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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宁王府的细作

    凤明阳已经请假,韩湘子也很快就把解毒的事部署好了。整个宁王府都开始警备森严了起来,特别是主院,里里外外,明着暗着都让人给扼守了起来。

    凤明阳穿着素色的里衣躺在床上,房间里摆着许多让人叫不上名字的工具,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屏风另一头旁边还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下用隔板燃着木炭,天璇这个时候还充当起了小厮,不停的往木桶里倒着滚烫的热水,隔板下的木炭就是为了让木桶里的热水保持高温。

    “丫头,你先出去吧,有师父在,他不会失事的。”韩湘子见马上就要开始解毒了,便对一旁神情有些紧绷严肃的阮伽南说道。

    阮伽南虽然知道自己不行能在房间里看着他解毒的了,只是她到底是有些担忧。究竟这炼狱之毒在他体内蛰伏了这么长时间,中途又再次被人下了药,便越发的庞大难明了。纵然老头再三保证只要不出意外,那解毒之事就万无一失,但她照旧不放心,巴不得自己就在一旁盯着。

    凤明阳现在神智虽然照旧清醒的,闻言眼光柔柔的望着她轻声说道:“不用担忧,有前辈在不会有事的。只是这十多天就要你多费心照看宁王府了。”

    他解毒的事肯定瞒不住,到时候肯定会有人上门来打探,甚至是派人宁王府密查。里里外外的事都需要她这个宁王妃看着,又要担忧他的情况,可想而知她的压力会有多大。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宁王府也是我的家,我会守护好的。你乖乖配合师父解毒,我等你。”

    “好,你要等我。”

    韩湘子似乎有些见不惯他们在这里叽叽歪歪,磨磨蹭蹭的,很是不耐心的敦促道:“行了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这样依依不舍的。不外就是十多天的事,中途又不是不能让你看,赶忙的,出去,别故障我。”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往事重提,念念叨叨的道:“当初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学医术,今天你就不用出去而是可以像丹砂这样留在这里打打下手,帮资助了,不就可以盯着我解毒了吗?可偏偏你就是一朽木,怎么雕都没有用!”

    阮伽南以为自己很委屈。

    这件事也不是她想的嘛,她也以为很无奈啊。按理说她这么智慧的人,又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师父,怎么会学不会呢是吧?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她就是学不会,同一件事,丹砂学会了她还没有意会到其中的要领呢,她有什么措施呢?又想到自己有一个厉害的师父,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疼,那自己会不会都没关系了,于是就酿成了如今这样子。

    “好了好了,你赶忙出去吧,看你那样子我就来气!”每次说到这件事韩湘子都想要顿足捶胸,加上现在心情有些紧张,就越发的没好气了。

    “好好好,我出去了,师父你加把劲儿啊,徒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阮伽南居心嘻嘻的笑着,最后深深的望了眼凤明阳才不得不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踏出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小姐,不要担忧,王爷一定会没事的。”丹青见她轻蹙着眉头眼里闪着担忧的光线,禁不住慰藉道。

    阮伽南笑了笑,“没事。从现在开始府里的一切都要好好盯着,你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主院的杂事一直是你和丹砂两人认真的,丹砂现在在内里资助,你就多费心一些了,盯着下面的人,不要让不相关的人靠近正屋。”她嘱咐道。

    丹青重重的点了颔首,在心里立誓一定会好好守着后院的。

    凤明阳开始解毒之后阮伽南进宫了一趟,之后就闭门谢客了。各人都知道宁王身中剧毒,如果宁王身上的毒能解开,那宁王活不外弱冠之年的说法就不攻而破了。

    七皇子府,凤向阳到底照旧派人去了一趟护国寺,将法显大师给请到了贵寓。

    一来他是被那天阮伽南说的话给刺激到了,按捺不住了,所以想着说趁凤明阳解毒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偏差给治好。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能不知道吗?自从被阮伽南扎了一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就算是早上也没有,这怎么能叫他不担忧畏惧。二来他有要紧的事想要问师父。

    法显大师现在已经年近花甲,不外看上去却精神矍铄,双目熠熠生辉,闪着智慧的光线,慈眉善目,心胸超凡,沉静宽和,给人一种阔达慈悲之感。当他悄悄的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身心都沉淀下来,整小我私家都清静了的感受。

    法显大师仔细替凤向阳诊过脉之后轻轻的收回了手,看着凤向阳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殿下,你所说的老衲确实可以治好。不外……”

    凤向阳心一跳,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师父,不外什么?”

