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耀川的话像宣布我和席波灿走到终点的圣旨,心漠然空了、漠然的痛,有种心海茫茫的飘忽感。
走到这一步,也算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这一天来的太快。
没有抬眼去看席波灿,因为我怕看到他会暴露我不舍的心,我要做出一副洒脱无所谓的模样。
微微颔首,什么也没有说,我转身离开。
我想着席波灿会来拉我,但也希望他别这样做,因为我害怕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
说好的只是演戏,我怎么可以当真呢?
虽然多么期望他能在身后依依不舍地唤我一声,但是我走出席波佑的办公室很远很远都没有听到他的一声留念。
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
走近自己办公室,将之前整理好的收纳箱抱起,我依依不舍地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念旧的我是多么不舍这里的一切,这里留下了我诸多的心血。
在没有遇到席波灿时,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没有想过就不会发生。
抱起收纳箱转身遇见门口的楚若雨。
她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面容上是风吹不散雨打不掉的甜美笑容,“现在是不是死心了?”她无不得意地挑了下眉,“你和我比,你就没有什么优势,现在明白了吧?”
我冷凝着她,心中很沉。
她声音听起来甜美无害,话语却犹如刺刀:“你所拥有的才智和能力,我迟早都会拥有。”她抬起双手,似乎在向我展示她蓄积的能量,“可是你呢,永远不会年轻,只会越来越老。”
对她的话我不屑一顾,走近她,冷冷地问:“这件事是你告诉席董的?”
一副惊讶的神情,落在我眼里很做作,她眼中是无辜和茫然,“什么事?我不知道顾经理在说什么!”
想到她一直在背后陷害我,这口气怎么能就这样忍了,择日不如撞日,走之前我得把一切欠我的债务算清。
猛地将手里的收纳箱扔在了脚下,目光直逼楚若雨,“我再问你一遍,这件事是不是你跟席董说的?”
她笑着,傲慢地扬起脸盯着我,“凭什么你问,我就得回答?”
内心蓄积了强大恨意,就在要爆发的那一瞬间,我将全身的力量蓄积在手臂上,一个耳光甩在了楚若雨的笑脸上。
这力量也蓄积了席耀川打席波灿的那一耳光,这一切我要还给这个可恶的女人身上。
被我打的楚若雨缓缓站直身子,满眼怒气的盯着我。
就在她一手掩住自己脸,站直身子那一刻,我看见她的鼻尖被我打歪了,然而她似乎毫不知情。
顿时我心中惊讶,原来是张整容脸,这会仔细一看,感觉她整张脸都很假,连带之前那甜美的微笑也是假的。
此时,唐秘书急急茫茫走来,站在楚若雨的身后,关心地问我:“顾经理你们怎么了?”
转瞬,楚若雨竟成了楚楚可怜,泪水在眼中闪缩,委屈至极地说:“顾经理,这件事是你犯下的错,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出手打我人?”
我深吸一口气,无语地说:“别再装委屈了,你鼻子被我打歪了……”
话说到这里,她的反应感觉发现自己丢了几百万,神色惊恐,一只手掩住自己的鼻子,一只手细细地去摸,大概摸出自己鼻子歪了,什么话也没说,掩住自己的鼻子,惊慌失措地逃离我面前。
“你们为什么吵架?”唐秘书看着落荒而逃的楚若雨,不解地看着我。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吵架,只是清算她欠我的债而已。”
蹲下身子去抱收纳箱,唐秘书蹲下身子按住了我的手,“薇薇,”她以朋友的口气面对我,“告诉我,购买莱亚公司滞销的服装,真的跟你有关系?”
我沉默了会,点头:“对,那公司是我大学同学老公开的,快要倒闭了,我就去求公司领导帮忙,他们帮了,就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她缓缓摇头,眼中是不信,“我与你共事多年,在工作上,你绝不是一被情感左右的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打断她的话,正色地说,“我对待工作再认真负责,但我也是人,有感情,她带着几个孩子来我家哭死哀求,我能做事不管吗?”
“可是你想过后果吗?”唐秘书严肃而痛心地说。
“后果……”我迟疑了会,无力一笑:“后果就是我朋友得救了,而他们兄弟受到席董责罚,我呢,被开除。”
唐秘书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故作一副轻松地面容,笑笑说:“这已经是很轻松的惩罚了,席董没有要我赔那损失的几十万,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不是吗?”
拍了拍她的肩,我笑着示以安慰,“我走了,你保重。”
步伐潇洒离开,谁知我心里的酸楚。
“薇薇,”唐秘书在我身后喊我,“你不和他去郾城了吗?”
我头也没回地说:“如今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完,我转过身,笑着说,“天无绝人之路,我找到新工作会第一个告诉你,再见。”
回去的路上,泪腺用双一股股地酸楚感,我感觉自己有种快要憋不住想哭的冲动。不过我坚强的意志力,没有让泪水滑落脸颊。
回到家门口,手中拿着钥匙,迟疑了许久没将钥匙插入锁孔里。
这个家以后属于我一个人了,孤独感袭来,我收回了钥匙。
内心的痛,让我想起了真贱,我转身下了楼,去了真贱的家。
真贱打开门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微怔,“怎么了?菠菜拌豆腐,两人不和吵架了?”他言语搞笑中带着关心,倒是没有曾经讨厌席波灿的口气。
我暗淡地说:“没有,我们的戏演结束了。”
“他提出的?”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并不惊讶。
“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进去了?”我烦躁地看着他,他赶紧让开了路。
我进屋扔下手中的包,径直朝酒柜走去,取出一瓶红酒,打开为自己倒了一杯,问真贱:“有心情陪我喝吗?”
他犹豫了会,点头。
我俩坐在落地窗前对饮。
喝下几杯后,真贱神色深沉,缓缓地说:“薇薇,你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戏,不存在感情,至少他对你没有感情,所以,我希望你正面看待这件事,不要再陷入无法自拔地伤痛中。”
我沉默不语,心还是很痛,很不舍。
“你是不是向他表白,被他拒绝了?”他谨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