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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价格昂贵。
下了地下室，陆晓棠接着淡淡的光，看着上官千澈还是那样躺着，要不是呼吸还在，她几乎都要以为人死了。
“半支千年老山参，记得赔我钱。”陆晓棠不满说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抱起上官千澈的脑袋，将参汤喂下去。
因为上官千澈晕着，没有自我意识，陆晓棠无奈，只好一点点的、无比耐心的将参汤慢慢喂。
小半个时辰后，上官千澈才将碗里的参汤全部喝下去，陆晓棠已经出了一身的细汗。
这照顾人啊，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将人放好，陆晓棠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端着碗上来，关上机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手将碗放在桌上。
“呼……”陆晓棠是真的累了，要不是之前那半支千年老山参，这身体啊，绝对不会这么好。
只怕就昨日那场大雨，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陆晓棠摇头，看着屋子中心。
这机关的开启，是不是也太……费力了？
抬起袖子，陆晓棠抹了把汗，门口已经传来阿翠的敲门声。
“小姐，摆晚饭了么？”阿翠的声音清脆传来，陆晓棠刚坐下又要站起来，拿着碗走过去开门，一面往外走一面将碗递给阿翠，“行了，我歇了会儿，那吃晚饭吧！”
她现在，必须吃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养好身子。
阿翠不解道：“小姐，你怎么……脸红这么红？还出汗了？”
陆晓棠笑着凑到阿翠旁边，“你忘了，我刚刚喝了补品？”
阿翠这个老实的，也没多想，真的就相信了。
陆晓棠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
还算不错，她强撑着，居然将桌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
阿翠都看傻眼了，自家小姐……挺能吃的啊……
陆晓棠吃完饭就有点困了，便回了屋子，阿翠也跟着进了屋子。
“小姐，奴婢跟你说个事。”阿翠凑了过来，房间里只剩下陆晓棠两人。
陆晓棠对此倒是放心，就拉着阿翠坐到凳子上。
因为这些年两人相依为命，阿翠在人后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多规矩。
两人就坐在一块，陆晓棠道：“说什么？”
阿翠紧张兮兮的凑过去，“小姐，这次五小姐啊，恐怕是想……进宫去。”
陆晓棠听着微微皱眉，这件事，她之前就偷听了，不过自己当时只是问选秀的事，并没有说陆以娴要进宫啊？
想到此，陆晓棠疑狐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阿翠脸上贼兮兮笑了，“我下午在外头的时候看到的，今儿啊，夫人特地请了京城里厉害的裁缝来，还请了打造首饰的来，特意看了五小姐，亲自给她做衣裳，亲自打造首饰。”
阿翠越说越有兴趣，“所以奴婢啊就好奇的问了园子里的丫头，听她们说啊，五小姐的名字，准备要报上去，要选秀呢。”
陆晓棠听着疑狐笑了，“你这么快就跟园子里的丫鬟走的近了？”
阿翠笑了，“小姐你不是赏了奴婢钱嘛，奴婢这几天在外头啊，有时候也给上些小钱，她们啊，就跟奴婢走得近了，再说了，园子里粗使丫鬟罢了。”
阿翠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小姐，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啊，五小姐是夫人的嫡出女儿，而今又要进宫选秀，一旦选上了，夫人还不得眼睛都长头顶上？”
陆晓棠轻笑，“夫人是个聪明人，从来都是绵里针，永远都是一副菩萨心肠，呵呵……”
陆晓棠干笑两声，看向阿翠道：“咱们府上的五小姐，能选上么？”
阿翠想了想，“不好说，宫里选人，奴婢哪儿会知道啊，不过呢，五小姐家世是有得，人长得也好，恐怕……不好说。”
陆晓棠知道，阿翠是真心待自己，所以才会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想到此，陆晓棠伸手，拍着阿翠的肩膀，“阿翠，你我是共患难的姐妹，以后别这样说，过两年我站稳脚，我就把你的卖身契还你，让你得自由。”