    法显大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外殿下身上尚有另外一个问题,殿下被人下了药。”

    凤向阳一愣,有些反映不外来,“下了药?下了什么药?我……我没有以为有什么不舒服啊……”

    法显大师摇了摇头,“是隔离子嗣的药。”

    凤向阳只以为脑壳一痛,满身一震,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一样,“隔离子嗣……师父的意思是……以后……以后我不能有子嗣了?”

    这怎么可能!岂非阮伽南那天还给自己下了药?那为什么太医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不行能!凤向阳直觉的否认。

    法显大师默然沉静了一下才说道:“这药下的时间并不太长,量也并不是很重,可是毒性却大,拖的时间也有些久了,若是刚被下药的时候就能发现,老衲或许尚有措施。可是现在以老衲的能力来说……”法显大师摇了摇头,体现现在他也无能为力。

    凤向阳自然知道自己的师父不行能会诱骗自己,那就是说这是真的,是事实,自己真的被下了药,不能有子嗣的药!

    想到阮伽南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凤向阳心里恨意顿生,认定了就是阮伽南其时给自己扎了一针的同时还对自己下了这么狠毒的药。

    不外法显大师很快就给了他谜底,“这药是通过你的饮食进入你身体的,看来是你身边的人对你下了药。”

    凤向阳愣怔了一下,有些反映不外来,下意识的否认,“这不行能!我身边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不行能会对我下药的!一定是阮伽南,一定是她!这肯定是凤明阳的主意,他可真是狠毒啊,竟然对我下如此狠手!他怎么敢对我做这样的事!”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说着,只以为凤明阳这样太太过,太狠毒了,也不想想自己曾经也派人去刺杀过他们两伉俪。

    法显大师看到他神情扭曲,满是恨意的样子禁不住摇了摇头,“你既然决议回来争谁人位置,那就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被人暗算的一天。”这原理和成王败寇的原理是一样的,输了就要认栽,怨不得别人。

    “师父,师父你一定有法子的对差池,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不能这样,若是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即便父皇再偏幸我,我也不行能坐上谁人位置的!若是凤明阳上位,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师父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啊!”凤向阳二话不说的就朝着法显大师跪了下来。

    “老衲若是能救你自然不会漠不关心,可是老衲能力有限,就算再怎么想救你也是有心无力啊!若是你非要老衲脱手,老衲只能是给你开药方子,让你喝一段时间的药,可是最后到底能不能治好,让你有子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外尚有一个法子,你可以去找韩湘子,他是神医,肯定有法子救你。”法显大师建议道。

    凤向阳一愣,紧接着就是摇了摇头,“师父,那韩神医是宁王妃的师父,现在就即是是宁王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给我治病呢?绝无可能的。”

    若是可以他早就去找韩湘子了,就是知道这个法子不行行,所以他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师父身上。可是没想到阮伽南不光给自己扎了一针,还给自己下了药。

    越是想凤向阳心里就越是恨,突然以为这是阮伽南造成的,那理应由她师父来解决不是吗?若是他不愿,他就进宫去禀报父皇,让父皇把他捉起来,再不愿意他就杀了他!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他所用,还不如爽性的杀了!他有些恼恨的想着,可是心里也知道这是下下策。

    法显大师道:“他是医者,以救人为先,即便他现在因为宁王妃的关系而进了宁王府,可是救人是他的己任,只要你态度老实,老衲以为他不会漠不关心的。”

    凤向阳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不外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他若是说了出来师父一定会差异意,甚至是责备他,怪他手段太过狠辣,不近人情的。师父总是不明确,争权夺利的历程那里来的灼烁磊落,不用些手段怎么获得自己想要的工具呢?他又不是僧人,无欲无求。

    “对了师父,尚有一件事徒儿想请西席父。”凤向阳心里虽然是十分的震惊和恼怒,可是这个时候也明确自己就算是再着急也没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之不管如何,他必须要治好这个偏差,趁还没有人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传了出去他就不行能再有时机争夺谁人位置了。父皇就算再偏幸他也不行能把山河交给一个繁衍不了子嗣子女的皇子来继续的!

