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就被通知要工作,朱雀大人那叫一个委屈!
“臭丫头!你跟男人亲亲我我,凭什么本尊就要去给你干活!”朱雀大人极有反抗精神。
空间里就响起了岚兮月的声音,“等大人找到了小美人,月儿一定不耽误大人亲亲我我!现在嘛,大人还是赶快去,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
白虎大人赞同的点点头,“单身朱雀不配睡觉,起来干活。”
连兄弟都叛变了,朱雀幽怨的瞪了它一眼,又毫无意义的干嚎了两嗓子,在金子等兽兽们同情的眼神下,烧铁去了。
而空间外,自然是小情侣的你侬我侬。
珍稀每一秒的时间,二人一夜未睡,但精神上的满足让他们神清气爽,把还在床上窝着的韶老家主叫起来用早膳了。
饭后,岚兮月就该走了,她还有下一个目的地。
“丫头,别忘了你说的,常来看爷爷!”韶老家主拉着岚兮月的手哭唧唧。
“知道啦,爷爷!”岚兮月笑道,“那我走啦!”
又看了韶君泽一眼,她便召出了金子,飞离了韶家岛。
她走了,韶君泽也唤出了枭。
韶老家主问道:“你去哪?”
“锦轩王府。”
锦轩王在西溟的人设就是一只小奶狗,没有主见、也没有多高的实力,若非有西溟国君这个兄长撑腰,谁都能虐他两下。
然而,只有韶君泽知道,这只看似软弱无能的奶狗,其实在背地里已经长出了爪子。
锦轩王从府外回来,便瞧见他的屋内坐了一人,惊喜道:“君泽少主,您怎么来了?”
“王爷。”韶君泽微微颔首。
锦轩王甚是热情,“少主前来也不告诉我一生,这下招待不周,还请少主见谅。”
他似是一点也不在意韶君泽闯进来,反而还担心自己这屋内连个果盘都没有的,失了礼数。
韶君泽道:“无妨。今日来,是与王爷做一笔交易。”
他声音依旧那么清冷,但落在锦轩王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锦轩王走过来坐下,笑容单纯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就怕白轩无能,让少主失望。”
“无能。”韶君泽念了一句,又道,“春意楼背后的大老板,又怎会是无能之辈。”
锦轩王似是不解,“少主在说什么?春意楼不是青楼吗,关轩何事?”
韶君泽不言,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对视了不过几秒,锦轩王就败下阵了,原先怯弱的势态一扫而光,挂上了带着几分张狂的笑意,“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君泽少主。”
他倒了杯茶放到对方手边,“所以少主刚刚所说的,是何交易?”
“国君之位,该换人了。”韶君泽淡淡道。
锦轩王喝茶的手一顿,语气里带了几分锋利,“君泽少主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自然。”韶君泽收回目光,“比王爷只藏在心底不敢表示的好。”
锦轩王笑了一声,“我?怎么会!国君可是我的亲皇兄!”
韶君泽不答,屋内一片寂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锦轩王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才恨恨问道:“你要我如何!”
“找到白宓的弱点。”韶君泽看向他,“其他的,自有我来解决。”
锦轩王的手紧了紧,“我以为,少主会对那个位置有兴趣。”
西溟的国君之位,比瀚宇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皇位都珍贵,是万人之上,是野心家遥不可及的梦想!
然而,韶君泽却弃之如敝屣。
别的不说,一旦当了国君,他怎能随心所欲的去圣罗看他的阿月?
阿月面前,江山算得了什么。
她若喜欢,他自会重新砌一座江山给她,但明显的,她对江山、对后位都没兴趣,那韶君泽对此更没有兴趣。
“只要你坐上那个位置,不要像白宓一般惹是生非。”韶君泽似是看猎物一般的盯上锦轩王,“国君之位,自当是你的。”
锦轩王自然相信,但他不明白,为何韶君泽突然盯上了他的皇兄。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一问,省的自己还没坐上国君之位,就死得不明不白,“皇兄可是对少主不恭敬了?”
