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建伟看到我时大概也很惊讶,他先时一怔,而后眼底有不明的惧色。
“建伟,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好姐妹,顾陌薇。”卓依婷走来微笑着给陈建伟介绍我。
“薇薇,他就是我男友……”
我抬手止住了卓依婷的话,“你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
陈建伟一副轻松地微笑,颔首:“很荣幸!婷婷经常跟我提起你,没想到我们早就见过,这只能说是缘分。”他挑眉摊了下右手。
“别站在门口了,我们进屋聊。”卓依婷一手挽着陈建伟,一手挽着我,朝客厅走去。
我此时的心境,酸甜麻辣各种味道混杂,真不是滋味。
想起那天在陈氏公司门口的事,陈建伟身边那个女人和他很亲昵,我觉得卓依婷有可能被骗了,要么就是这个男人脚踏两只船。
我该怎么办?
现在卓依婷沉浸在幸福中,又怀着孩子,我不能告诉她真相,再说我尚不确定陈建伟和那个女子到底什么关系,所以我得忍住,查明一切再做决定。
*
清晨,天空下着细雨,屋檐下鸟儿低唱。
我站在屋檐下,举目凝看万千细雨飘落。雨幕迷蒙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花园里盛开的杜鹃花还是月季,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不禁让我惆怅而茫然。
在我身边出现的男人似乎都是如此不忠,爱情还值得我去相信吗?这世间真的有爱情存在吗?
席波灿你走这么久了,可知道我有多么思念你吗?
我们初见,你是那么的热情,可是你走的却那么干脆、那么冷清。
连个道别都没有,你的心里真的就没有我吗?你爸的产业在你心中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我将失落的神思敛去,侧脸看去,陈建伟穿了一件咖色的宽松套头毛衣,朝我走来。
他食指挠了挠额头,站在我身旁,看着雨幕,正色地说:“我爱婷婷,她也爱我,我不希望你在中间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忍不住冷笑,斜睨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上来就说我会破坏你们的关系?不打自招,是做贼心虚吗?”
“她只是我工作上较好的一个朋友,婷婷是知道的。”他冷着脸解释。
我嗤笑,“是吗?较好的朋友可以去抚摸你的手,可以挽着你的手臂在陈氏公司众目睽睽之下走过,这是好朋友之间能有的亲密关系吗?”
“顾陌薇!”陈建伟脸色变得阴沉,转过身来冷凝着我,他一手插裤兜,右手指着我的鼻尖,眼眸薇薇眯起,“我再说一遍,我跟她只是朋友和同事的关系,我也没有做对不起婷婷的事。”
狡辩,没有做过何须解释?
我点着头,觉得好笑,然而心中更多的是愤恨,这些男人特么的都爱狡辩。
“我可以不跟婷婷说,可是你后面最好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被我逮着,否则,”我咬紧牙关,重重地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我冷眼扫过他进了屋里。
我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陈建伟和那天那个短发女子的关系,于是第二天我驱车去找真贱,让他帮忙查陈建伟这个人的人际关系。
高速路上,电话铃声响起。
我看了一眼车上的显示屏幕,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按了接听键。
“哪位?”
“薇薇,是我。”
几日未听见的声音,像一把刀刺痛了我的心。
我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掩住唇,极力地压制着内心的酸楚,泪水还是很不争气地迷糊了双眼。
“对不起,走了这么久才跟你打电话。”席波灿声音暗哑,“我走的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我强忍心中的酸楚,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过的很好啊,短时间内我不打算找工作,好好玩玩。”
“席波佑有来缠你吗?”他问。
我本来想说‘没有’,内心的不愤怒却让我偏偏说:“有啊,他来我家住了两晚。不好拒绝他的好心,不过本就让你爸说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我只好来婷婷家住了。”
“对不起。”他深深地说。
“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弟弟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我无所谓地笑着说。
高速路上三车道车辆急速而多,我降低车速,有车辆从我左手边疾驰而过。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担忧。
“高速路上。”我说。
“那你专心开车……”
“嗯,那我挂了。”我嘴上这样说,心里有不愿,我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但是说出口了,我就必须挂掉。
手指就要按住挂键时,只听他说:“薇薇等我!”
猛然间心中涌动一股酸楚,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嘀——”前面发出刺耳的喇叭声,我泪眼看去,发现前面的大挂车停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我赶紧踩刹车。
好险!差那么一点就碰上前面的大挂车,还未等我庆幸完,猛烈的撞击声袭来,将我挡风玻璃震碎,在我脸上炸开,我的车头被后面的车撞进前面大挂车的车身下。
胸口传来巨大的挤压感,我大脑一阵眩晕,耳里传来轰鸣声,我感觉眼前的事物在我眼中失去颜色,下一秒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
冰冷的灯光照射的我睁不开眼,大脑还处于昏迷与醒来之间,一种茫然不知何处的状态。
不一会真贱欣喜地面孔落入我的眼中。
“你终于醒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在他唇上亲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再不醒来,我打算就跟你去了!”
他妖孽的话逗的我一笑,这一笑发现自己脸上有紧绷感,似乎缠满了纱布。
我摸了摸,整个脑袋都被缠了起来,顿时我心中不妙,这人没死要是毁了容就完蛋了。
“我是不是被毁容了?”我伤伤心心地问。
“没有,”卓依婷站在真贱身边,语气温和,“这次车祸你是幸运儿,除了脸上被玻璃碎片划伤,其他地方都没事。”
于是我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腿,的确都健在,胸腔有些痛,我想大概是撞在方向盘上积压导致的。
迷糊的大脑里突然觉得卓依婷说的不对,我着急地说:“都划破了,还不是毁容?”
“很小的伤口,医生说不会留伤疤,别担心。”真贱安慰着我。
后来真贱告诉我,这次事故是高速路上追尾导致,死亡八人,重伤十四人,我是里面伤势最轻的,无疑我是最幸运的。
我醒来的第二天,该来看我的人都来了,我听卓依婷说,席波佑在我出车祸昏迷期间一直守着我,这之后他也是一直守在病房里。
而我心中一直想他来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黑夜再次降临。
看着在我床边趴着睡着的男人,我心中愁肠百结。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想我不愿遇见席波灿,故事从蔺古镇遇见席波佑那一刻开始。
疲惫的我,觉得爱情没有阻碍简单就是最好。
这样我也不会辜负席波佑对我的爱。
可凡事总有因果的,席波灿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后面的故事情节都会改变。
呆滞的目光从席波佑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紧闭的门上,在心中失落地说:“菠菜,你让我等你,为何到现在你还不出现。”
看着看着,门把手轻轻一动,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这一刻,我多么期望来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