    法显大师道:“你说,老衲能替你解答的定会替你解答的。”

    凤向阳眉头皱了皱,压低了声音问道:“师父,你当年不是说凤明阳活不外弱冠之年吗?那是不是说凤明阳这次解毒不会顺利,或者说他会死在这次解毒之事上?”

    法显大师似乎早就推测他会这么说了,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道:“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琐事并非一成稳定,宁王一事也是如此。当初老衲观宁王面相确实是短命之相,他掷中有一劫,活不外弱冠之年。可是从那到现在已经已往快要二十年了,人的面相也会随着本人生活履历而有所变化,或许宁王已经有了自己的造化也说不定。”

    凤向阳却无法接受法显大师的说法,“师父,人的运气都是从一出生就已经被上天部署好了的不是吗?凤明阳显着是短命之相,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变了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法显大师默然沉静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实在早就通过观天象发现宁王的运气已经被改变,这种改变既是天定也是人为,他不外是一个普通僧人,无法逆天而行,即便告诉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想要争的工具原来就不属于他,他非要去夺,若是成了那即是他的命,若是不能,那也是他的命。

    他将他领到身边这么多年悉心教育,就是希望能扭转他的性格,让他走上一条不伤人也不伤己的路。可是显然,他失败了,他就像是天生的,注定了要和宁王相争。

    不管未来他成不成,受苦的都是这天下黎民。他有愧于万民啊。

    “师父,你不是会算卦吗?那你算上一卦,看看宁王这次是不是真的能顺利熬过。”凤向阳忍了忍照旧没忍住咬牙道,眼光期盼灼热的看着法显大师。

    法显大师又摇了摇头,“宁王的命格已经不是刚出生时的命格了,就算是老衲也是算不出来的,就如同你,老衲也从来没有算过。”

    这两人命关天下苍生,是关系着天下名堂的人,非一般人能推算他们的运气轨迹。

    凤向阳马上急了,“可是十多年前师父不是曾经算过一卦吗?谁人时候也算出来了啊!”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法显大师默然沉静了一下才说道:“十多前那一卦已经损了老衲二十年修行,十年寿命,若是现在再强行算卦,老衲或许就回不了护国寺了。”

    而且纵然他不在意,以他现在的精神怕也是算不出来的。

    凤向阳满身一震,震惊的看着法显大师,眼里满是庞大之色,有些愧疚,有些心虚。因为几年前的那一卦就是他央求师父算的,一开始师父拒绝了他,可是他不愿放弃,求了师父好几天,最后师父没有措施了,只得是允许了他。没想到师父竟然是支付了这么大的价钱。

    若是当初他知道师父会支付这样大的价钱,他一定会——凤向阳用力的闭了闭眼,心里在告诉自己他一定不会继续央求师父算卦的,可是脑海中却又钻出了另外一种声音,不停的说着会的会的,他照旧会的。他用力的紧了紧手,不想认可自己的自私,谁人时候师父还年轻,只要师父继续闭关,修行照旧可以回来的,至于寿命,他会搜寻天下珍宝送给师父,让师父无后顾之忧的调养身体,师父一样会长寿百岁的。

    “若是殿下执意要老衲算卦,老衲也唯有——”

    “师父!不用了!”凤向阳着急的打断了他的话,在听到师父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禁不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但照旧没有丧失理智,实时的开声阻止了。

    若是师父是因为强行帮他算卦而出了什么事,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不会好到那里去的。师父在护国寺以致在凤歧国的声望都很高,若是为了这件事而丢了性命,那些黎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个时候他不能冒这个险,给人捉住把柄。

    “师父若是不嫌弃就暂时在贵寓住一晚,明日再进宫向父皇请安吧。父皇时常念起师父,只是师父之前一直在闭关,父皇欠好宣师父进宫才一直没有时机。现在师父既然进城了,那不如就进宫一趟吧。”凤向阳岑寂了下来说道。

    法显大师点了颔首,“一切遵从轻便之意来就行,不行铺张铺张奢华。”

