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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站工作人员嘴唇苍白摇头,“不知道啊,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晕倒了。”

    检察官问:“他说了什么?”

    加油站工作人员据实回答,“他说:叔叔,我被bǎng jià了,快帮我报警和送我去医院。”

    旁边另一名检察官迷惑道:“这小孩子是不是知道自己伤得很重,知道自己需要急救?”

    原先的检察官摇头:“我看未必,这孩子一定身患疾病常去医院,一切等他救醒再说。”

    一般的小孩子都怕打针看病,没有小孩子自愿说去医院的,唯一的解释,这小孩子已经习惯了医院。

    于是,检察官们在急救室外耐心的等待,主刀医师时而进出,检察官们便上前寻问。果然证实了,里面正急救的小孩子确实患了疾病。而且还是先天性血友病,现在需要大量输凝血因子,而输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如此,检察官又焦急等待,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多时,主刀医生才走出来。

    主刀医生拉下口罩,疲惫说:“幸好这小孩子求生意识强烈你们也赶得及时,否则再迟两分钟我们就无力回天了。”

    帅帅的手脚和眼睛一样,被绞带缠住了,他的行动很不方便。

    他想,要救自己,只能出了车箱才行,可是现在他感觉呼吸开始困难,有点窒息了。

    意外的,透过绞带,他发现头顶的地方有一丝光线--是轿车后备箱破损的小洞。他并不知道那个洞是什么,翻了一个身子,利用手指摸索,拼命地用手指抠那个小洞。奇的是,他一抠,就感觉有些尖锐,就知道他能抠动,于是拼命将那个小洞扩大到一元钱硬币大小。

    翻回身子,透过这个小洞,帅帅感觉呼吸顺畅多了,更重要的是,他不但能呼吸空气,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隐约地听到沿途所经过的收费站的工作人员与绑匪交谈收费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绑匪们经过一个收费站,帅帅这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该站的语音提示:仁川大桥收费站到了。

    车子又继续向前行驶,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帅帅就感觉开始颠簸得很厉害,似乎向右绕了一个弯,然后便开上了爬山路。又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

    一个绑匪把帅帅从后备箱里拽出来扔到地上。

    然后,帅帅能看见东西了,绑匪也暴露了自己的脸孔。

    看着眼前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帅帅惊恐问:“两位叔叔,你们抓我到这里干什么?”

    一个绑匪冷笑着:“干什么?老子手里没有钱了,向你们家借点钱花!”

    果然是bǎng jià,而bǎng jià为了钱!

    帅帅身子抖了起来,但他没有哭,学着故事里的小男孩,道“借钱为什么不向我妈咪说呀?干啥把我拉到这里?”

    一个方脸绑匪瞪着眼睛:“小兔崽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我们这是绑票,让你爸妈拿钱把你赎回去!”

    “那要多少钱?”

    “不多,五千万!”

    帅帅怯怯地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啊!”

    方脸绑匪一听,又冷笑了:“没有那么多?那我们就把你整死喽!”

    帅帅吓了一个大跳,后退一步,惊悚极了:“叔叔,你们放了我!别把我整死了,我还要上学啊!还有算术题没有做完呢!我还没有等到爹地回来呢!”

    绝望中的帅帅心想:如果单叔叔、妈咪凑不够钱数,如果绑匪们等不及了,自己的性命就难保。绑匪的话,更加坚定了他逃跑的**。

    帅帅记得,妈咪给他讲的故事中小男孩是找到借口逃跑的,他不知道学着小男孩能不能逃掉,但他相信妈咪,于是决定试一试。

    帅帅醒来,所说的第一句话,震憾所有在场的检察官。

    “我和警察叔叔抓坏蛋去!我知道那些坏蛋在哪里!”帅帅气若游丝地说。

    检察官们不免动容,眼里对帅帅有更多的是欣慰与赞赏。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自己逃离狼窝救出自己,而且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其中一名女检察官按住帅帅,安慰道:“小朋友,你有病在身,抓坏蛋就由叔叔阿姨去好了,你只要告诉叔叔阿姨路怎么走,所困住你的地点特征,绑匪手中有没有枪,还有他们有多少人,长得什么样,叔叔阿姨就能凭着这些想办法逮到那些坏蛋了!”

    帅帅听后,视线扫了一遍病房里的全部一身整齐zhì fú的检察官们,一脸崇拜点了下头,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力娓娓道出自己从遭bǎng jià一路发生的事和途经的道路。

    其中一个新闻检察官见帅帅说话如此流利,不禁出口称赞且建议道,“你是我见过最勇敢、最聪明的小朋友,等捉到绑匪,叔叔想让你上电视机,可以吗?”

    检察长出声阻止,“这事需经过他的父母同意!”

