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佳贵人被四爷派人送回了宫,宫里的人不知佳贵人为何会中途回来,但是佳贵人被贬为官女子的消息早就传遍后宫,纷纷等着看佳贵人的笑话。
佳贵人想要去求见太后,可是四爷下旨回宫后要立即去冷宫,所以奉旨来接佳贵人的拒绝了佳贵人的要求。佳贵人恼羞成怒谩骂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要是太后知道了我的处境立刻就救我出去,你们就等着被太后处罚……”
公公上下打量了佳贵人,鄙夷地尖着嗓音轻笑道:“杂家还从未听说过被打发都冷宫的官女子会被救出来,再说了,皇上有旨佳贵人立刻去冷宫,如果不遵守可就是抗旨不尊了,杂家能依法处置贵人,贵人还是不要为难杂家和自己了……”
说罢,佳贵人惊恐地看着公公,公公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佳贵人自己没有开玩笑,佳贵人到底还是不敢反抗,带着自己的丫鬟乖乖地跟着公公去了冷宫。
佳贵人走了很久,才到冷宫。推开门,有数不清的细小灰尘迎面扑来,在浅金的日光下张牙舞爪地飞舞。它们像是无数女子积蓄已久的怨气,积聚了太多的痛苦和诅咒,像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阳光在这里都是停滞的,破旧的屋檐下滴答着残留的雨水,空气中有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腐臭和潮湿的霉味。那些曾经容颜如花的女子或哭泣呼喊,或木然蜷缩在地上半睡半醒,或形如疯癫跳跃大笑,而大多人贪恋这久违的日光,纷纷选了靠近阳光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暖。
佳贵人害怕的抱住丫鬟手臂,颤抖着慢慢前行,公公走到一处屋子,推开门一股子的霉味散发出来,公公掩鼻退到一边指着里面道:“佳贵人……”突然意识自己说错了,阴阳怪气道:“不对,现在是官女子了,这里就是你的住处……”说完又看看佳贵人身边的丫鬟。
佳贵人警惕的将丫鬟护在自己身后,怒道:“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公公嫌弃轻哼了一声:“皇上说了,看在太后的份上,就一个丫鬟在身边伺候……”公公围着佳贵人转了一圈,似乎在搜索着佳贵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突然目光缩在了佳贵人头上的簪花上,笑着说:“冷宫可不比后宫,这里吃不饱穿不暖,就算有丫鬟也无济于事,不过……”
公公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那簪花,又摸着自己的下巴欲言又止,佳贵人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拿下簪花赔笑地送到公公手中。公公掂量了下,收到自己的怀里语气才变好了许多。
“你放心,杂家会吩咐这里的人,对你们主仆二人多加照拂……”
佳贵人这才和丫鬟松了一口气,公公笑着离开了冷宫,留下二人肚子面对黑漆漆的房间和错乱脏秽的家具。佳贵人心中的恨意又慢慢燃起,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郭茉儿,今日拜你所赐,他日定要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