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枵的师姐鹑火的修为也不过才三品,这位师姐脾气暴躁,自从一百年前下凡遇到过生灵涂炭的战火之后,就对凡间充满了鄙夷。
甚至一度觉得凡间和冥府没什么区别,以至于对从凡间来的人很不友善。
“你师姐会阵法吗?”张跃宁无奈的问道。
玄枵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师姐主修火系法术,别说阵法了,我们宗门最拿手的符纸都没有学过,我师父本意是让师姐去学炼器的。”
“既然不懂,她干嘛这么大火气,不愧是修炼火系法术的。”张跃宁无语的转身,手上掐了一个火球,然后趁大家都没注意,直接往楼上烧。
轰!
一股绿色的火焰燃起,顿时鹑火的脸色就变了。
“你在干什么!”她一把拉开了张跃宁,一副要打人的模样,铁嘴道人直接拦住了她,用实力和修为震慑对方。
“应该说是你在做什么吧?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碎星真宗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我们帮你们破解阵法,你们却张口闭口凡间凡间,难道你们这里还是天庭不成?”铁嘴道人吹胡子瞪眼,“我看你肝火过旺,导致脑子也不太好使,不如直接告诉你一声,你眼前的这个小孩,可是在冥府都挂上号的,天庭的修罗木厉害不厉害?这家伙说砍就砍,天庭的阵法厉害不,你且看看,说给你破了,就给你破了!”
铁嘴道人对张跃宁相当信任。
他走南闯北,见过的也多了,别看这些年基本不出门,但是张跃宁一出手,他就知道有没有。
一般的修士,火焰都是红黄两色,三昧真火里面,可没有绿色的火焰。
这已经是破解阵法用到的东西了。
“好了,阵法已经破了。”没理会鹑火的恼怒,张跃宁上前几步,直接走到了台阶上面,推开了这座楼。
从老远就看到这座楼在着火,不消片刻,碎星真宗的人一多半都赶了过来。
天庭中人留下来的楼,谁敢乱动?
一帮人叫嚷着过来,看到楼已经被解开了封印,并且毫无着火的迹象,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就说过了,人家是破解冥府阵法的人,你们却还不相信!”玄枵生气极了,红着脸说道:“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因为我修为低!”
“小师妹。”实沈师兄马上赶过来安慰,“你别生气了,师姐也是怕你上当受骗。”
“说的好听,什么叫怕我上当受骗,还不是你们自己下凡的时候任务都没有完成?”玄枵红着眼睛,委屈的说道:“可是我是完成了的,那只蜘蛛你们也看到了。”
周围的人闹了一片脸红,这时候宗主黄道才姗姗来迟。
“出什么事了,你们这么吵吵嚷嚷的。”黄道仙尊最近的头皮直跳,他本能的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作为一个八品的修士,他是能对未来有所感应的,所以当玄枵下凡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但是那时候他也没有多想,谁能想到,自己家的房子竟然让人给烧了呢?
那可是……
“我也是听玄枵说,这个戏楼是人家天庭的高人留下,你们都没办法进入,眼看着部分损坏,也没办法维修。”张跃宁插着腰,“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修了,可不要说那些老早就坏了的地方是我弄的,你们自己也不见得就多爱护。”
他信步走下台阶,对黄道仙尊说道:“您可以亲自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凡间的妖修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忙的很,可不像你们活在天上高高在上的仙人。”
看着敞开的戏楼大门,黄道仙尊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座楼已经好几千年没有打开过了。
当初走的人还说过,务必将戏楼保存好,等他回来。
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人没回来,戏楼也成了这幅样子。
原以为修炼到五品,戏楼就会向自己敞开,可是等自己修炼到八品的时候,还是无法进入戏楼。
而现在……戏楼竟然让一位年纪轻轻,只有筑基修为的二品修士打开。
“看来是我错了,之前怠慢了你,本尊要先向你陪个不是。”黄道仙尊低下头,轻声呢喃,“我原以为保护好戏楼,是让我对戏楼小心翼翼,没想过要用这种方法破解阵法。”
当初那个人,也是希望自己不破不立的吧。
可惜自己还是那个陈规守旧的人,守着着偌大的碎星真宗,却完全不敢成立下一个天庭。
也难怪这么多年以来,修为一直停滞在八品,再也无法更进一层。
“您现在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座戏楼了,我想我也没什么好做的了。”张跃宁可不想进去。
一个外面都是阵法的戏楼,里面也不见得就安全。
而且破解阵法的形式确实有几分诡异,张跃宁不得不防。
好像当初让黄道保留这座戏楼的人是故意的一样,就是为了让黄道有朝一日,将戏楼毁了。
“且慢,实沈,吩咐下去,给张小友和他的朋友,做一份腰牌携带。”黄道的话让实沈一愣,不甘心的看着张跃宁,然后慢慢的说了一声是。
“还有,张小友不如和本尊一起进去看看,也算了了本尊这么多年来的心事。”
张跃宁本意就是要脚底抹油,没想到黄道竟然让自己一个二品的修士进去看看。
万一里面真有什么洪水猛兽怎么好?
“去吧,我师父都让你进去了,他八品修为呢,你怕什么。”玄枵小声提醒着,亲密的动作让身后的一些师兄弟更加悲愤。
这可是他们最小的小师妹,竟然和一个凡夫俗子关系这么好。
不过张跃宁还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就冲他破解了这个阵法,就足以让黄道彻底刮目相看,就是破格收入宗门也不是没可能。
算了,富贵险中求,看在玄枵仙子这么求自己的份上,若是不给一个八品修士面子,张跃宁反倒里外不是人。
他只好一副淡然的说道:“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就和您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