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瞳眯了眯眼,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危险的气息扑面袭来。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我不会忘记的。”
黄俊疯狂地比着手势,不带这么偷工减料的。
她明显地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一沉,似乎……
“乖乖等着我回来。”
“滴”地一声,电话已经率先被对方掐断了。
洛瞳的嘴角无声地轻扬。
闷堵的心情消散无踪。
冷奕风趴在泥泞的草地上,大手紧紧地握住手机,雨越下越大,依然无法抚平被某人轻易撩起而火热的心。
他不在,小野猫越来越张狂了。
冰冷地身体因那几句话忽然变得异常起来。
亲自检查么……
“狼鹰,目标开始行动了。”
失神间,丘虎的一身低喊拉回了他的所有思绪。
二十四小时的潜伏终于开始最后的猎杀……
“就……就这么挂了?”
黄俊不可思议的拿起手机。
“你就知足你。”
医院里。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宋安冉悠悠转醒。
“爸……”
声音很轻,干哑。
即使这样也轻易地将在床边撑着脑袋睡过去的宋岩唤醒。
不过两天的时间,宋岩看起来十分憔悴,连下巴都长出了很多的胡须茬子。
“冉冉,你……你醒了。”
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眶都红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
“爸……”
安冉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是爸对不起你。”
没有保护好你。
“来,喝杯水。”
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宋岩的心跟针扎似的疼,淡白色的嘴唇都脱了皮。
一个面对歹徒都不曾颤抖的男人,在给自己i女儿喂水的时候竟控制不住地颤抖。
僵硬生涩的动作到导致水都洒了出来,湿了安冉的衣口。
“对……对不起。”
安冉笑着摇摇头。
“爸爸,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女儿。”
是我又害您担心了。
这话听得宋岩心里一阵酸涩。
舌尖都有些微微发苦。
安冉妈妈在生下她的时候就因为大出血离开了父女两。
二十年来,他认真陪着安冉的日子屈指可数。
不过安冉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给他添麻烦,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专心警局工作。
还记得有一次他为了抓捕一个重犯,几乎一个星期没有回家。
那一个星期安冉发了高烧,连续烧了三天不退,她也没有去医院,最后还是邻居陈姨发现因高烧已经晕倒过去的安冉,急忙将人送到医院,想给他打电话却打不通。
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安冉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要打扰他。
后来还是陈姨忍不住告诉他的,否则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一次高烧,几乎是下了病危的。
而他,正忙着抓捕罪犯。
仔细想想,他发现每一次女儿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身边。
“爸,我的救命恩人呢?”
“对哦,你快跟爸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给你熬了点粥,想带去给你的,不知怎么地车突然失控,刹车失灵,当时我很慌,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让车停下来,我担心撞到人,尽量控制着往人少的地方去……”
安冉开始细细地回想当晚发生的事。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我看到有好多个黑衣人拿着枪指着一个瘦瘦的女孩子,真的,我差点就撞到她了,谁知她突然跳上我的车,开着车一路狂奔,后面有车追来,还有警车。”
宋岩喃喃:“原来是这样。”
那时候他刚好接到报告。
“在车bào zhà的前几分钟,我被推出了车,跳进了河里,后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很冷很冷,周围很暗,她的意识越来越弱,她很害怕,却无能为力。
她能感受到身体在不断地下沉……下沉。
那样的情景现在想起来还有后怕。
她以为……她也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永沉海底。
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恍惚间她似乎感受了空气的味道,那是……生命的气息。
原来,生命是有味道的。
一只手臂驮着她不断地往前。
她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不敢放手,不敢放松。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抓住的是生命的希望。
“你看到救你上岸的人是谁了吗?”
宋岩直击重点。
安冉摇摇头,她那时候一切的反应都是本能,意识早已不清晰。
“不过我觉得就是那个跳上我车的女孩。”
没办法,那女孩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宋岩目光严肃地看着她,“冉冉,你确定?”
安冉肯定点头。
“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那样紧急的情况下,除了那个女孩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世间真正的巧合没有几个。
“你先休息会,这事咱们先放放。”
他的冉冉现在更需要休息,而不是帮他破案。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出了先前那档子事,后面的几天洛瞳生活一直很平静。
但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谁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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