阿翠一听，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小姐……”
陆晓棠轻笑，带起几分温和，“阿翠，你对我的情义，我心里明白，这么多年，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就什么都懂了，这将军府的小姐，没有一个是我姐妹，全部是我仇人，你才是我姐妹！”
阿翠听着，微微低下头，居然已经哭了出来。
陆晓棠急忙安慰着人，“别哭阿翠，你我之间，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阿翠点头，“小姐，奴婢知道，你是把奴婢当成姐妹的，只是小姐，你……府里的小姐……哎，小姐，你也要顾及将军的脸面啊。”
说到此，陆晓棠眼眸突然变得很复杂。
大将军离家戍边的时候，她已经七岁了，七岁的孩子，完全有记忆了。
记忆中，大将军的确是位好父亲，对自己是真心的疼爱，教自己读书写字，还会抱着自己上街玩耍。
陆晓棠的记忆中，父亲，是位好父亲，他对自己的父爱，那是绝对的真挚。
陆晓棠长长叹了口气，“算了，再说吧！”
她心里乱极了，自己虽然恨陆家的人，但，陆大将军，绝对是父亲，绝对不是仇人！
阿翠看着陆晓棠那复杂的眼眸，突然凑过去，极其小声道：“小姐，我今儿中午，就是小姐你叫我去摘花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那边角落上，有两个婆子说话，我听出来是福嬷嬷跟善嬷嬷，就偷摸着拐过去偷听了。”
陆晓棠眉头一挑，这福嬷嬷跟善嬷嬷，其实就是两个恶魔，是当初陆夫人的陪嫁，心狠手辣，这些年为虎作伥，是陆夫人的左膀右臂。
陆晓棠面色不变，淡淡道：“可被人发现了？”
阿翠摇头，“要是被发现了，我哪里还能在这儿啊。”
陆晓棠点头，“你胆子太大了。”
阿翠撇嘴，有些不安道：“我也是好奇，那两个婆子躲在园子角落说什么。”
陆晓棠淡淡‘哦’了声，“那你听到什么？”
阿翠面色变得很古怪，甚至有些惨白狰狞，“我听到那两个恶婆子，她们居然说出这些年的事。”
阿翠想到当时在院子的场景，福嬷嬷笑道：“大将军也真的是爱那个外室生的贱女！这些年在边关，居然还每个月都给那贱丫头写信，问她过得好不好？”
善嬷嬷冷哼，“那些信，全部都被夫人给截下来了，贱丫头压根儿没看到。”
福嬷嬷道：“那是，贱丫头就是贱丫头，凭什么看将军写回来的信？”
善嬷嬷笑道：“不过我也好奇，夫人都不给贱丫头看，万一将军回来了，一说话，岂不是穿帮了？”
福嬷嬷哼笑：“这还不简单？反正现在，将军府就是夫人的天下，夫人就说，自从将军走后，那贱丫头不学无术，夫人也管不了，不就成了？反正这些年，那贱丫头的名声，早就……哼哼，名扬天下了哈哈……”
善嬷嬷满意点头，“是啊，这些年啊，差不多每两个月，将军就会叫人给那贱丫头送一份礼物来，哼！那个贱丫头，一个外室生的，连个妾都比不上，好歹，妾还是进了门的。”
福嬷嬷点头，“那个贱丫头，根本不配收到将军的礼物，这些年，所有的礼物都被截胡在夫人手里了，贱丫头，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善嬷嬷道：“我给你说，夫人啊，看中了三户人家，个个都是外看不错，内里啊……哎哟你懂得，要把府中还剩下的三个庶女，打发出去了。”
福嬷嬷点头，“这事儿啊，我知道，之前嫁出去的那个庶女，被夫家，活活虐待死的。”
“……”
阿翠一口气，愤怒无比的将自己偷听到的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陆晓棠听着，面色居然淡淡起来，好像阿翠说的事，跟自己压根儿没有关系似得。
阿翠一边，气的眼泪都出来了，“小姐，这些年，原来将军每个月都有给你写信，原来，将军还每隔上两个月，就要给小姐寄礼物，可是现在呢？哼，现在想来，那些回信，肯定都是出自夫人之手，将军远在千里之外，只怕还认为小姐在家里，过得好呢？谁曾想，居然是这么……”
阿翠说道最后，已经痛苦的哭不下去了。
陆晓棠反而安静了，拍了拍阿翠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我们只会过得更好，放心吧阿翠，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我来保护你。”
陆晓棠说着，走到一边去，拿过二十两银子来递给阿翠，“既然你在府中要交接朋友，那肯定是需要钱的，你拿着去，该花就花，我的钱放在哪儿，你也知道，要就自己拿，我跟你，用不着客气两个字。”
阿翠看着手里的银锭子，一脸诧异，“小姐？这……”
陆晓棠笑了，“你忘了？我有生钱之道，好了阿翠，去睡吧！啊……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