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子曦与文白,顾子卿伸手摸了摸裤子的口袋,然后取出了那一把已经有一些老旧的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六芒星挂坠,与夏子曦手绳的那个十分的相似。
看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这柄钥匙,顾子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中。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门开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因为几乎所有的防阳窗帘都是拉起状态的缘故,显得漆黑一片。
大概是因为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顾子卿极为淡定的走了进去,顺手还带上了敞开的大门。
这下屋子里彻底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凭借着早就已经无法忘记的记忆,哪怕是一片漆黑甚至见不到五指的情况下,顾子卿依旧十分稳健的走道客厅,然后将背包丢到沙发上,而自己也随之坐了下来。
柔软的沙发让他的身体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其中,顾子卿舒服的甚至要眯起了眼睛。
这时本空无一人的厨房出,突然传来的水滴滑落滴在水台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一瞬间几乎点燃了人心的恐惧。
双眼的瞳孔因为恐惧开始变大,而毛孔也随之舒张开来,汗毛齐齐竖立。这完完全全是一个人在极度的恐惧下最为真实的反应。
顾子卿从从沙发上突然坐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了看依旧漆黑一片的厨房,只是黑暗让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一颗剧烈跳动的心慢慢的趋于平静。
没能看到什么的顾子卿又重新将身体深深的陷入沙发之中,慵懒的靠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突然,鼻子上像是落了什么液体而有一些湿润,伸手摸了摸有一些粘稠。
疑惑的掏出手机,借着闪光灯光那猩红色的液体让原本趋于平静的心脏又一次的开始剧烈跳动。
血!是血!
呼呼呼!
喘着粗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顾子卿开始思考这就是是什么东西的血液。
假如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希望这不是一个人的血液。那代表着,他的家中可能有着一些东西。
至于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在见到之前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顾子卿在一片漆黑之中看了一眼客厅的天花板,只是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
果然,哪怕那一段长长的记忆是一个梦,这个世界也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从沙发上站起来,凭借着记忆走到开关处。深呼吸了几口,顾子卿的手中放在开关之上久久不敢按下。
他真的生怕在灯开启的那一瞬间,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对于未知,人总会觉得那其中有着大恐怖大危机。
“撕!”
最后深吸一口气,顾子卿按下了电源开关。
随着清脆的声音,客厅的灯亮了。
借着吸顶灯那明亮的白光,顾子卿的目光趁机扫过了所有他此时所能看到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不过还没得意多久,心都还没彻底放下来。
灯突然熄灭了。毫无预兆,毫无征兆的熄灭。
顾子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假如刚刚没有眼花的话,客厅的沙发上,他刚刚所坐的位置上,似乎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那红艳丽的很、妖异的很,仿佛是用鲜血来当作染料的一样。
哪怕仅仅只是一眼,顾子卿依旧觉得那身影牢牢的刻入了自己的心底,难以忘却。
再吸一口气,啪嗒灯开了。
四处看了看,没有那红色的身影。
顾子卿确信,仅仅只是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那身影肯定不可能离开的这么快,除非是他自己看花眼了。
可是他真的会看花眼嘛?
啪!
灯又灭了,顾子卿的心开始疯狂的加速。
因为他分明在关灯的那一刹那看到那红色的身影站了起来,还面朝自己走了一步。
顾子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看不到脸的情况下,确定那红色的声音是面朝着的自己的。
啪嗒!
灯又亮了,而那身影并不在。
啪!
灯灭了。
顾子卿这下不知是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就连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因为那红色的身影在灯灭的那一瞬间,分明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的不远处。
咽了一口唾沫,顾子卿颤抖的手放在了电源开光上。
啪嗒!
灯亮了。
这一次顾子卿的手没有离开关,而是死死的放在上面。而他的一双眼睛,同样死死的盯着自己面漆空无一人的地方。
一缕红气在他的注视之下慢慢凝聚,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在顾子卿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旋转的红色小球,而空气也因为小球的旋转显得有一些扭曲。
很快那红色扩大成了一个人形的大小。
红色球体的转速慢慢的减缓,原本凝实的小球慢慢的散开变作一缕缕了红色的雾气。
不知哪里一股风儿出来,吹散了红色的雾气,在顾子卿的面前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人儿从这散去的雾中显露出身形来。
这是一名看上去仅仅只是二十来岁的女子,她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甚至于能称作天工巧做的面孔,那一对宛如狐媚子般的丹凤眼几乎能勾走顾子卿的魂魄。
她的嘴唇与一般的人不同,是惨白色的,惨白中浸透出一点点淡淡的殷红,看上去有种极为病态的美感。
而她的肤色也同样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而不是与普通人一样那种透露着满满的胶原蛋白的白。
瞧着这面前的人儿,顾子卿的眼中满是复杂的目光。
一双冰凉的小手攀上了顾子卿的脸庞,冰冷的触感携带着阵阵寒意几乎要将他的灵魂也要一起冻结一样。
颤抖着嘴唇,顾子卿轻轻的喊了一声。
“雨洺姐!我饿了!”
“好!姐姐这就给你做饭去!”
雨洺的一对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显然是开心极了。
就连同那身红到一些妖异的衣裙也越发鲜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