    “师父放心,徒儿知道师父的习惯。”师父一向质朴从简,从来不会追求享受,若是太过紧张轰轰烈烈的安置师父反而会不喜。既然师父喜欢简朴,那就简朴些吧。

    在七皇子府,纵然再简朴也不会简朴得过在护国寺。

    法显大师看着屋子里部署的工具尚有丫鬟绵延不停送进来吃穿用的工具,叹着气摇了摇头,有些无可怎样。不外他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念起了经文。

    宁王府的人没有太多的关注外面的事,不外法显大师进京了也算是个大新闻了,究竟法显大师在民间的声望很高。

    阮伽南也听说了这件事,不外她对这个什么法显大师是没啥好感的。究竟当初说凤明阳活不外弱冠之年的人就是法显大师。她一直以为说这样的话的人一定是一个神棍,骗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大师,不外她认定了这位大师和凤向阳是一伙的,是欺世盗名之辈,所以就越发的没有好感了。

    不外她或许也猜到凤向阳让他这位师父进京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他的子嗣吧。不外呢,她从清妃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阮若梨似乎经受不住诱惑给凤向阳下了药,凤向阳或许不知道吧?也不知道等他知道了之后他心里会怎么想。她谁人妹妹看起来娇弱无害,实则上就是一朵毒花啊。

    凤明阳解毒的事现在来看希望顺利,十多天的时间也不是说不中断的,韩湘子也是需要休息的。只不外现在正屋腾出来给他解毒了,在还没有完成之前,一般人是不能进去打扰的,省得出了什么差错。所以阮伽南现在只能是从韩湘子或者是丹砂口中探询情况,幸亏现在的情况还算好,她的心也微微定了下来。

    这期间自然是有无数的人试图上门来打探消息的,各人都想知道宁王解毒到底希望如何了,究竟这可关系到朝廷局势。若是宁王失事了,朝廷上的势力可就要重新打破建设了,而现在最具优势的可以说是七殿下了。虽然他还没有封王,可是皇上对他的偏幸各人有目共睹。

    贺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绝对和七殿下是脱不了关系的,贺家早就已经站到七殿下的阵营中去了,要说贺家做的事七殿下真的毫无察觉,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可是这么显着的事,皇上就是无视了,就似乎贺家的事七殿下真的从来没有加入过一样,居然连罚都没有罚一下,不知道让朝廷上的人起了几多心思。

    其他几个王爷心里是什么感受的可想而知了。这么的事凤向阳没有因此而损失到什么就算了,竟然连罚都没有罚一下,事后就继续上朝了,怎么叫人不气?若是换做是他们,父皇怕是早就老羞成怒,将他们狠狠的处罚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廉王几个也来过宁王府,不外被阮伽南旗鼓相当的应付已往了,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也不是没有人派人来宁王府密查,只是宁王府现在围得跟铁桶一样,蚊子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进去一只,还密查个屁啊!

    凤向阳倒是很想掉臂一切的让人去宁王府趁乱把凤明阳给弄死的,可是他自己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置惩罚,况且因为法显大师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有求于韩湘子,若是这个时候把凤明阳杀了,那他和宁王府就真的要结为死仇了,阮伽南绝对是不行能会允许让韩湘子替他治病的。

    而他要将韩湘子捉来也是要支付很大价钱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都不会走这步险棋。将他捉来就要惊动父皇,父皇就会知道他现在被人下了绝子药,那就很有可能会随时传出去,到时候就算他把韩湘子捉来怕是也要花许多时间去重新建设威信。所以想了想他照旧忍住了派人去杀凤明阳的激动,不外他不会明目张胆的派人去杀他,可是他可以用此外法子毁了他。

    一眨眼时间就已往好些天了,凤明阳解毒也进入到了要害时刻。

    炼狱之毒已经进入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是血液中,要彻底的清除虽然不是这短短十多天就能完成的。后续他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将身体逐步的调养好,这样身体才气彻底的恢复生机。只是解了毒之后他就不用再受这种毒的威胁,越发不用担忧以后再发作了,这十多天就是要单纯的解毒,唯有解了毒才气说以后的事。

    韩湘子从西唐带回来的工具险些都已经用到了凤明阳身上,就剩最后一样月华果,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也意味着解毒进入到了最要害的时候了。只要将月华果入药,然后让凤明阳服下,再入水浸泡数个时辰让月华果的药效在他体内充实发挥,之后配合他的针灸,在这之后他会静睡数天,醒过来之后他身上的毒就算是解了,以后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把精气养回来就和普通康健的男子一样了。

