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石碑上的文字已经被改了,贺清秋心里肯定认为,这是自己干的。
所以,贺清秋此刻,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陆晓棠偏过头,一脸得意,却气的贺清秋脸色铁青。
上官千澈正要跟贺清秋说话,却看到她铁青的脸,疑狐却又担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贺清秋努力平复心情,摇了摇头,“没事,看到这石碑,吓着了,这是怎么了?”
上官千澈浅笑,“不知道啊,看看吧!”
说着话,上官千澈脸上笑容散去,“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贺清秋点头,而今,这里已经没必要待下去了。
刚要走,迎面走来大皇子。
今日的大皇子身穿一件灰色团龙四爪袍,头上一个银色虎头冠,慢步沉沉走来,站在上官千澈面前,“堂弟,我看你这儿隔得远,你可看清石碑上的文字了么?”
上官千澈耸肩,“看是看到了,就是看不懂,歪歪区区的,跟蛇爬什么似的。”
上官千澈抱怨了几句,大皇子好笑道:“是啊,看不懂,不过你说,这石碑怪不怪?”
上官千澈歪着头想了会儿,“是挺怪的,不过,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说了,这件事,自有皇伯父去操心,我啊,还是乐的清闲自在呢。”
上官千澈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他心里,却希望贺清秋好好跟大皇子交流感情。
这样一想,上官千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回去睡觉了,对了大堂哥,清秋被吓着了,你送她回去吧!”
大皇子瞧了眼贺清秋,只是她低着头,也看不清什么脸色。
大皇子瞥了眼,回看上官千澈道:“父皇已经回宫了,我只怕也要回去。”
上官千澈摆手,“又不碍事,反正回清秋家,和回宫也勉强算是顺路,再说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我送她回去吧!”
上官千澈说着,打着哈欠连天的,居然就……走了……
底下,陆晓棠随着大量的人群离去,完全都不需要自己走,直接人群人挤人的,就把她带着走到外头了。
等陆晓棠总算是安定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呆在相对安静的河岸边。
这儿正有一颗梧桐树,陆晓棠背靠在树干上,偶尔河风吹着几朵桐花,落在她肩膀上。
上官千澈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陆晓棠一个人待着腻了,便打完着左手腕上的镂空银镯子。
当初,这个银镯子是上官千澈强行送给她的,后来,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可就是没办法把这银镯子取下来。
上官千澈笑着走了来,扇子抵在下巴,“棠棠,还在想这取下镯子呢?”
陆晓棠白了他一眼,“你这镯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怎么都摘不下来?”
上官千澈笑了,“这个嘛,秘密,不过呢,这个银镯子啊,可是天地间的至宝,送给你,当做我们的定情之物。”
陆晓棠翻白眼翻的都无语了,“就这个银镯子?定情之物?”
上官千澈一脸认真的点头,“对!”
陆晓棠都无语了,她早就发现,这个银镯子,根本不是一般的东西。
她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一般来说,银镯子都不会太硬,但这个银镯子,陆晓棠曾经拿匕首试过,根本不留痕迹。
上官千澈见陆晓棠又是一脸的无奈,将身子往她身上一靠,正好靠在她肩膀上,“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
陆晓棠无语,“你不是不要吃饭嘛。”
上官千澈打开扇子,“谁说的?请我吃饭,走吧!”
上官千澈说完就拉过陆晓棠左手,这才突然想起她手背上的伤,“算了,先去看大夫。”
陆晓棠撇嘴,这么大一块烧伤面积,看着还是有点触目惊心的。
“那个……世子啊。”陆晓棠刚开口,就接受到上官千澈那阴测测满带杀气的眼光,吓得立即改口,“孤云太子啊,哎呀,叫太子,这要是被人听到了,多不好啊,惹麻烦。”
上官千澈点头,“也对,那你就叫孤云就好。”
陆晓棠点头,“好的孤云,我的意思是说啊,那个刘萌萌。她武功这么高,会不会……”
上官千澈哼笑,“你放心吧!这次的事可大条了,你应该知道,君王最恨也最怕的,就是造反,谋朝篡位,这种事,历来君王都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
陆晓棠听着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刘萌萌仗着自己武功高,逃跑了呢?而且很有可能往南楚国跟北燕国逃啊。”
上官千澈笑了,“你放心吧!宫里其实也有高手。”
陆晓棠摸了摸耳朵,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上官千澈本来要跟陆晓棠说话,却见着她摸着耳朵,那样子看起来软软萌萌的,特别可爱。
所以上官千澈也伸手,捏着陆晓棠耳朵,软软的,就像棉花糖一样,“好软。”
陆晓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宫里有很多高手么?刘萌萌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上官千澈笑笑,“宫里明面上的高手已经不少了,暗地里的高手我知道的只有三个,至于其他的,只能隐隐猜猜。”
陆晓棠顿时就好奇了,“是哪三个啊?”
