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p>
箭矢呼啸声，宛若秋风扫落叶。请百度搜索</p>
支塞外，诸将各领部署，练习射术。侯成好酿酒，善豪饮。领一屯五十人，摆下十坛浊酒，射不者，罚酒一盏。</p>
“屯长，这罚酒一盏，岂不是越来越射不了？”</p>
将士有不善饮酒者，对侯成说道：“再者说鄣尉见你我在此饮酒，恐责罚与我。”</p>
“诶。”</p>
侯成一摆手，打开一坛酒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p>
“有元节公在，一个个也不知道读些书。”</p>
话说完了，酒也倒满了，侯成看戍卒们一脸懵，一脸骄傲的解释道：“孔老夫子都说了：君子之间不需争什么，如果要争，也只有射术了。先行礼，再试。”</p>
“下而饮，是说输的人喝酒。”</p>
“屯长。”</p>
戍卒还真有读过书的：“下而饮的意思是，试完下来喝酒，不是输的人喝酒。”</p>
“你确定？”</p>
侯成端起一盏酒：“你问过孔老夫子了？”</p>
“没。”</p>
死好几百年了，哪问去？</p>
“没听我的。”</p>
侯成说完，远远见魏续过来了，伸手招呼魏续：“短，许久未曾射术了，试一番？”</p>
“好！输的劳烦去孔老夫子那问问，下而饮是什么意思。”</p>
魏续微微一笑，走到侯成身边，抓起侯成才倒满的酒，满饮一盏。而后持弓，只瞄了一眼，松开箭弦。</p>
“嗖！”</p>
正靶心。</p>
“要问你去问，我可不问。”</p>
侯成黑着脸，没想到魏续从军不过数月，射术居然精湛了这么多。</p>
“你侯子都天田说人家宋蛮子熊，我看最熊的是你。”</p>
魏续说完，扬长而去，走向不远处的宋宪。</p>
这宋宪，应该是须卜昌面前败了一阵，颜面无光。吕布又没责备他，心里更不舒服，一屯兵马晾在那随意开弓，自己则头也不抬的练箭。</p>
论射术，宋宪是最不济的，空有一膀子气力。开始几箭靶，后来起风了，又连有几箭脱靶，宋宪急了，越射越不准，越不准越急。</p>
“宋蛮子，你与这弓有仇是不？”</p>
魏续轻拍宋宪肩头：“沉住气，表兄也是嘴说说，箭不足十，还真能把你赶跑了不成？”</p>
“军，你、我、侯子都三人，与奉先兄长签便相识。若是某秋射未十箭，岂不是给兄长丢人？”</p>
……</p>
鄣尉府内，吕布重新回到二院。正房、东西厢房、东西耳房，房门紧闭。</p>
仅有井旁一棵雁来红，随风摇曳，看起来有些生气。</p>
闲来无事，取来角端弓，雁来红下，练习射术。</p>
角端弓五石，力不平顺。吕布开弓总是没有自己那把三石弓顺手，若是在步下还好，若是马开弓，还是要花时间熟悉此弓的。</p>
开弓并不搭箭，吕布在练习射术。</p>
“卟楞愣……卟楞愣……卟楞愣！”</p>
弓弦震动声，引得小苓儿趴在窗口查看。</p>
“吕鄣尉，你只开弓，不搭箭练得是什么啊？”</p>
苓儿实在不知道吕布在干嘛，忍不住在窗口问了一句。吕布并不讨厌，开弓的姿势还有些小帅。</p>
至于说要娶自己，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p>
“弦无箭，心有箭。”</p>
吕布说完，尴尬着咧了咧嘴。说得这是什么啊？这怎么见到苓儿，倒不会说话了呢？</p>
“切。”</p>
苓儿撇撇嘴，“duang”的一声，关了窗户。</p>
“苓儿。”</p>
吕布想起苓儿也喜射术，在窗外叫她：“你我试一番如何？</p>
少许，小窗又开了。</p>
苓儿探出头来，对吕布说道：“我若是赢了，不许再唤我苓儿，要叫我严婧。”</p>
女孩子的乳名，除了父母、长辈、儿时玩伴，再是未来夫君可以叫。</p>
“好，苓儿说得算。”</p>
吕布微微一笑，眼弯如月，满满的宠爱。</p>
孔子曰：射之以礼乐也，何以射，何以听，修身而发，而不失正鹊者，其唯贤者乎?</p>
孟子曰：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己矣。</p>
孔孟推崇射，如贤、仁之人。严氏书香门第，苓儿自幼便观叔伯辈人在一起射箭、饮酒，耳濡目染也与族姐妹试射术。</p>
吕布知道，苓儿射术不差。</p>
苓儿在匮翻找好久，找到了自己的一把白鹇（xián）弓。白鹇是一种大型鸟类，双翅、尾羽洁白如雪，有瑞鸟之称。</p>
不知谁人将女子所用白弓作白鹇，盛极一时。</p>
手持白鹇弓，缓缓走出。这白鹇弓又给苓儿袅袅身姿，加了些许英气。</p>
“吕鄣尉，怎么？”</p>
苓儿见吕布，端起手弓，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p>
“你说吧。”</p>
吕布知道苓儿的小心思，也是嘴逞逞强。她一女子，怎么自然她说得算。</p>
“好，吕鄣尉为党人殚精竭虑，冒天子之威、杀身之祸。想必也是一君子，此一言定是驷马难追。”</p>
苓儿抿嘴一笑，先把吕布稳住，而后说道：“婧，一十二岁，一少女。吕鄣恐怕要让婧一些的。”</p>
“让多少？”</p>
吕布玩味的看着苓儿，小心思还挺多，你是不说，我也要让你一些的。</p>
“三十步！“</p>
苓儿伸出三根手指，一脸得意的神色。</p>
“什么？”</p>
吕布一声惊呼，苓儿你也太小看我了。</p>
“三十步，一步都不能少。”</p>
苓儿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吕布。</p>
怎么样，怕了吧，我能五十步外，射这雁来红小叶。再有三十步，那便是八十步（约104米，两千年后的今天，奥运赛男子距离是90米）。</p>
八十步外，恐怕看这树小叶都看不清吧。</p>
吕布沉吟了，思考是要让一百步，还是把眼镜蒙。一世和苓儿射术，便是如此。苓儿输了，起舞一曲，美不胜收。</p>
“吕鄣尉，你堂堂七尺男儿，莫不是怕了吧。”</p>
苓儿见吕布沉吟，抿嘴一笑，这吕鄣尉一定是怕了。谁叫她唤人家乳名，该让他吃点苦头。</p>
“不怕，这片垂叶如何？”</p>
说话间，吕布不等苓儿作答。出二门，将有八十步的距离，断腰间束带，将眼睛蒙住。</p>
他要干嘛？</p>
苓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八十步的距离，蒙眼睛。他是想反正都射不，索性把眼睛蒙住？</p>
我还是躲躲吧，别乱箭伤了我。</p>
吕布蒙眼之前，看了眼垂叶的位置。闭眼睛，听着风声，感受着风吹身体的力量。</p>
“嗖！”</p>
箭出。</p>
叶落。</p>
吕布睁开眼睛，对苓儿说道：“某身长八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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