    因为月华果的特殊,既能解毒又能强身健体,而且月华果化药也极其考究,稍有差池便会大打折扣。在这一步开始之前韩湘子也回房好好的休息一下,免获得时候精神不够。准备的事他便交给了丹砂,宁王府早早就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都准备好了,都放在库房里,而库房的钥匙则是在总管手上,对于总管,不管是凤明阳照旧阮伽南都是十分信任的。

    丹砂现在也是精神高度集中紧绷了起来,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最要害的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所有的事她都仔细的再三确认,让韩湘子见了都忍不住取笑了她一下。

    眼下韩湘子在屋子里专心的将月华果化药,而她则是守在外间,时不时的朝着外面看一眼,神情难堪的露出了一丝焦虑。直到看到一道身影慌忙赶来她才神情微微一松,等他走近了认出这道身影是陆英的而不是总管的,她禁不住蹙了蹙眉,希奇的问道:“怎么是你,不是应该是总管送过来吗?”

    库房的钥匙在总管手上,前辈说缺了几样工具,让他们去告诉总管,开了库房取了马上送过来。怎么这会儿过来的人却是陆英了?

    一旁悄悄坐着的阮伽南也蹙着眉头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英。

    陆英低声道:“原本是总管送过来的,可是到了半路的时候前院的人来说……说七殿下上门来造访了。王妃这会儿又在后院盯着王爷的事,总得有小我私家去招呼七殿下啊,我们身份不够,只能是总管去了。总管没法子,就让我送过来了。”

    丹砂看了眼阮伽南,她蹙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垂下了眼帘,道:“赶忙把工具送进去给师父。陆英,你去前院跟七殿下说,他的体贴我取代王爷心领了,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时间招待他,让他先回去,等王爷好了,我们再寻时间上门答谢。”

    陆英点了颔首,转身就走了出去。

    丹砂拿着工具就要进去,可是脚步才动就被叫住了,“丹砂,把工具给我,我拿进去,你在这里守着。”

    丹砂愣了一下,反射性的道:“可是前辈他说——”

    “没事,这些天我都没有见过王爷,实在是担忧,不进去看看我不放心。”阮伽南神情坚持,不容拒绝。

    虽然了,丹砂也不行能真的能拒绝得了她,究竟她才是丹砂的主子。作为一名及格的仆众,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了。丹砂以为小姐也绝对不行能会害王爷什么的,于是没多想就将手上的工具交给了她。

    阮伽南低头看了眼陆英送过来的工具抬步往内里走了进去。

    丹砂则是认真任的守在了外面。

    阮伽南并没有在内里待太久就出来了,丹砂见状禁不住问道:“小姐,一切都顺利吧?”

    阮伽南笑了笑,只是笑容没有以往那样轻松,有些紧张担忧,“没事,有师父在呢。”

    “那就好,小姐你也不要担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顺利解毒,以后健康健康,陪着小姐过一辈子的!”丹砂很是笃定的说着。

    阮伽南点了颔首,“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前院看看。”

    “小姐放心,仆众会好好守着,不让任何打扰的。”丹砂保证。

    阮伽南笑了笑,走了出去。

    宁王府一如既往的清静,清静中又似乎带着一丝压抑的紧绷。在这种紧绷中清静的主院突然传出了一阵异常的吵杂声,迅速惊动了府里一直精神紧绷的众人。

    阮伽南第一时间便冲了已往。

    “出什么事了?”看到原本应该在屋子里的韩湘子竟然出来了,阮伽南大惊。

    韩湘子气急松弛的道:“失事了!凤明阳解毒的事出了意外!刚刚我将月华果化药给了他服了下去,半刻钟之后正准备让人将他抬入木桶中浸泡,谁知道他才进入没一会儿就泛起了不适,还吐血了,这基础就不行能!绝对不行能泛起这种情况的,他服下了月华果,只要再浸泡数个时辰,体内的炼狱就能彻底解了,他的身体相比之前只会越来越轻松,怎么可能会吐血,满身抽搐呢?这只能说明解毒的历程中出了问题!”

