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小心翼翼的扫视者四周,却没见到有什么人。
出现错觉了?
风吹的荒草沙沙作响,我的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在原地愣了半晌,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稳了稳心神,我轻轻的推开了屋门,荡起的灰尘呛得我一阵咳嗽。
一脚踏进屋子,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不自觉的扶住了墙。
紧接着屋里竟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我下意识偏过头,顿时就感觉脚下一软,险些没有摔倒。
我的肩头,趴着一张惨白的人脸!
恐极生怒,我抽出符箓反手就朝人脸拍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来不及想其他,我一个转身又朝着刚才站立的地方甩去两张符。
可是当我这自以为很帅的动作做完后,我竟然发现背后是,空无一物!
房屋不见了!
只有满院子的荒草,还有生了锈的大门。
“谁在搞鬼!”
我怒气冲冲的吼道,耳边居然传来一阵阵的回声。
现在屋子没了,我的头顶就是青天,怎么可能会有回声?
没有人回应我,刚才那张惨白的人脸发出惨叫后,也不见了踪影。
正当我疑惑之际,一件衣服,不知从哪里飘来,缓缓的落在面前的荒草上。
“清风!”
我一眼就认出了衣服的主人,这是周清风的衣服!
“清风,清风!你在哪?出来!”
紧紧攥着飘来的衣服,我大声的嘶吼着,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我。
回头再一看,屋子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眼前。
被这一连串的诡异搞得我怒气连连,一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最后一拳轰在了屋门。
“啪!”
屋门应声而碎,木屑飞扬。
“轰隆!”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屋门上边的房顶,又塌了一块。
挥手扇了扇荡起的尘土,不经意之间,我竟然在塌下来的废墟中看到了一个油纸包。
我刚准备上去捡,突然窜出来一只黄皮子,张嘴叼起油纸包三两下跳上了房顶。
“我m!”
怒骂了一声,我指着黄皮子恨不得把它的皮给扒了。
“你我都姓黄,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呢?”
黄皮子竟然口吐人言!
我此时也顾不上惊讶它为什么能说人话了,踩着残破不堪的断墙跃上了房顶,直奔着黄皮子而去。
可是我哪有它跑得快啊,当我上了房顶的同时,黄皮子又一跃跳了下去。
“妈的!”
狠狠的啐了一口,我怒道:“你tm抢老子东西干嘛?谁派你来的?周清风被你带到哪了?”
黄皮子笑了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家主子是安禄山。这个油纸包,里面有我主子想要的东西。至于你那个朋友嘛……”
我心里一紧,骂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黄皮子冷笑道:“想救你的朋友,和其他三个九极体,一起去之前发现我主子的地方。”
黄皮子说完,转身便跑了,我再想追已经是追不上了。
回到家中,众人见我一脸的凝重,纷纷问我怎么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入夜,邢洒洒靠在我的肩头,轻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啊,而且还牵扯到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惊呼道。
邢洒洒笑了笑说:“你一回来就盯着我看,眼神里全是纠结还有悲愤,我要是再猜不出来,那不是白做你的女人了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以置信的问道。
邢洒洒白了我一眼,撇着嘴道:“不说啦,就说那一遍,爱听清没听清。”
顿了顿,邢洒洒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为难。”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告诉了她。
邢洒洒听完沉默了许久,我叹了口气道:“替我好好照顾我爷爷奶奶,明天,我自己去。”
“说什么废话呢,人家指名道姓的要让咱们四个去,我哪能……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我一记掌刀打晕了她。
轻轻的把邢洒洒抱回到床上,我不舍道:“对不起,我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犯险,也不能让朋友去白白送命。”
蹑手蹑脚的走出家门,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心里默默道了一句来生再见。
连夜坐车赶到太原,打了个车直奔锁龙井。
再次来到这口埋葬着数不清秘密的井,我心里一阵唏嘘。
“怎么是你自己来的?”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白天还在我家老宅的黄皮子,此时正蹲坐在井沿上冷冷的看着我。
我一字一顿道:“周清风呢?”
黄皮子扭头看了看井下,说:“就在底下呢,其他三个呢?”
我冷哼一声道:“你认为我会把他们带上么?”
“呵呵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情重义的啊。”黄皮子嘁声道。
“你以为我像你们啊,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
“算了,看来我还得在跑一趟啊,有你在手,不怕他们不来救你。”黄皮子边说边跳下井沿,龇着尖牙朝我走了过来。
我反手抽出一把开山刀,决定先下手为强,举起刀就劈了过去。
黄皮子的速度极快,往旁边一闪,我一刀劈了个空。
忽然右手一痛,握刀的手险些松开,黄皮子讥讽道:“就这速度,杀你我都嫌掉价。”说完它还舔了舔爪子上的血。
被一只黄皮子嘲笑,再没脾气的人也会忍不住。更何况周清风此时还在井下等着我去救,焦急加上愤怒,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m!”
怒骂一声,我忍着手上的疼痛,嘶吼着疯狂的朝黄皮子又劈了几刀。
可是这只畜生灵活无比,跳来跳去我连它的毛都没摸到一根,自己反倒被累的气喘吁吁的。
“就知道凭着蛮力,你能有多少力气?”黄皮子淡淡道,脸上全是讥讽之色。
我右手紧了紧开山刀,左手悄悄的摸出一张符,再次举刀扑了上去,同时口中念诀,左手的符直接甩了过去。
“呼!”
符一甩过去,燃起一团大火,可是我的刀依旧劈在了地上。
等到火燃尽,我再一看,哪还有黄皮子的身影,这畜生竟然又躲过了。
“手脚功夫不行,施法的速度倒是不慢。”黄皮子边说边摇了摇尾巴,我清晰的看到,它尾巴末端竟然黑了一团。
“哼,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原来被火一烧,也会变黑啊。”
黄皮子嘁了一声道:“你难道就这两下了么?比我想象中的弱太多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我冷哼道:“老子怎么撑到现在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你马上就要被我扒皮就行了!”
黄皮子目光一凝,作势就要朝我扑来。
突然,井里传来一个声音:“小六,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