    新闻检察官不得不叹气放弃,可转念一想,也许他可以采访孩子父母怎么教小孩,届时新闻不仅对老百姓有教训性,还能博得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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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柏欢几近陷入崩溃边缘时,帅帅消失两天两夜,家里的坐机终于响了。

    柏欢一把抢起了电话,以为是绑匪,哭道:“你们把帅帅怎样了?钱准备好了!为什么这么久才打来电话?”

    那些绑匪很奇怪!就当天下午及半夜打过电话,之后便无消息,她曾以为对方知道金圣勋报警而撕票了,她还曾几次暗自怨恨金圣勋。

    现在听到电话铃响,就代表帅帅还在,她也总算安心了一点。

    电话另一头微顿了一下,之后传来了一位男子的声音:“你是帅帅的母亲吗?你儿子是被bǎng jià了吗……我是李检察长,你儿子现在就在我们这里检察局,很安全。你们快点过来领儿子!”

    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柏欢手中的话筒更是咚一声落地,又惊又喜地哭,怀疑自己听错,迷惑问:“你们听到的与我听到的一样吗?帅帅没事?”

    “你没有听错!”金圣勋与单凡异口同声道,同时也站起了身子。

    守在电话旁两天两夜的检察官们也同时大松一口气,脸都笑开了,看来是他们的同行帮了他们,这时他们可以放松了。

    “我有车子,我们立即动身!”金圣勋比单凡明显要紧张得多。而柏欢也自然地依赖他,他的话一出口,就迅速捉住金圣勋的臂弯,赶着去见她的儿子。

    跟在二人身后,看着二人‘亲热’的举动,单凡脸色掩不住的失落。

    他感觉,柏欢有金圣勋在场,眼里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了。

    他也有车子,他也可以做她的依靠,为什么她看不见他了?

    扫视了一遍荒山野岭,帅帅有了一个主意,他想借机在荒山野岭寻找逃跑的道路。他虽然看清了山上的便道,可连接山下的大道没有看清楚。

    他眼睛狡黠地转了一下,后喊道:“叔叔,我要撒尿。”

    两个绑匪闻声回过头看他,许久后,方脸绑匪说:“就在这里尿!”

    帅帅转过身,走了几步,假装拉下裤子。

    可是他垫起脚,依然看不清山下的道路,于是,他又喊:“叔叔,我突然又想拉屎!”

    方脸绑匪不耐烦地说:“小兔崽子,你的事情可真多,憋着!”

    帅帅装出着急的样子:“不行啊!再憋就拉到裤子里了!”

    方脸绑匪生气了:“真麻烦!你就在这里拉!烦!”

    帅帅故作羞涩地说:“叔叔,到远一点儿的地方拉!要不,多臭啊!”

    方脸绑匪大怒,可心觉的确闻不得臭,不得不吓唬帅帅说:“要拉赶快!不许玩花招,否则被老子捉回来就把你给宰了蒸来吃!”

    帅帅故意瑟缩一下脑袋,然后,帅帅在方脸绑匪的看护下,假装大便。不一会,他已经看清楚山上的便道与农场之间的大道足有一里多路,他默默地记下了。

    帅帅这么一折腾,已经引起了一个绑匪的怀疑,撞了一下方脚绑匪的胳膊,低声问:“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想要逃跑?”

    方脸绑匪闻言嘲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一个六岁的孩子不过刚断奶没多久,能有多大本事?再说了,这山里离农场那么远,他就是插翅也逃不出去。”

    “但愿是我多疑!”高个子绑匪总算信以为真了。

    如此,帅帅与两个绑匪们在树林里待了一夜。早晨,方脸绑匪不知要干什么就走了,高个绑匪将帅帅推进了车里,开着车继续向山上走。车停在半山腰处,他们又步行爬进了深山,来到山顶上一个空房子里,房里住着另一个绑匪。当天色将要暗下来时,高个绑匪接到一个电话,嘴里说道:“不行!决不能让这孩子瞎折腾了,必须给他吃ān mián yào!”

    不一会儿,高个绑匪手拿着药片对帅帅说:“你把这药片吃进去!”

    帅帅不知其中有诈,接过药片刚要吃,他突然想起妈咪说坏人下毒药的情景。不能吃!吃了必死无疑,我要蒙过去。他手掐着药片说:“没有水怎么吃啊!”

    高个绑匪转身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帅帅,亲自看着他吃药。帅帅将两片ān mián yào扔进嘴里,将药片压在舌头底下,抓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嗒”几下嘴。高个绑匪问:“吃进去了?”