    阮伽南和追随着她赶来的天璇几个马上面色大变。

    “可是怎么会出意外呢?这不是已经再三确定人无数次了吗?怎么会泛起问题呢?这不行能啊!”天璇率先有些激动的问道。

    韩湘子的面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这个我现在也是没有措施确定。你们王爷突然出了事,我只能是先将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做其他的企图,否则的话别说是解毒了,他怕是以后都得躺在床上过日子了!”

    天璇几个又是面色一变,一白,眼里满是恐慌后怕,“那王爷现在……”

    韩湘子眉头牢牢的皱着,面色阴沉,少见的严肃凝重,“现在我已经把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外解毒之事到了现在才出了意外,月华果又已经用掉了,他身上的毒却还没有完全解掉,若是不能实时想到对策,解毒之事怕是要中途而废,白忙活一场了!”

    韩湘子说完阴岑寂脸满身怒气的转身回了内室。

    阮伽南眸色沉沉,牢牢的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可是气息却降低得有些吓人,良久才冷声付托道:“你们先出去,这件事我会和师父好好商量,尽快想出一个解决之法的。封锁任何消息,不能有一丁点泄露出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府,以免把王爷解毒出了意外的消息传出去。外人要是问起来,我相信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回覆!若是有人胆敢将消息传出去,休怪我掉臂念往日情分!”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天璇几小我私家说的了。

    几小我私家倒是没有以为委屈,怀疑王妃不相信他们。这个时候必须审慎再审慎,若是王爷解毒出了意外的事传了出去,效果不堪设想。

    “王妃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几小我私家很快就退了下去,还剩下陆英一脸担忧的站着。

    阮伽南看了他一眼,语气缓了缓说道:“陆英,你也去忙吧,王爷不会有事的。”

    丹砂也道:“是啊,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而已,不会有事的,尚有前辈在呢。”

    陆英紧皱着眉头,点了颔首才背影极重的脱离了。

    “丹砂,你也先下去吧,我和师父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先去休息一下。”阮伽南扭头对丹砂说道。

    丹砂没有多想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的,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阮伽南面色冷沉的站了一会儿才关上了门,转身进了内室。

    内室里,凤明阳并没有像韩湘子说的那样,而是坐在了庞大的木桶里,双目紧闭,面色有些苍白,不外神情却很清静。木桶里的水正源源不停的散发着热气,让凤明阳周围都围绕着一层水蒸气。

    阮伽南脸上的心情也变了,不光没有丝毫刚刚体现出来的冷沉,怒不行歇,反而带着一丝笑容,神情轻松的问道:“师父,你确定他没事了吧?”

    韩湘子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了!我脱手救人就没有失败的例子!你师父我的医术你岂非还不相信吗?月华果已经被他服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发挥得也很不错,等他浸泡完这几个时辰,我会再替他扎一次金针牢靠一下效果。等他安睡几天醒过来之后就没事了。之后我会给他开方子,让他照着方子养个泰半年,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师父保证他能长寿百岁!”

    阮伽南笑着点了颔首,走了已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一会儿之后韩湘子就伸手绝不留情啪的一声将她的手打掉了。

    韩湘子瞪了她一眼,“摸什么摸,没见过男子是不是?这个时候不要乱碰他!”

    阮伽南嘴角一扯。心里悄悄吐槽,搞得似乎你才是凤明阳妻子一样……她可是他妻子,摸摸他的连怎么了,她还睡他的身体呢。虽然了,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否则的话老头肯定对着她就是一个暴栗。

    见她一脸不平气的样子,韩湘子马上来气了,眼一瞪,“怎么,你不平气?”

    阮伽南连忙狗腿一笑,“哪能呢,佩服,十分的佩服,最佩服的人就是师父你了。要不是有师父你,王爷身上的毒怎么会这么顺利的就解了呢?师父你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不平气呀。”

    韩湘子哼了一声,也不拆穿她了,转而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我陪你做戏啊。尚有适才送进来的工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人换掉了?”

    说到这件事阮伽南轻松的神情马上一收,面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的说道:“府里尚有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这人隐藏得极深,现在都没有露出尾巴来。我就想着他们肯定会趁这次时机下手的,所以我才将计就计,决议趁这个时机将这个细作揪出来,以绝后患。”

    否则的话总感受身边放了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

    韩湘子有些惊讶,“什么,府里尚有细作?谁的?”说完他连忙就遐想到了一小我私家身上,“是七皇子凤向阳安插进来的?”

