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知道那个女孩死了，她还知道，那个女孩死了应该至少有半个小时了。
“好了，你是做警察的，还是这些人的头儿，别白白给人看了笑话，嗯？”程之衍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拍着路淼淼的背，将头低到她的耳边，轻声说。
“你要知道，生命可贵，但是对于医生来说，救死扶伤是职责，死者与他们并没什么关系，他们是距离死亡很近的人，早就已经看淡了，这些都很正常，况且，死者需要的也并不是同情。”
路淼淼只觉得他温热的鼻息都喷洒到她的脖子上了，有些痒，却让她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叫做……心动，但是它却违和的出现在了这样的情况下。
路淼淼闭上眼睛，放空了思想，将所有的杂念都清理了一边，然后才缓缓退出了程之衍的拥抱。
吸了吸鼻子，路淼淼嘴角划出一抹微笑，“谢谢你。”
这三个字，虽然让她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出来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程之衍的感谢，就只能用最平淡的谢谢了。
谢谢他在她感到无助感到失望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给了她勇气。
这大概是路淼淼第一次认识到，现在的她还不太成熟，她所需要成长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
而这些，在程之衍的身边待久了，她似乎都可以发现。
“既然想明白了，那我相信你，你知道该怎么做。”程之衍脸上涌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温柔，却正好让一心都在他身上的路淼淼捕捉到了。
心里暖暖的，她筑在心房多年的寒冰似乎在他的影响之下被一点一点的融化了，直到现在，就连她的心里似乎都有了他的位置，专属于他程之衍的位置。
路淼淼笑着点头，“你的身体也不好，回去睡，如果有什么事儿我会找你的。”
程之衍沉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却在他刚刚踏出去没几步的时候，又被路淼淼给叫住了。
“等一下！”
程之衍疑惑的回头，就看见路淼淼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
“记得吃药。”
路淼淼的回答一直回响耳际不绝，就连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程之衍的脑子里都在不停的回放着路淼淼给他说记得吃药时候的神情。
紧张中带着羞涩，羞涩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让程之衍的心砰砰直跳，久久不能平静。
路淼淼在看到病房门打开的时候又走了进去。
“死者周晓彤，女，二十一岁，华大在校学生，中文学的，致命伤就是手腕上的一刀，割破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而亡，生前遭到过性侵，但是现场找不到精，ye，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dna。”
路淼淼听着法医说完，眉头一皱。
性侵……性侵……
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她好像找到了什么信息，却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了。
“联系家属了吗？”路淼淼看着女孩已经被合上的双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