    帅帅点了点头。可高个绑匪不相信,命令他张开嘴,但没有发现舌头底下的药片。转身对另一绑匪说:“这小崽子把药吃进去了,不用10分钟就得昏睡。”

    另一绑匪说:“光让他昏睡不算完事,咱们把他的手、脚、嘴,全都连捆带堵才安全!”

    就在两名绑匪到车里取胶带之际,帅帅一低头,就把两片ān mián yào吐到了草丛里。随即,两个绑匪严严实实地在帅帅的嘴上、胳膊和前胸、后背、膝盖、脚踝捆扎了5道胶带。看见帅帅已经一动不动了,两个绑匪就把帅帅推到了空房子里。

    柏欢、李美丽、单凡,都坐金圣勋的车子,直赶仁川检察组。

    当柏欢看到帅帅安然无恙地躺在检察队值班室床上时,不禁流下了泪水,朝帅帅扑了过去,“儿子!儿子!你真的没事,老天!谢天谢地!妈咪要被你吓死了!”

    还好帅帅真的没事,否则,以后如何她不敢想象……

    “妈咪,我没事!”帅帅一脸苍白安慰她,张着小手,要回抱。他坚强得没有哭,换着一般的小孩早就趁此机会撒娇了。只因他的妈咪就像小孩子,不像别人的妈咪那么坚强。更因他常说长大了要保护妈咪,自然不能让妈咪担心害怕的。

    柏欢抱着怀里的帅帅,感觉仍旧不真实,突然头晕目眩,险些倒下,吓得帅帅紧张叫了起来。

    “妈咪,你怎么了?”

    跟着她身后的金圣勋眼疾手快说时迟那时快刚好抚稳她。

    “你没事?”金圣勋很自然地问。经过这两天相处,他与柏欢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很自然地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情绪波动。

    柏欢揉了揉眉心,虚弱地摇头道:“可能两天没合眼。”

    “那你先休息一下!”金圣勋强行将她按在沙发上,他关怀与亲热的举动刺伤了一直被冷落一旁的男人眼睛。

    而他关怀的声音也因此落入帅帅的耳里。帅帅抬起了头,当看见金圣勋那张熟悉的脸孔现在眼帘,他讶异地瞪大眼,随后激动地朝金圣勋伸开双手,“金叔叔!你也来接帅帅?太棒了!你怎会与妈咪一起?”

    妈咪不是很讨厌金叔叔吗?现在金叔叔搂着妈咪紧张妈咪,二人是不是有事瞒着他这个小孩子?哇!要是金叔叔与妈咪结婚,他百分百举双手赞成!帅帅美滋滋地想着。

    在帅帅的呼唤声中,所有人回过神来,金圣勋忍不住被帅帅的热情感动,放开柏欢,上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回答,“帅帅!忘记告诉你了,叔叔现在是你妈咪的老板,所以叔叔一知道你出事就与你妈咪一起了,叔叔真担心你出事呢,还好你勇敢,真的是自己从绑匪手中逃出来的?”

    帅帅双目发亮,这里眼里只有金圣勋,他笑着点头,说:“金叔叔,我真的从绑匪手里逃回来的!”

    原来金叔叔在上次相亲宴后,真的查到妈咪公司地址?之后成了妈咪的老板?这代表什么?帅帅不太懂,但是他好高兴,金叔叔有很多机会与妈咪相处哦!

    头一次见到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金圣勋眼里满是赞赏,发自内心的笑:“帅帅真聪明!叔叔因为你感到很自豪!”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也可以这么想:帅帅真聪明,爸爸因为你感到很自豪!

    至少,单凡是这么想的!

    由始至终,他与李美丽像被眼前亲热的两大一小冷落了。

    平时最缠的帅帅也遗忘了他的存在,这让他非常痛心难过,他原以为帅帅会第一时间投向他的怀抱,看来,他再怎么疼帅帅,还是比不上人家亲爹地的一两句呵护。

    再拿金圣勋与帅帅相貌一对比,再次证实了他心里所想的。

    一扭头,单凡退出了休息室,可是里头仍旧传来人家一家三口重逢快乐的声音。

    帅帅的声音有多激动“金叔叔,你不知道,自救有多cì jī多好玩!”

    “好玩?妈咪要被你吓死了!”柏欢责怪的语气。

    “呵呵,帅帅把你自救的故事说给叔叔听听!”

    单凡走在回廊上,感觉这些对话像播放器一样,一遍再一遍地在他耳中回响……

    “表哥!”

    小声的叫唤,随后一双穿着帆布鞋肥胖的双脚现入单凡的眼帘。这时,单凡正寂寞一人坐在检察局长廊的椅子上,弯着腰低着头,发呆瞪着地面。

    听闻李美丽的叫唤,他抬起头来,敛起自己的伤心,强颜欢笑,问:“帅帅没事了?”

