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散尽,断裂的八根石柱下方露出了黑漆漆的大洞,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的不知所措。
“走哪个?”我问赵雷波和周清风。
“坤位。”两人异口同声道。
赵雷波说完背起包就朝其中一个坑洞走去,我们三个紧紧的跟在后面。
走到坑洞跟前我才发现,原来洞下居然是一层层的石阶。
“底下是空的,那石柱是怎么立起来的?”我疑惑道。
周清风瞅了瞅坑洞,说:“古人的智慧,想不明白。”
赵雷波回头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走。”
赵雷波打头,我们三个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走了下去。
石阶很长,手电的光亮根本照不到尽头,我们就这么如飞蛾扑火般的扑进了黑暗的怀抱,刚下去走了没几步,我们头上突然传来‘嗵’的一声巨响。
我闻声抬头一看,我们进来的洞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
“草!这tm什么情况?”周清风破口大骂道。
马哥走在最后,伸手摸了摸挡住洞口的东西,惊呼道:“这好像是石头。”
周清风凑过去看了看,拧着眉头沉声道:“这好像是刚才的石柱。”
“什么!”
此言一出,我们都是震惊不已,石柱,不是都断裂碎掉了么?
“妈的,看来回是回不去了,太邪性了。”赵雷波啐了一口,接着说道:“上边的阵法纹路还有这个材质,应该就是刚才的石柱了。”
“是有人在搞鬼么?”马哥边说边把手伸进了背包,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有能力把石柱复原,想要弄死咱们还不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啊。”
“走,只能往下了,太tm诡异了。”赵雷波愤愤的骂了几句,转过身继续朝下走去。我们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步步的跟着他。
又延着石阶往下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赵雷波轻呼一声道:“到头了。”
我们抬头一看,面前竟然是一堵墙。
因为通道狭窄,所以我们只能并列站着,赵雷波站在最前面,不断的摩挲着石墙,口中嘟囔道:“这好像是个石门啊,你们看这里还有缝隙。”
我挤过去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石墙的左右两边和下面有着几条缝隙,我凑过去仔细一看,偶尔还能听到一丝风声。
“咱们怎么过去啊?”马哥问道。
周清风用手电照了照通道两边的石墙,说道:“应该有机关之类的?”
我们闻言也跟着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机关在哪。
“他奶奶的,咱们不是要被困死在这?”赵雷波气愤道,踢了一脚石门。
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没被鬼弄死,没被煞气冲死,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通道里,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要是会降龙十八掌就好了,一掌就能打碎了。”马哥自嘲的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我想劝几人不要放弃,可还没等我张口,石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指甲划过黑板的那种声音,尖利刺耳。
“那边有人?”赵雷波狐疑道。
他这一句话把我们惊得瞬间脊背一凉,冷汗‘唰’的一下就浸透了衣衫。
“吱……”
刺耳的抓挠声又响了起来,听得我牙根直发酸。
我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道:“门那边的,你……你是人是鬼?”
“吼……”
回应我的,是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
“擦咧,不是人?”周清风哆嗦道,我看了看他,满脸的络腮胡竟然也在微微颤抖。
我回头问马哥:“还能放蛊虫试探一下么?”
马哥点点头没有多说,拿出瓶子放出了十几条蚰蜒,我们死死的盯着蚰蜒从地面的缝隙爬了过去,提着一口气静静的等待着。
当最后一只蚰蜒爬进去之后,马哥忽然脸色一变,我忙问怎么了。
马哥摆摆手道:“蛊虫死了。”
“嘶……”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死了?
“咚!咚!”
还没等我们惊讶完,石门又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
一声声如擂鼓般的撞击,震得我心跟着不住的颤动。
“雄哥,石……石门要碎了。”赵雷波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我咬了咬牙狠道:“妈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都准备好,管他一会儿冲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黑狗血、符箓什么的全都给我招呼上去。”
“妈的,拼了!”
听我说完,众人都是狠狠的跺了跺脚,把能用的上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咚!咚!”
撞击声越来越重,我们的呼吸也跟着逐渐的沉重起来。
忽然,石门‘嘭’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碎裂的石块四处飞溅。
我们四个啊啊大叫着,把手里的符箓、黑狗血等等所有东西都无脑的朝石门处甩去。
“咦?都住手!”赵雷波忽然大声制止道。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朝石门的方向看去。
石门那里,竟然是空无一物!
“什么情况?刚才咱们听到的都是幻觉?”周清风拽着自己的络腮胡,‘哎呦’了一声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如果幻觉的话,那地上碎裂的石块怎么解释?”我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一块碎石看了看,扭过头问道。
周清风一怔,随后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这石门又是谁……”
马哥一句话还没说完,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冲的我胃里一阵翻腾。
“小心!”
赵雷波惊恐的指着我的背后,不用他提醒我也意识到了危险,一个侧身,后背紧紧贴住了墙,我斜眼一瞅石门的位置,顿时被吓得感觉脚下一软,差点没有摔倒。
一个人形的怪物,满身都是红色的绒毛,一尺来长的指甲像是利刃一样发着阴森的寒光。怪物的脑袋如篮球那么大,面如死灰,腮帮圆鼓鼓的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两颗粗如婴儿手臂的獠牙弯曲至下巴处,眼球没有眼皮的遮挡,仿佛随时都能跌落出来。
“血僵!”
周清风大喝一声,伸手一把把我拽上了石阶,我刚才被吓得脚软,再被周清风这么一拉,整个人顿时就像煮熟了的面条,‘嗵’的一声瘫倒在地。
“吼!”
血僵一声低吼,紧接着一个跨步冲到了我们跟前,举起那一尺长的指甲就直chā wǒ的面门。
我惊吓之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哇哇大叫着四肢不停的像是仰泳一样扑腾着,整个人急速的朝石阶上面退去。
血僵一击不成,抬起头瞪着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对着我又是一插。
“尝尝你爷爷的黑狗血!”周清风突然大喝一声,我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大碗,冲着我就扬了过来。
我猛地一弯腰,黑狗血擦着我的头皮全部被泼在了我身后的血僵上,我站稳了回头一看,心顿时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