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嚼舌根被逮现形的尴尬。
“背后嚼舌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畅快，对吗？”我抬了下手，“你们继续！”
她们不敢啃声，脸上写满了心虚，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做出一副忙工作的姿态来给我看。
反正就要离开公司，我也不想和她们计较什么，他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好了。
不过她们今天议论的事情，有一点倒是真的提醒了我。
难不成林思楠真的抱有那样可耻的态度？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下午下班，六点席波灿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我微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总是会给我意外。
随即我笑着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心里想着你，所以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的冲动。”说着他得意地挑了下眉，“你要加班还是回？”
“回！”
在路过小董办公室时，小董起身，“顾经理再见。”
想起白天她们说的话，我完全失去了和他打招呼说再见的心情。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与席波灿并肩径直走了出去，我发现席波灿刻意留意了他一眼。
进电梯，席波灿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你和你小秘书之间的事已经传进了我耳朵里。”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浅笑着说：“人言可畏。”而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又是个陷阱。”
“你什么时候离开林氏？”他眼眸认真。
我沉沉地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说实话，我很想现在就离开林氏。这是林思楠给我下的套。”我显得很无奈。“我要是离开，耀川和林氏的合作就会终止！”
电梯门打开，进了人，我们没有继续话题。
*
我们开着各自的车行进在繁华的城市中。
心里烦乱不已，我真的恨不得明天就辞职，然而我总想在离开前为席波灿做点什么，以此来弥补我对他或多或少带来的伤害。
他将车开进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我跟着开了进去。
优雅的西餐厅里，小提琴声悠悠地环绕在耳边。他一身黑色的西服庄重而风雅，笑容里却带了几分调皮的微笑，却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他举起高脚杯，“来。”
与他高脚杯轻轻碰了下，我笑着问：“今天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啐了一口杯中酒液，他抿唇想了想，点头：“算是有好事吧！”
“哦！”我故作意外。
他欲说又犹豫，“你先告诉我，最近我弟弟是不是没和你联系了？”
问的我一愣。
最近席波佑依然不死不休地向我表白心声，多次约我，我都以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拒绝了。
不过在没有弄清席波佑的阴谋前，我没打算告诉席波灿。
我摇头，“没有了！”
他无不得意地扯动了下唇角，却又带着嘲讽的口气：“他真和孙田敏好上了，真是可笑！”
“可笑什么？”我故作不解，“难道你不高兴。”
他摊了下右手，“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不纠缠你了，我就很高兴了。不过，”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我有些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一副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我觉得他心里很明白席波佑的做法。
注视到我的眼神，他拿刀叉的手放了下来，笑着说：“看着我干嘛，吃啊！”
我吃了一口牛排，试探着说：“我记得你说你弟弟不是我所看到那样的简单，你，能给我说说，他到底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看向我的目光一滞，席波灿眼底有所迟疑，忽而笑着说：“以前是我误会他了。他选择和孙田敏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我。”轻松地挑了下眉，“很好，不是吗？”
“你爸知道这件事吗？”我问。
他愣了会，“应该还不知道吧！”说着明亮的眼眸里又含了笑颜，“不过孙田敏选择了席波佑，我想我爸不会再安排我与她的婚姻了吧。”他耸了耸肩，“否则太荒唐。”
吃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眼眸认真了起来。
“薇薇，你不是我耀川的附属品，你也不用顾及我，我希望你尽快离职林氏，因为我发现有人在背后故意破坏你的名声。”
我了然地点了下头，“是楚若雨，对吗？”
深沉地看了我一眼，他垂下了眼睫，凝重地说：“我想她的背后还有人指示。”
他这样说，我想我明白是谁了。
“没关系，你是相信我的对吗？”我心中真的很在乎他对我的看法。
“当然。”他眼神无比的坚定。
我会心一笑。
这就足够了。
大概是我最近对他态度好了不少，席波灿眼中总是带着幸福的微笑。
我的心中却多了歉意和不舍的心。
然而，我觉得我们这样放肆地在一起，怕是席耀川忍不了多久了。
*
第二天周六。
公司通知了加班，我借故身体不舒服请假半天。
席波灿设了家宴一早就走了。
今天我只想在家好好养神，什么也不想做，于是就躺展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下午一点过。
“叮咚”门铃声响起。
我睁眼发了会呆，心中有些愁闷，好不容易休息，却也不让人清净。
叹了声气，起身去开门。
在阳台陪土豆玩的范姐先一步去开了门，于是我坐好了身子。
“您好，付太太，您快请进。”范姐惊喜。
我却郁闷地皱起了眉头，心中窝火。
这才过多久，她就又来我这里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将孩子要回去。
我起身冷凝着走进来的付玉，声音冷硬：“我说过，除非婷婷醒来，否则我是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你就别费心思了，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将脸别向了一边。
“顾小姐。”付玉声音哀求，“我没有要孩子的意思，我只是想孩子了，想来看看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欢喜，“令外，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昨天婷婷流泪了。”
我怔然地看向付玉，心中那个激动难以言表。
“医生说，”付玉眼中浸了泪水，“她有可能很快就会醒来。”
内心涌上一股酸楚，我艰难地问：“你说她——很快，就会醒来？”
瞬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是痛，是欢喜，是死后余生的悲喜交加。
我掩住一张破碎的脸，缓缓地坐了下去。
泪水哗啦啦的直流。
然而她还没有醒来，只是说可能，万一这是付玉诓骗我的手段，所以我不该松懈，我要等婷婷真的醒来。
缓了缓情绪，我暗哑道：“我要上班去了。”起身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
下午席波灿来接我。
我们一起回家。
每天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一眼土豆。
只是今天土豆和范姐不在家。
他拿出手机要给范姐打电话，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机，“别打了，范姐带着孩子跟付玉回丽城了。”
“什么？”席波灿神色万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