    阮伽南点了颔首,“若是消息无误的话,这个细作确实是凤向阳安插在王爷身边的,而且时间已经良久了。”

    “那现在你可确定谁是细作了没有?刚刚送药过来的人是不是就是细作?”韩湘子问。

    阮伽南缓慢的摇了摇头,“光凭这一点还不能下结论。究竟库房里的药也是经由许多人的手才进入库房的。万一这些药一开始就被人做了手脚,是我们没有发现,那送药的人就是被使用了而已。所以我才让师父演了刚刚那出戏。接下来一段时间,师父对外就继续保持适才对各人说话时的态度,让各人以为王爷解毒之事出了意外,我们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

    “我已经让人盯着府里的人了,若是这个细作将消息传了出去,那我们就能肯定他的身份了。我希望揪出这个细作,彻底的铲除,可是也不希望冤枉了好人。”像上次开阳那样。

    现在她越来越以为开阳是被冤枉了的,当初开阳的事明确就有许多疑点,最后之所以确认开阳就是叛徒不外是因为陆英说开阳自个儿认可了罪名,是为了他的弟弟。

    不外如果开阳是冤枉的,那就是说陆英……

    她实在不想怀疑到陆英身上。他跟了凤明阳那么长时间,如果他是细作,那他有无数次的时机对凤明阳下手,不必等到现在。从这一点上来说,陆英的嫌疑很小。

    所以到底是谁,谁才是细作呢?想要揪出这小我私家,就要看接下来他的体现了。

    宁王府的气氛很快就变了,变得越发的压抑紧绷,下面的丫鬟小厮不知道详细情况的,可是却知道王府甚至比几天之前还要警备森严,现在连出府都不行了。

    除了逐日出门采购的几小我私家之外,其他的人一律禁绝外出,也禁绝和王府外的任何人联系,一经发现将会被连忙赶出去。搞得王府的下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的,心里也在怀疑是不是王府里失事了,而现在王府最重要的事莫过于王爷解毒的事了,所以说,岂非是王爷……可是各人都不敢多做推测,纵然心里有什么想法的也死死的憋在心里,半句话都不敢多说,整日就是闷头做事。

    天璇几小我私家除了须要的守卫之外,其余的人逐日就是在王府里陪着王府的侍卫四处巡查,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便连忙控制起来。而主院正屋也被团团围了起来,除了阮伽南和韩湘子之外,竟然是连丹砂都禁绝再进去了。可偏偏自从那天韩湘子说出了意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众人眼前解释过什么,各人只能看到他偶然出来时面色异常的难看。

    这让各人的心不禁沉了又沉,想要问问王妃,可是看到王妃眼底下的那一抹乌青,紧锁的眉头,憔悴的面色,到嘴的话又禁不住咽了回去。

    王妃这个时候心里肯定也是十分管忧的,既要担忧王爷的情况,又要照顾王府里的事,还要防着外面密查消息的人,相比他们,王妃心里一定越发的难受。若是王爷有什么消息,王妃一定会告诉他们的,他们现在又何须去烦王妃呢?

    宁王府对外说闭门谢客一连过了好几天,各人都以为越到后面宁王府的情况应该越好才是,可是现在却发现竟然不是!这宁王府是一天比一天守卫森严了,之前还只是关着门,现在不光关着门,大门前还站了人,而且宁王府周围尚有侍卫开始日夜巡逻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肯定是宁王府失事了!而现在宁王府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宁王解毒的事啊!莫不是宁王解毒的事并不顺利?否则的话为什么守卫变得如此森严起来了,如果顺利的话那应该是快快把这好消息透露出来啊!

    很快宁王府的异样就被整个燕京人知道了,甚至传进了皇宫里,让皇后听了吓得就地就是面色一变,反射性的想要派人出宫去宁王府看看。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解毒之前进宫说过的话,她又不得不按捺住心田的焦虑,面上装出一派淡定自若的神色应付各宫妃嫔借请安之机试探宁王府消息。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默然沉静了一下才派人出宫去了宁王府,想要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不外派去的人进了府却是什么都没有探询到,宁王府的人只是告诉他,让他回去告诉皇上,说宁王的情况很好,让皇上不用担忧云云。

    阮伽南一直在等府里的细作行动,可是一连三天已往了,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让她都禁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