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会那么肯定?</p>
身高的关系,桑晓瑜必须梗着脖子仰视他,倔强的说,“怎么不可能!”</p>
“我刚刚说了,我自己的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思年语气依然坚决,眉眼之间尽是咄咄逼人的神色,“需要我拿出来你在医院检查时的病历档案吗?”</p>
“你别忘了,我是医生,还有三天,你怀孕刚好七周整,如果往前推算时间的话,就是在没有离婚前我出差的那晚怀上的!小金鱼,你承不承认,它就是我的种!”</p>
桑晓瑜张了张嘴,试图要说什么,却被他毫不客气的冷冷声音打断,“难道你想告诉我,在我们婚姻没结束的时候,你红杏出墙跟别人乱搞了?”</p>
脸上一白,她咬牙,“我没有!”</p>
脱口而出以后,便看到他唇角慢慢勾起的弧度,顿时感到懊恼不已,他刚刚是在故意激自己!</p>
她刚刚那么一回答,不就变相的代表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么……</p>
“好,我不否认,这是你的孩子……”桑晓瑜闭了闭眼睛,只能认命,用力咽了咽,她重新睁开眼睛说,“可是禽兽,我们已经离婚了,要不要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自由,你干涉不了,也不要逼我做决定!”秦思年长腿陡然上前了一步,将原本就很近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更加近,眯眼沉沉说,“半个月前,你到医院就检查怀孕了四周零三天!最佳人流手术的时间就是怀孕的35天到50天之间,妊娠的月份越小,手</p>
术就越安全,可是这期间你都没有这样做,甚至还一度再吃保胎药!”</p>
“……”桑晓瑜被逼的节节败退。手机端 m.</p>
她往旁边趔趄了半步,两条小腿肚子都紧紧贴在沙发上。</p>
忽然想起刚刚他说的话,竟然差点忘记了,他是一名医生……</p>
这类事情在他面前完全是班门弄斧,说多错多,桑晓瑜胸口被一口气顶着,双手紧紧攥紧成团。</p>
正想要强忍住这股子难受时,陡然又听到他幽幽说了一句,几乎是致命一击。</p>
“你舍得吗?”</p>
桑晓瑜腿肚子有些发颤,“……”</p>
她不舍得!当然不舍得,如果能舍得的话,早在查出来有孕的那天,她就有动过不要的邪恶念头,可即便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都没有,她想要这个孩子,生下来,看着它长大,一点一点的,慢慢就会像那天公园玩秋</p>
千的孩子一般大……</p>
桑晓瑜像是一脚踏入了他制造出的漩涡里,她已经溃不成军,“禽兽,你别太过分!”</p>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过分?嗯?”秦思年低沉的反问她,“你背着我,想要把我的孩子偷走,小金鱼,你更过分!”</p>
他再次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将刚刚才拉开的距离,又再次的缩近,那张棱角分明又英俊的五官,慢慢靠近着她,鼻尖几乎挨在她的鼻尖上,彼此间的呼吸都能触碰的到。</p>
桑晓瑜想要避开,可是整个人都站在他的阴影里,避无可避。</p>
她看到那双桃花眼里,全都是嗔黑的颜色,却又有种一抹无法阻挡的亮亮的光,就像是一天殆尽后晚阳最盛的时候。</p>
薄唇在扯动,声音像是打在她眼鼻上的,“小金鱼,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竟然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要做父亲的这一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p>
桑晓瑜真不知道该吸一口凉气,还是长出一口气。</p>
“禽兽……”</p>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喊他,垂着的手小心翼翼却又很坚定的抚在自己的小腹上。</p>
迎着他的眸光,桑晓瑜几乎一字一顿的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它长在我的身体里面,它是我的,我不需要用偷的方式,而且,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把它夺走!”</p>
她每个字吐字都很用力,像是在向他强调着什么。</p>
秦思年这次没有扯开她的手,而是掌心覆盖在了她的上面,“小金鱼,这个孩子它不是你的!”</p>
“……”桑晓瑜呼吸一僵。</p>
秦思年视线牢牢盯着她,同样在强调,“它是我们的!”</p>
“……”桑晓瑜已经说不出话来。</p>
秦思年低沉的嗓音还在,清清楚楚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离开,也不允许你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我要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你明白了吗?”</p>
桑晓瑜往后,跌坐回了沙发上。</p>
黄昏时分,窗外的夕阳光无限好,卧室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的桑晓瑜翻了个身,有些发木的望着外面被染成玫瑰色的云朵。</p>
隐约能看到蓝色的天空里似乎有白色的痕迹划过,应该是飞机掠留下的痕迹吧。</p>
原本她想要乘坐的那趟航班,相信此时早已经出境了,她有给闺蜜林宛白发了短信,告知对方自己没办法如约同行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没有走……</p>
桑晓瑜大致能猜到,应该是霍总或者霍家那位小少爷的关系。</p>
折腾了一通,谁也没离开冰城。</p>
和秦思年的对峙消耗了不少她的体力,怀孕后她比较嗜睡,回到卧室没多久后她便睡着了,没想到一觉竟然这么久,外面太阳都已经西斜了。</p>
她扒了扒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发,打算坐起来时,门板处传来声音,以及沉稳的脚步。</p>
“吃饭了!”</p>
桑晓瑜闻声,便立即闭上了眼睛,装作继续沉睡的模样。</p>
她僵硬着身体,不让自己有任何小动作,屏息的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挡住了窗外的不少夕阳,低沉的嗓音似在自言自语,“唔,睡得这么死?”</p>
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后,下一秒,鼻头却被人狠狠捏住了。</p>
桑晓瑜还想要继续装下去的,可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满脸涨的通红,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只能被迫睁开眼睛,没好气的打掉他的大手,“喂!”</p>
秦思年唇角懒懒的勾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别过脸,想要背过身只给他一个后脑勺,整个人就忽然被迫离开了床褥之间,秦思年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在了怀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