    李美丽挪动肥胖的身子,坐在他的旁边,反问他:“表哥,你怎么了?金圣勋出现之后你就一直阴沉一张脸。”

    她虽然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最近发生的事,可是有句不是叫旁观者清吗?金圣勋与帅帅长得相像她也看出来了,她更看清单凡的脸色与心情。

    单凡转头睨她一眼,而后沉默不答话。

    李美丽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再问:“表哥,你是不是怀疑金圣勋是帅帅的亲爸爸?所以很担忧欢欢最后还是选择帅帅爸爸?”

    这些话,如是一根刺扎入单凡的心脏。

    他微怒一手扯开李美丽的手,不悦道:“我都说了,我对她只是朋友的喜欢!我不爱她!你别再说这样的话,到时弄得我与她都尴尬连朋友都做不成!”

    话完,他倏地起身,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李美丽紧追不舍,追上他的脚步,针针见血说:“你骗得了任何人,骗不了自己的心!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向她表白呢?至少给她选择的机会,如果她选择了你,那不是更好吗?”

    单凡脚步一顿,转过了身子,眉心拢聚瞪着她,一字一句问:“那如果她拒绝呢?”

    李美丽声音高扬了起来,“那就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清醒,也给别人机会!”

    “说得轻松,那种心痛你怎么会明白?”单凡的眉越皱越紧,最后他冷声扔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

    迈开步子,他离李美丽越来越远。

    瞪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李美丽的眼渐渐红了。

    谁说她不懂心痛的感觉?她也爱他啊!她会随着他的伤心而伤心,随着他的快乐而快乐,其实,被所有人忽略最彻底的人不就是她吗?永远,她都是配角的角色,她的心痛又有谁理解呢?

    因为柏欢是她的死党,所以她由衷希望柏欢过得好,嫁个好男人。即使她再喜欢单凡,如果柏欢与单凡相恋,她宁愿退出。

    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先站在一角,默默的祝福,由他们理清关系。

    真好笑的理由,真是太好笑了!

    金圣勋感觉就像在看别人的闹剧一样,天大的讽刺。

    现时,他一刻也不想多见李曼那张爱慕虚荣的脸,因为越看越觉得碍眼。这个他用了全部生命去爱的女人,让他过了六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现在说想回他身边便回来,把他当成了什么?收破烂的吗?

    他对她的怨恨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回来说原谅便原谅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金圣勋了,他不会原谅这个女人,更不会笨到再次给她机会重修旧好。

    “勋,你还爱我的是不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当李曼正式开口道明本意,金圣勋心口一疼,手指指向门外,冷斥,“不爱!你出去!金家不欢迎你!”

    无情的态度,令李曼心惊。

    “对不起,勋,我真的是没有选择的……我们真的不能重头来过吗?”眼看事实越演越糟,李曼害怕了起来。

    “你觉得打碎的玻璃还能还原吗?滚出去!把你带来的东西一并统统滚出去!李曼,我们没有可能了,你别再来找我!我承受不起你这种女人。”金圣勋如一只盛怒中的狮子,如果杀人不必偿命,想必他早掐死这女人好几百次了。

    “勋,别那么心急,你听我说,我一直爱着你啊!你如此恨我也是因为太爱我!”李曼一直解释,终敌不过金圣勋的速度,他把桌面上的礼物统统朝她身上扔,口里还吼道,“滚!我们绝无可能了!就算是爱阿猫阿狗,我也不会再爱上你,更不会娶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砰!”话音未了,李曼已被一双力大无穷的手推了出去,随后华丽丽吃了一个闭门羹。

    躲在厨房的林玉枝与金夏美被金圣勋的狂怒吓得瑟缩着脑袋,不敢出来。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金圣勋如此生气,前一次是六年前,二人分手的那天。

    金圣勋被人触了逆鳞,无处发泄的怒火险些要将他逼疯了。

    “哗啦”一声,客厅一角台里的红酒全被他扫落地上,碎了一地,登时满地狼籍。而这些仍不足以泄他的恨,总之他一看见李曼就会失控,见什么便觉什么都分外讨厌。

    通红的双眼如能*,扫视一遍熟悉的摆饰,尤其李曼碰过的沙发,他感觉好脏,好压抑!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他要搬出这个家,而且是立刻、马上、必须!

    气冲冲奔回房,他拉了行李箱,便狂风般地收拾东西。

    林玉枝与金夏美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以为金圣勋要拆墙了,都探出个头,想瞧一个究竟,看看他想干什么。

    然而,当声音停下,她们总算看清了,但是被金圣勋手里提的行李箱吓得倒抽冷气。

    二人不敢躲了,连忙奔出来拦阻,金夏美恐慌唤道:“哥,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