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听从安排,下去休息了。
陆司令起身,在原地踱着步,“燕生胆子也大,霑豪留在南京,还进了我的军营,我竟然不知情。”
他转过身来,告诉李副官,“去,叫燕生来!别是什么事,我想问问他,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我?”
李副官领命,匆匆离开,去找严燕生。
北风低低怒吼,猛烈地摇撼窗户,窗格上米浆糊的纸,呜呜哑哑惨叫。
寒气从屋外透过来,虽然生了炉子;阵阵寒意直浸入体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霑豪硬要来,燕生没法阻拦。但,他一直不告诉我,不怕我知道了,会严惩他吗?”陆定国棱角分明的脸,露着冷冷的寒霜,“不对,燕生有了抵触情绪!”陆定国的眼睛,鹰隼般的犀利,“作为军队的将帅,安抚士卒,赏罚有信,才能树立威信;不让霑豪留在部队,我是有私心的。没人不知,燕生最清楚。是了,是了,尤其大敌当前,……对儿子偏心,对士卒严厉,是大大的不妥!”
闹钟在滴答滴答响,陆定国的眉心拧成团,“兵者,诡道也!将听吾计,用之必胜;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众人离心,这仗还怎么打?”
陆定国伸出拳,狠狠捶在桌上;桌上的茶水杯,惊得跳起,颤巍巍晃荡着,转了半圈才立住。
“霑豪啊,霑豪,走就走了,为何要折回?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浩气冲天!……好好好,你现在就是想走,为父也不能放你了!”
……
“报告!”严燕生进了大帐,敬礼,“司令,您急匆匆调我来,有何指示?”
“燕生来了,坐下吧,”陆司令坐着,将自己茶壶拿起,倒了一杯递给他,“来,喝点热茶暖暖!”
严燕生伸手接过来,在陆司令身旁坐下,一仰脖咕噜噜下了肚,“啊,果然是好茶;顿时,一股暖流至五脏六腑,浑身都暖和了。”
“燕生,啥时学得这样文绉绉?”陆定国盯着他,“怎么,跟霑豪在一起混几天,也学了那子的酸腐味?”
陆定国的话,不啻于惊雷;严燕生懵了。
“司……司令;……我……我没,没有;”燕生结结巴巴,断断续续道:“司……司令,少爷的事,您……您知道?“
“怎么,当我是睁眼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个都有主意,翅膀都硬了?……全当我老古董,老眼模糊,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司令嗓音不高,但是,很威严。
“司令,燕生不敢!”严燕生讪讪的。
“不敢?你们敢得很嘛!知道他在这,还帮他瞒着,这是想干吗?”陆定国那双鹰隼一般眼,死死地盯着他。
严燕生不禁一个激灵,“司令,……少爷,……他,赖在营房不走;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所以呢,你莫名其妙,含糊其辞,偷偷留下他;然后,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陆司令沉着脸,死死咬着他的话不放,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念那时依默,予拾璎》,微信关注“热度网文 或者 r”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