而韶君泽竟也罕见的回答了,“他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这说明,韶家冷情的少主如今也有了想要保护、为之撑腰的人,人一旦有了牵挂,便有了弱点,便让韶君泽不如以往一般无懈可击。
但这给了锦轩王极大的安慰,毕竟这眼前的韶君泽,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了。
锦轩王应了,“只要能让白宓付出代价,白轩愿意归顺少主。”
意料之中,得了结果,韶君泽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只留下锦轩王又在原地坐了一个时辰,这才起身走到书房,在书架后的砖头上敲了敲,便露出了一条密道。
他走了进去,里面灯火通明。
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屋子,五脏俱全,放满了女儿家喜爱的东西,还能够嗅到几分花香。
只是原本放着床的地方,却被一张寒冰棺给占领了。
锦轩王走到寒冰馆跟前,看着里边躺着的女子,伸手蹭了蹭她冰冷的脸颊,目光里满是怜惜和爱恋。
“初初。”一句缠绵的低喃,锦轩王的目光向下,看向了她空空的衣袖,眸子里瞬间变成了淬毒的恨意,“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岚兮月却还不知,向白宓复仇的队伍里又多了一员大将,她此时,正在为扶桑城的变化而惊讶。
原本规则有序、民生和乐的扶桑城,如今却一片狼藉!
眼前小贩们的摊铺被砸得稀巴烂,甚至有的人还挂了彩,头上的血止都止不住。
而不远处,惨剧还在继续。
“大爷!行行好!这是我家吃饭的家伙呀!”一老汉正跪在地上哀求着面前的几个壮汉。
而壮汉对此无动于衷,将老汉一脚踹开,“老子又不是没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给钱就别怪老子心狠!行行好,我给你行好谁给我行好啊!甭管他,给我砸!”
“爷爷!”一直躲在柱子后边的小姑娘见爷爷被踹到在地,心急的跑了出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担心,“爷爷,您没事?”
那老汉听见孙女的声音满是惊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回去!”
然而已经晚了。
“哟,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嘛。”为首的大汉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顿时痒痒了。
身后几人边动手砸摊边笑道:“这不是大哥最喜欢的那种嘛!”
身娇体软年龄小,还爱哭,在床上更是颇有一番滋味,这样想着,大汉的心都酥了三分。
“哎,老头。这你孙女啊?”大汉面上带了笑,“让你孙女跟了我,以后兄弟们再也不跟你要钱了,这摊你爱咋摆就咋摆!”
老汉闻言忙把小孙女护进怀里,哀求道:“爷,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伺候人都不会,您就大发慈悲,放过她!”
“爷就爱年纪小的!”大汉踹翻了面前的笼子,“给不给,一句话!”
老汉将孙女抱得更紧了,“不行!不行!”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啐了一声,伸手过来抓,小姑娘在爷爷怀里吓得直叫。
老汉脸上挨了一拳,顿时有些头晕眼花,手上的力道也卸了三分,眼见着孙女就要被抢走了,老汉忙叫喊道:“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女!”
周围人心有不忍,但却都不敢上前,心虚又惭愧的避开了老汉的目光。
“啊!爷爷!爷爷!”小姑娘觉得自己腰都快被对方给掐断了,一双小手仍死死的拽着爷爷的衣袖。
原本就是破旧的衣料,衣袖不堪重负应声而断,小姑娘的脸顿时成了青灰色,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见得了手,大汉又是仰头一笑,“可以了,兄弟们,走!”
身后几人应了一声,却发现前路被挡住了。
“咋的了?一个个站那干嘛,怎么不走?”大汉被几人挡住了,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伸腿踹了一脚前边的兄弟,“走啊!愣着…”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四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趴倒在地,接着就有血染红了地面。
大汉就见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站在前面,目光冷如寒冰,正是岚兮月。
“你、你谁!”大汉壮着胆子道,“赶紧让开!告诉你,瞎逞强是没有好下场的!”