正问着,上官千澈抬起扇子一指前方,他的马车在哪儿,陆晓棠很是熟门熟路驾轻就熟的上了马车去。
马车车门滑过来关上,放下帘子,便又是一番天地。
刚坐上车,陆晓棠就急忙道:“是哪三个人啊?”
上官千澈往那贵妃榻上一躺,瞧着陆晓棠道:“口干,先泡杯茶。”
陆晓棠撇嘴,这人是把自己当丫鬟使唤了嘛。
不过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陆晓棠这么一想,只好按照他的话,拿出红泥小火炉,将里面的上好红萝炭点上,又拿过水壶,而水壶里灌满清水,陆晓棠将水壶放在火炉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罐子。
“大红袍,你喜欢喝这个啊。”陆晓棠疑狐的问。
上官千澈点头,“喜欢的茶好多呢,回头你一一泡给我喝就是了。”
陆晓棠撇嘴,自己跟他说话就是个错误!
自己又不是丫鬟为什么要一样一样泡茶给他喝!
陆晓棠心里狂吼,看着炉子上的水,却开口冲着上官千澈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啊?你说,今日……”
陆晓棠说着,压低了声音道:“石碑那个事,大概是那些人做的啊?”
上官千澈挑眉瞧着陆晓棠,“你放心,这马车是完全隔音的,你尽管大声说。”
陆晓棠撇嘴,上官千澈见她有些生气了,赶忙哄着,“好了棠棠,为夫跟你说啊,今日的事啊,为夫觉得,不是针对陆家,毕竟要针对陆家,为什么不直接说你爹呢?而且现在你爹又是劳苦功高,功高可震主啊,所以为夫觉得,这石碑,还是冲着你去的,只是这人太过心狠了,要你陆家满门性命。”
上官千澈说着,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摇着。
陆晓棠尬笑,“你不在言语上占我便宜你会死啊?”
上官千澈点头,“会半死。”
陆晓棠偏过头去,看了看炉子里的火,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
上官千澈凑近过来,两人一起烧火看炉子,“棠棠……”
陆晓棠撇嘴,“你好好说话。”
上官千澈见她并没有生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等陆大将军回来,自己要先提亲才行。
“棠棠,你还是想想,你有哪些仇人比较好,我还是觉得,是针对你,而不是针对陆家。”
陆晓棠撇嘴,“陆家的人不可能,今天才得罪的刘萌萌也不可能,长乐侯府罗丹丹算么?不过她不知道我是谁,然后就是……”
陆晓棠说着,故意道:“叶清雪算么?”
上官千澈面色有些疑狐,“叶清雪?她?”
陆晓棠点头,“是啊,之前在迎春花宴上,她跟我打赌比我会不会作诗词,我要是不会,就趴在地上学狗叫,我要是会,她就把她的麒麟玉佩给我。”
陆晓棠说着很是无语,上官千澈皱眉道:“这事儿我知道,那天的事我听说了,不过……真的有可能是叶清雪啊。”
陆晓棠一愣,“为什么啊?”
上官千澈道:“叶清雪的父亲,是工部尚书,而河流水利这块属于工部,再说了,叶清雪的父亲,当初就是做水利起家的,后来因为治理水利有功,这才擢升工部尚书。”
陆晓棠听着,恍然大悟似得,“哦……也对啊,我们今天在河底看到的巨大漩涡,那个是怎么回事啊?”
上官千澈解释道:“像这种庞大的河流都会有暗流的,就在水底下,力量强大的时候会形成漩涡,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的事,而水流的力量本来就大,要托起一块几百斤重的石碑,非常的轻松。”
陆晓棠听着,心里却暗暗在想。
反正叶清雪跟贺清秋两人一艘船上的,只要把叶清雪拉下来,顺藤摸瓜,总能揭开贺清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