一晚，将着过去了，不用烧。”顾老二拦住了他，自己打了盆水，简单洗漱下，回了之前住的屋子。</p>
顾老头满心苦涩，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他回了屋子，守着还昏迷着的余氏。</p>
这一晚，顾家许多人，都没睡好，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p>
镇子，受了伤的顾佳，倒是睡得不错，药膏管用，这一晚，消肿了不少。</p>
等早起吃过饭，她去了昨天金忠去的铺子，说明了来意。</p>
昨天浪费了东西，今天顾佳主动带，倒让店铺的掌柜，说不出什么来。</p>
她来的还挺早，先把下水什么的都处理好，放在一边。</p>
之前叮嘱过，自有人将泡好的豆子给磨了，她一步步耐心的教着，从怎么做，到怎么出锅，最后到卤水的掌控，都教的十分明白。</p>
也亏得药膏好用，不然的话，怕是今天说话也困难。</p>
顾佳哪里知道，她在药铺用的药膏，跟晚洗漱之后用的，根本不是一个。</p>
那是石旭特意给准备的，所用的材料十分稀有，光是那一盒药膏，得几十两银子。</p>
可没办法，再贵也得舍得，真要是留下疤了，倒霉的是自己。</p>
讲完了如何做豆腐，也将豆腐给做出来了，品尝之后，确定一切稳妥，顾佳才继续教着别的。</p>
等两样都教完，已经是晌午了，这会儿，顾家人来到了镇。</p>
眼看着是晌午，忙完了一阵，常久琢磨着去看看顾佳，于是请人帮忙看着，自己则向着佟掌柜的铺子走去。</p>
赶巧，他瞧见了顾老二跟顾老三带来的余氏跟顾老大。</p>
想到这两人昨天打了顾佳，常久跟过去看了看，这才赶紧去给顾佳通风报信。</p>
“掌柜，若还有不懂的，去佟掌柜的铺子找小顾成，这两天我都在。”</p>
今天教了一遍，也让他们的师傅自己过了一遍，顾佳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道。</p>
掌柜的还算仗义，顾佳走的时候，把银子都结清了，顾佳也没客气，直接收了起来。</p>
眼看着要到佟掌柜的铺子了，忽然被人拽住，她吓了一跳，一转头，是常久，这才松了口气。</p>
“我瞧见昨天打你的人了，两人好像是受了伤，被人用车拉着，到了医馆。”</p>
将自己看到的，告诉顾佳，常久询问她的意思。</p>
“受伤？很严重吗？”顾家村的胡大夫，医术挺不错的，可顾家的人来到了镇子求医，难道是胡大夫不在？</p>
“瞧着挺厉害的，那个老太太，跟要死了一样！”余氏的脸色，确实很难看，毕竟是年岁大了。</p>
昨晚虽然开了药，可作用一般，这也难怪，村子里能有什么特别好的药？</p>
正因如此，她脸色才十分难看，好像随时可能死掉一般。</p>
听常久说完，顾佳想了想，让常久带路，两人悄悄来到医馆。</p>
大夫先给余氏看的，毕竟年岁大，伤势也更重一些。</p>
“倒是能救，只不过……”等诊治之后，大夫瞧着顾老二跟老三，言语带着迟疑。</p>
两人的打扮，加带来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老太太的情况，可是要花不少的钱，以后也得用药吊着命，一般人家可负担不起。</p>
况且……</p>
他将目光又落在了顾老大身，况且这个也有伤，治疗的话，也需要不少的钱，怕是这人家也负担不起。</p>
一个都负担不起，何况是两个？都是麻烦！</p>
“大夫，有什么你说是。”老三连忙开口，一脸的着急担心，倒是顾老二，反应不是很大。</p>
“老太太的年岁毕竟是大了，原本有伤，伤加伤，不好处理，这又摔了一下，算可以调养好，也要许多银两。”</p>
“以后的话，估计也得一直吃药，都得是好药，能活多久，可不一定了。”</p>
“至于说这位……”大夫从余氏身旁离开，到了顾老大身边，给他查看。</p>
“这位好好调养着，虽然也得花不少钱，但可以完全恢复好，年纪还轻，钱可以再赚。”</p>
查看了顾老大的情况之后，大夫给出了结论。</p>
“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一下。”那边还有病人，大夫嘱咐了几句之后，先去看其他病人了。</p>
在他看来，家里条件不好的话，到底该如何抉择，确实是个问题。</p>
若是救了老的，小的那边可能得不到更好地治疗，瞧着这几个，大概是兄弟三人跟老娘一个。</p>
老娘只有一个，兄弟嘛……</p>
收回思绪，大夫专心的为旁人诊治。</p>
这边，老三的目光，在余氏跟顾老大的身打转，大夫的意思是，都可以救治，只是救大哥会救娘更好些。</p>
因为大哥能彻底的好，可娘……算好了，以后也是个无底洞。</p>
家里的条件如何，他很清楚，以前有二哥在，或许还好些，现在……</p>
顾老三偷偷看了一眼顾老二，他的脸，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了，所以顾老三猜不出他的想法。</p>
“二哥，你怎么看？”既然他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询问。</p>
顾佳带着常久，绕到了医馆后面，因为余氏跟顾老大伤的厉害，所以是单独的屋子。</p>
里面说话，她都听得到，一时间，她有些感慨，人还是要多做善事，少做坏事。</p>
余氏总惦记着祸害别人，如今落得了这般下场，还有顾老大，他打了自己，帮着余氏，虽然是他亲娘，可他仍旧是助纣为虐。</p>
如今，两人得到了报应……</p>
“二哥，我知道，娘以前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你现在……你现在分家出去了，可到底，这是娘跟大哥，你想想办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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