岚兮月不言,与这样的人讲话,实在是侮辱她。
直接用行动说话,她手中玄力一闪,大汉的双臂被齐齐切断,小姑娘顿时摔在了地上,她先是一愣,而后就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将掉在身旁的断臂砸的血肉模糊。
大汉此时也顾不得断臂了,疼的嗷嗷叫,岚兮月快步上前,给他了一个断子绝孙脚。
这种被**挖空了头脑的人,就该让他尝尝做太监的滋味!
这一脚可以说是用了十分力,不仅踹断了,还将大汉直接踹飞了,撞倒墙上,当即脑浆四溅,死的不能再死了。听着那声闷响,在场的男子们顿时觉得胯下一凉,赶紧将腿夹紧了。
岚兮月这才觉得心底的恶气散了几分,过去将小姑娘扶了起来,“你没事?”
小姑娘抽泣的摇摇头,“谢谢姐姐救命之恩!”
模糊的眼前出现了一朵huáng sè的小花,她抬眼看去,便见她的救命恩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株嫩黄的小花递给她,小姑娘愣愣的接过,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接着便听救命恩人道:“拿着,这小花跟你很配。”
小姑娘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那个哥哥?!”
她就是岚兮月与逍遥王初来扶桑城时认识的那个卖花的小女孩。
老汉也挪了过来,对岚兮月千恩万谢。
她只道无妨,而后疑惑问道:“老伯,为何城中突然乱成这样?穆城主都不管的吗?”
之前来的时候来好好的,这才没过半月,怎像是进了土匪窝一般,到处都是抢掠之态。
见恶人死了,周围人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有几个还胆大的走过来踢上几脚、啐上几口才解气。
听到这小姑娘的问题,有人叹了口气道:“呵,穆城主?如今穆城主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哪能有空来管我们!”
“是啊。”老汉将孙女搂进怀里,“如今咱们这样,说到底还都是穆城主害的呢!”
周围人闻言赞同的点点头。
这话和周围人眼里的怨气让岚兮月彻底疑惑了,“老伯何出此言?”
对于救命恩人的问题,老汉自然知无不言,字字都是通入肺腑,“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英名的穆城主,如今栽到了她女儿的手上!不仅英名扫地,如今连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老汉道:“姑娘可知城主之女穆纤纤?”
岚兮月点点头,说知道。
老汉浑浊的眼神顿时变得怨毒了几分,“她啊,害死了一条人命!”
穆纤纤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穆城主也给她相看过不少城中的才子,可人家一个都瞧不上。
倒也是,她毕竟是城主娇生惯养的女儿,眼光挑剔一些也无可厚非,城主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一方面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一方面又不想她这么早离开自己的膝下,于是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下了。
扶桑城的人在茶余饭后还会说起这个话题,都在好奇这娇蛮的城主之女到底会看上什么样的优秀儿郎。
但当穆纤纤真的有了看上眼的人,却把他们和穆城主都惊呆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穆纤纤瞧上的竟是大了她十岁、被她爹找来教她读书写字的余先生!
扶桑城上下几千余人一夜之间,都懂得了‘大跌眼镜’的意思。
“可是城中有不少不都是老夫少妻之例,穆城主又那么疼爱穆纤纤,应该会同意的?”岚兮月疑惑发问。
老汉复杂的看她一眼,“若只是如此,穆xiao jie哭一哭、撒撒娇,穆城主就该心软同意了。可是,这余先生早已经有了家室!”
岚兮月默了,这穆纤纤的眼光还真是了得…
“有了家室,就算这余先生再考功名,成了状元,穆城主都不一定答应把娇女嫁给他,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穷酸先生!”
老汉继续道:“这先生是前几年才搬过来的,带着一寡母。后来他与张屠户的女儿张茜茜看对了眼,张屠户宠闺女,便也顺着她,不嫌弃余先生家穷,一分彩礼不要便将闺女嫁了过去,还补贴了不少。”
“若不是茜茜姑娘绣法精巧些,经常去卖了刺绣补贴家用,张屠户还经常补贴他们一家,单靠这个先生卖画卖字,一家子早就饿死了!”
