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在医院一直躺着,王鑫、邢洒洒还有国栋他们轮流来照看我。
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左右,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身体居然没长出尸斑!
除了我爷爷和赵雷波,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可是一个礼拜过去,我的脸色和皮肤除了苍白一点意外,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这下不仅是他们,就连医生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大仪器小仪器又是给我检查了一通,可结果还是一样,并无半点生命体征。
就这样,在我爷爷和赵雷波的坚持下,我在医院躺了整整半年,直到今天才醒了过来。
听完我爷爷说的,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我爷爷才问道:“这半年来,你的魂去哪了?得知你还有一丝生机,我几乎天天都试着招你的魂,可是怎么也招不回来。”
我回想起阴间的那条还阳路,心里还是有些打颤,犹豫了半天我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爷爷。
我爷爷听完也是被惊得呆住了,我经历的一切,好像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即使我爷爷做了一辈子的渡魂人,几乎天天和鬼打交道,听了我的话后还是倒吸了口冷气。
“对了,兴元子前辈他……”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身受重伤的兴元子,使出禁术之后,他还能活的下来么?
我爷爷低头垂眼的看着脚尖,没有说话。
我见状心里一个不好的念头生出,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爷爷,前辈他……”
“死了。”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听到我爷爷亲口承认,我的心还是沉了一下。
“不过,他的魂倒是留了下来。”我爷爷一句一个大喘气。
我惊呼道:“魂留下来?他难道……”
我爷爷点点头说:“没错,他不肯入轮回,他的魂念太强了,我都送不走他。”
“那他现在在哪?”
“你的别墅里,他……附在了你的那身铠甲上。”
我一愣,心想还真会找地方……
又在医院待了一天,大大小小检查做完确认我没事之后,我在一堆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赵雷波有急事出去,其他人都在了。一说起赵雷波,我就没由来的一阵愧疚,二十年的阳寿……
我‘死’了的消息没有大肆宣扬,所以除了家里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众人为了庆祝我‘死’而复生,还特地订了一个六层的大蛋糕,最后没吃多少,全都用来呼人了。
打扫完‘战场’后,我问马哥蓝诺心怎么样了,马哥说那天他把蓝诺心送下二龙山,刚好碰到我爷爷他们三人,几人定计准备把延能引下山偷袭他,可结果却被延能给发现了。
而蓝诺心被马哥藏在了学校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事后马哥把她救出来,和我们一起离开了那里。
“她没什么事?”我担心的问道。
马哥摇摇头说:“没事,那点毒我早就给解了,休养了半年,现在比以前还欢腾呢。”
我笑了笑说:“那就好,只是可惜了兴元子前辈。”
马哥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道:“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前辈他为整个华夏而牺牲,也是死得其所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准备回卧室去看看他。可当我一转身,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小波,你……”
赵雷波站在我的跟前,脸色惨白无比。
“雄哥,你总算是醒来了。”赵雷波笑了笑,轻咳了两声坐到了沙发里。
我看着他,眼睛不自觉的湿了,二十年的阳寿,可不是谁都能舍得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雷波冲我摆了摆手道:“那些什么感激之类的废话就先咽回去,我来就是看看我算的到底准不准。”
听他没心没肺的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他这是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煽情,我笑骂道:“你个傻13,让老子欠了你二十年。”
赵雷波嘿嘿一笑道:“知道就好,那以后你可要伺候我二十年啊,不能反悔。”
“赶紧歇着去,回头我给你买点各种鞭好好补补身子。”我让王鑫扶着赵雷波,赶紧回屋休息。
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我心里不禁又是一痛。
半年的时间,他还是如此虚弱,可见这二十年阳寿的消耗对他来说多么严重。
“雄哥,你来一下。”
国栋轻轻的戳了我一下,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见他难得的严肃起来,跟着走到了角落,我问:“怎么了?”
国栋回头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我俩,悄悄趴在我耳边说道:“我那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好像梦到你了,还有一大堆的花。”
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还阳路上的那个鬼差……
“你还记得具体梦到什么了么?”我惊讶的盯着他,心想难不成他和那次我们在阴间见到王鑫一样,国栋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鬼差?
国栋仔细的想了想说:“具体的记不住了,只是隐约记得见到了你,然后还有一大堆花,你好像还很害怕,别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国栋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一种感觉,我感觉这个梦好像和王鑫之前的那个梦一样。所以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去问谁,只能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国栋叹了口气道:“好,既然连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就当成一场梦把它忘掉就行了。”
国栋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回屋了。
我没有把还阳路上的事说给他听,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了鬼差,如果说出来,我担心他又要多想,那也只能徒增烦恼了。
回到卧室,邢洒洒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没事了?”
我嗯了一声,连忙把银月铠甲翻了出来,轻声道:“兴元子前辈,我回来了。”
邢洒洒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你对着铠甲叫兴元子,脑子没坏掉?”
我哪有心情跟她解释这些啊,连叫了几声铠甲都没有反应,我顿时就急了。
刚想出去找我爷爷问问,铠甲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虚幻的身影就飘了出来。
“兴元子前辈!”
我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人影,正是兴元子。
邢洒洒惊讶的捂着嘴,指着兴元子惊道:“妈呀,还真是。”
兴元子看上去虚弱无比,眼皮半睁的看着我,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回来了?”
我点点头道:“回来了,前辈,您……”
我话还没说完,兴元子的身影就猛地一颤,紧接着我就感觉胸前蓦的一凉,兴元子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