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p>
这天晚11点,焦红在城里打完牌,到街角等出租车回家。请百度搜索</p>
己近半夜,天又很黑,街没有了行人,只焦红一人孤零零站在街角。一阵夜风吹过,掀起了她的裙摆,她感到有些凉,不由交叉起双臂,抱在胸前。</p>
这时从转弯处走出一个人,向她走过来。焦红向他瞥了一眼,不由惊呆了,这人,这人不是张伟么!体形、面容、衣着、走路姿势都与他一模一样!那人越走越近,真的与张伟一模一样!他,他是张伟转世了么?还是张伟的鬼魂来讨债了?焦红心里发毛,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身子也如触了电门哆嗦起来……</p>
这时那男人突然发出声音:“焦兰,我好想你呀!”这声跟张伟的声音一模一样,焦红的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好像触碰的电门加大了电量。</p>
那男人又发出声音:“焦兰,我死得冤呀!”</p>
焦红的脸变得面无人色,像鬼魅一般。突然,她如着了魔一般,疯狂地跑开了。她拼了命地跑,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p>
第二天午,孟晓春给焦兰打电话,问她家里这两天有什么新情况没有。焦兰想了想说,昨天晚姐姐焦红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里没有马睡觉,却祭拜起神像,她在隔壁房间的被窝里,闻到了烧香的味道。</p>
16</p>
几天后,焦红又去城里打麻将,她已经习惯了,几天不打麻将,如吸毒的人断了毒品那么难受。</p>
晚11点,焦红打完了麻将。这次她没有独自到街角等出租车,而是让一个牌友陪着她。了出租车,焦红才安下心来,这次张伟的鬼魂没有出现。</p>
出租车在焦红家果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因要往外运输水果,焦家在果园前修了一条通往公路的沙石路,可以走汽车。而穿过一段果园里的小道,可以到家了。焦红快步走在小道,四周晃动着婆娑的树影,寂静得可以清晰听到小虫摩擦翅膀的声音。</p>
突然,果树林窜出一个男人,焦红定睛一看,又是张伟的鬼魂,跟前几天见到的一模一样!她吓得向后一仰,“卟嗵”一声坐在地。</p>
张伟的鬼魂说话了:“焦红,你要去哪?”</p>
焦红不自觉地发出声音:“我,我要回家。”</p>
张伟的鬼魂说:“你害得我回不了家了,你还想回家么?”</p>
焦红一听这话吓得瘫倒在地。迅即她又爬起来跪着给张伟的鬼魂嗑头,“张伟,妹夫,饶了我吧。是我鬼迷心窍害了你。”她马又改口:“不,是李山林鬼迷心窍害了你。我是被他逼迫成了他的帮凶。妹夫,我知道你死得冤,心有不甘,才化成鬼魂找我算帐。可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烧香供,让你在天堂过富裕的好日子。妹夫,请你相信我的话,饶了我吧。”焦红跪着一个劲磕头。</p>
张伟的鬼魂又说话了:“你要在家祭拜我,还要到我的尸骨埋藏处祭拜供奉。”</p>
“一定,一定。”焦红一边磕头,一边答应。</p>
“四年多了,你还记得我的尸骨埋藏处么?”</p>
“记得,记得。是在在城里我家房后的东山坡,一棵大松树下。还是我提议的,因为你死得冤,埋在大松树下也是个安慰。那棵大松树旁还有块大石头,我记得很清楚。”</p>
片刻后焦红抬起头,见身前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树影在黑暗摇动。她从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摸回了家。</p>
17</p>
两天后,重案一组传讯了焦红。</p>
进了公安局的传讯室,焦红心里有些紧张,但她竭力镇定着自己,尽力使自己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因为是到公安局谈话,她没有穿很时髦张扬的连衣裙,而是穿了身较普通的深色薄料西服套装,以显得庄重些。</p>
田春达坐在焦红对面的桌子后面,注视着焦红。他办案经验丰富的锐利双眼,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他神色严肃地说:“今天把你找到这里,是想问你一些问题。”</p>