“也就是他后来进了城主府,这家里生活才改善了些,我那可怜的妹子也不用熬夜赶刺绣,但也落下了病根,眼睛不怎么好使了。”一个妇人走过来掺和了一句,“谁想到,这先生看着人模人样,其实也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不仅如此,还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当真该把他浸猪笼!”
在周围人的叽叽喳喳下,岚兮月终于得知了事情完整的来龙去脉。
首先,穆纤纤看上了那先生。
可是那余先生是个有家室的,而且是陪着他走过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的,可是因为穆纤纤的爱慕,他就起了背叛发妻的心思,但心里的那点不忍让他不好意思告知发妻,就偷偷与穆纤纤来往。
结果,被他那亲娘发现了,母子俩一个德行,听说有了发达的机会,转头就把这怀胎五月的儿媳妇给扔了,但是又怕那五大三粗的张屠户,便在私下里瞒着张茜茜,极力撮合着儿子与城主闺女。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的发妻最终也是知道了。
其母就劝她,给她儿子一条生路,等他们发达了,一定不忘了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见婆婆也倒戈了,张茜茜无奈下,挺着肚子求到了城主府去。
城主自觉愧对于她,就带着她去找自家闺女,也希望自家闺女能看在她的份上能够迷途知返,哪怕一辈子不嫁呢,也总比成了人家的妾好。
然而这一去,当真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们看见的,不仅是穆纤纤,还有衣衫不整的余先生。
城主气红了眼,发妻伤碎了心。
见了她,穆纤纤仍不悔改,还出言相激,逼她主动离开余先生,她穆纤纤一定会送上珠宝银子,作为感谢!
张茜茜自然不理,家不成家,要那么多银钱又有何用!
她哀求般的看向余先生想让他看在往日情分和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回家过日子。
怀孕后更少打扮、显了老太的发妻,和貌美如花、家境甚好的穆纤纤,余先生做了大部分男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张屠户是扶桑城有名的屠夫,性子烈,为人也直,而张茜茜更是随了张屠户的性子,烈女一枚。
好啊,你不回去,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张茜茜闻言就掏出剪刀捅了胸口,顿时血溅三尺,在场的人包括身经百战的穆城主,都吓白了脸。
她太决绝,那一剪子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府里医师一路跑着来的,仍是晚了,穆城主又没有私存的丹药,张茜茜不一会便只有出气的劲了。
余先生抱着她,又哭又叫也唤不回张茜茜的一分目光。
张茜茜染血的手在肚子上抚了抚,眼底的心疼在看向穆纤纤时已经变成了刻骨的恨,“穆纤纤,一尸两命,现在你满意了。是你逼死了我们娘俩,就好好背着我们娘俩的命,嫁给他过日子。”
她的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拼尽最后一分力,喊出了一句话,“我们母子二人在地底下,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这是对于新婚夫妇的祝福语,但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诅咒。
背了两条人命,能不能安生在一块还不一定,又如何做到永结同心、又如何能够白头到老!
张茜茜死了,五个月的孩子也死了,他还不知道男女,还未看过这世间一眼,就被他的好父亲给害死了。
闻此,岚兮月恨不得将张茜茜的灵魂从地底下揪回来骂一顿。
为了一个渣男,值得吗!
自己要死,何苦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
不都是说为母则强,怎的她这个母亲就如此软弱,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奋斗一番吗?
死有什么用,只有活着才能让这对渣滓得到应有的代价!
岚兮月吐了口浊气,看向头顶上的匾额,上写着‘城主府’三个大字,抬步迈了进去。
张茜茜,你做不到,你爹做不到的,就由我来做,这个公道,我帮你讨回!
只为了祭奠那未出世、无辜枉死孩子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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