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叶挽手下的动作就此一顿。
只是一瞬,她恢复如常,投去一记不可能的眼神:
“我可从未听说,天底下还有男子迎娶男子的。”
于古代来说,人们的思想根深蒂固,世俗是绝对不允许的!
况且,她认为宗政夜靠近她,只是为了玄灵秘宝图罢了!
再者,宗政夜一旦娶了‘他’,指不定会被当成何等的异类看待……
宗政夜凝视这她,眉宇间缭绕着丝丝雾气,墨眸忽然有些深邃:
“本王爬到今日的地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肆意妄为,倘若还不能为所欲为、本王便再继续往上爬。”
啪啦!
叶挽心口一跳,手中的帕子忽然滑出手心、掉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溅湿男人的侧脸。
她连忙伸手去擦:
“水凉了,再泡下去该着凉了。”
她当即走到屏风后,取下一块手感舒适、上上等的绒毯,背过身去、反手递过去:
“起身。”
浴桶之中,宗政夜望着女子纤细的背影,默然须臾,伸手接过绒毯。
哗啦……
出水声响起,溅落无数的水珠。
步伐声轻响,男人行走到屏风后,取下锦袍、套上。
叶挽背着身子,听着身后那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动作声,耳畔不禁响起男人方才的话。
倘若还不能为所欲为,便再继续往上爬……
再往上爬,岂不是……
若只是为了玄灵秘宝图,他未免做的太过头了?可若不是,他难道当真……
叶挽心头猛然一震,这怎么可能?她从来不相信这个只会欺负她、打压她、仗势欺人、强权压人的男人会喜欢她!
他不过是想利用感情、攻破她的心,化解七彩莲的事,从而再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一炷香后,男人沉声:
“好了。”
叶挽抿着唇角,缓缓转过身子,便见男人坐在轩窗前,手边放置着一条干燥的锦帕,意思很明显。
他不是会用手烘头发、一秒即干么?
真是……
心中暗骂两声,提步走去,抓起锦帕,裹起男人长至腰间的墨发,轻轻擦拭。
真是个会享受的男人!
不过看在他中毒、不能运功的份上,她便好人做到底。
叶挽卷着锦帕,由上往下蘸着水、轻轻的擦着。
男人的墨发似一匹上好的锦布,乌黑发亮,长而富有光泽,根根笔直,就连一根分叉的坏发也寻不到。
站在男人背后,望着男人冷硬深邃的轮廓,她不禁沉眸。
和他在丰安城时,他还是健康安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又是谁下的毒?
宗政宸?
他没有道理先下了毒,又特意来夜王府补刀。
可是除却宗政宸之外,还有谁迫不及待的想让夜王死?
皇上?大臣?亦或是……
帝都真是个复杂的地方!
叶挽擦擦擦,快速擦干十分之七八后,收回微乱的思绪,道:
“擦好了。”
她放下锦帕,揉着酸痛的手腕、脚尖向外走去:
“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出去了。”
“有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去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