“有什么问题,请问吧。”焦红很认真的回答。</p>
“你妹夫张伟是四年多以前失踪的吧?”</p>
焦红听到这话不由一怔,她没想到刑警会问这个问题。但她马镇定住自己,用很平静的话语对田春达的话进行了修正:“张伟是四年多以前离家出走了,跟一个新结识的女人私奔了。我们家人对他这种可耻行为都很气愤!”</p>
但田春达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你和张伟的失踪有什么关系?”</p>
焦红听了这话又一怔,但她尽力镇定着说:“我只是介绍他到沈阳干电工活,可我没想到他会勾搭野女人离家私奔。”</p>
田春达冷冷地说:“你再三强调张伟是离家私奔,他真的是离家私奔了么?”</p>
“当时他给焦兰发来的短信是这样说的,我们也这样认为了。”</p>
“可据我们所知,张伟并没有私奔,而是被人害了!”田春达的活语如一颗颗冰冷的子弹射出。</p>
焦红又一怔,内心的震惊和恐惧已溢出言表。但她马惊地提问:“他是被人害了?他是怎么被害的?被什么人害的?”</p>
田春达的活语更加冰冷:“这应该问你呀?你心里最清楚!”</p>
焦红硬撑着装糊涂:“我怎么能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p>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看看这段录像!”田春达说完转过头对郝东示意。</p>
郝东打开放在桌的笔记本电脑,放出录像视频给焦红看。</p>
焦红看到录像里是自己前两天晚与张伟鬼魂对话的画面,声音清晰可闻。她这时知道自己是了刑警的圈套了。</p>
原来这是田春达实施的一场心理战。他知道焦红心里有鬼邪作祟,并很害怕,针锋相对,让一名体形、面貌与张伟很相像的警察,仔细看了张伟的生前照片和录像,模仿了张伟的举止和声音,扮作他的模样在夜里去独会焦红。焦红因心里有鬼,把他当成了张伟的鬼魂,原形毕露,吐出真情。而化妆成张伟的警察在手提包里放置了红外线录像机,把与焦红见面的情景悄悄录了下来。</p>
看完录像焦红的头低垂下来。</p>
田春达点燃一颗香烟,抽了一口后,用冷嘲的眼光看着焦红说:“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老老实实交代吧!”</p>
没想到焦红片刻后抬起头说:“那是你们装神弄鬼把我吓得胡言乱语。我真的没害张伟。他是我妹夫,跟我妹妹关系又好,我怎么会害他?”</p>
田春达和坐在他身体两旁的郝东、孟晓春这时都想:这个女人真是有主意,能狡辩呀!</p>
田春达冷笑一声,吩咐郝东:“你把有力证据拿出来!”</p>
郝东把放在屋角的一个木箱搬起来放到焦红面前,打开箱盖,里面露出森森白骨。</p>
田春达指着白骨说:“这是张伟的遗骨,我们己经做了dNA对,准确无误。埋尸的地点是你亲口供出的,也准确无误。你还想继续抵赖么?”</p>
焦红深深低下头,一声不吭了。</p>
田春达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说:“焦红,你把杀害张伟的情况坦白交待了吧。再抗拒下去毫无用处,只能加重你的罪名。”</p>
焦红又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交待了与李山林共同谋杀张伟的全部过程。</p>
接着,田春达又提出新的问题:“焦红,李山林的失踪也与你有关吧?”</p>
焦红抬起头,很强硬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毫无关系!”</p>
“可我们在你们村里调查时,有村民说看见李山林前几天去过你们家。”</p>
“他是去过我们家,但他是去道歉的。他道完歉走了。我没有再见到他,所以不知道他的情况。”</p>
“他没有跟你讨过债?”</p>
“讨债?他跟我讨什么债!相反,他说他欠过我的债,伤害过我,所以向我道歉。”</p>
田春达心想,这白牡丹真能狡辩呀!不到黄河心不死。要想击破她的狡辩,还是得拿出过硬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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