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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着向上爬,可那都不关他的事不是么?金银也好,权势也好,谁爱要谁就要,各凭手段,就算斗得头破血流,他也只是冷眼旁观。他关心的,只是五爷的茶叶生意。更何况,就算五爷人在丁府,但积威犹存,二爷和八爷也不敢闹得太离谱的。难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出门散散心,在丁家呆得太久,他怕自己也就跟着腐烂了。在京城时,听那名中年人说这次出钱买凶的是丁府的某位少爷,具体是谁却不知道。他本不想离京,可是茶马会日期已近,若是交由手下去办,又如何比得上自己亲自打点。丁府少爷,是哪一位买凶杀人?说实话,每个人皆有可能,但最有嫌疑的还要数二爷与八爷。二爷一直对丁家主事的位置虎视眈眈,欲除五爷而后快。八爷一向不动声色,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将六爷九爷拢络在身边,对二爷五爷的生意或是明抢或是暗中存坏。那么这次暗中帮助石家的又会是什么人?不知不觉间夜色更深,已经是将近三更时分,他起身换上一套夜行衣,穿窗而出,如一楼青烟向黑暗中掠向城东。这座别馆是石家产业,少有人住,只三四个仆人负责打扫维护。轻轻翻到墙上,四处打量,整个院子死般沈寂,黑黝黝的,惟有远远的东南角上一间房子透出点灯光。悄悄掩过去,在屋檐上来了个倒挂金钩,从窗缝向里张望。只见一盏油灯,一张八仙桌,独坐于桌边的正是石诚,油灯的火焰随风轻晃,将他的脸映得一明一暗。看他伸出手指不断轻叩着桌子,似是心中烦乱之极。石诚坐了片刻,忽然长身而起,开始在屋里踱起步,不时望向窗外,脸上既焦燥又不耐,犹如一头困兽。少言抑住呼吸,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形迹。他在等谁,那个神秘人?少言心里摇摇头。十几天内,便助石家重新立起,这不光是单单砸下大批银两就能办到的事,更需要高明的策略、绝佳的手腕,有此能力的人物就是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是难事,无须在深夜亲自来见石诚这种不重要的角色。脑中一转,少言愈加小心,不论来的是谁,肯定都与那神秘人脱不了关系。只要自己在此守株待兔,一定能有所获。两人一屋里一屋外,各有各的心思。“梆梆梆”,三更了!有破空之声传来,少言腰部用力向上卷起,在两根屋椽蜷成一团,单单用手脚撑住了。刚做完这些动作,只听咿呀一声,石诚从屋里走出来,正立在少言下方。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颇带些颐指气使,“姓石的,当初主子给石家大批大批的银子,可不是用来做善事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怎么说。”石诚胸膛起伏,努力压低了声音,“我没料到点子如此扎手,确实是我的错,我无可推脱。还请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一定会想个万全之策,必定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