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清侨合衣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
她并没有告诉留无邪白天有人跟踪他们的事情,因此他这会儿正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唧唧地动着,似乎在做着美梦。
夜渐深沉,月亮落到了树梢上,整个镇子都陷入了沉睡,除了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就在这个时候,叶清侨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预料得没错,今晚那个人就要动手了。
她轻轻地翻过身子,侧身面对着窗子,月光把那个人的身影投射到窗子上,只见那身影左右探了一下,估计是在查探旁边是否有人,然后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轻轻推开了窗子,迅速地爬进了房间,整个过程黑衣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子轻巧,看来身手也是很敏捷的。
借着淡淡的月光,黑衣人看到床上侧躺着一个人,于是他双手握着刀,轻轻地朝床边走去,来到床边,他高高地举起刀,高喝一声,那刀“嚯”地一声砍向了侧躺在床上的人。
咦!怎么软绵绵的?不对劲!
黑衣人猛地抓起床上的被子一掀,才发现被子下竟然塞着一个枕头,他的刀砍中的就是被子下的那块枕头,他低声咒骂了一声!
黑衣人提着刀正要转过身,却突然听到一个破空的声音。
不好!有暗器!
在他发现的同时,暗器已经飞掠而来,他避无可避,“梆!”的一声,一个硬物与头部撞击的声音并夹杂着人的闷哼声传了出来。
硬物摔到地上,应声粉碎,黑衣人低头一看,原来砸中他脑袋的是一个茶杯。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头,那被砸中的地方生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应该是流血了!他抬起头怒瞪着前方坐在桌子上的女人。
那女人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茶桌上,一手撑在桌面,旁边还有一个正在晃动的茶杯盖,显然那茶杯就是砸向他的暗器,那女人竟然抬起了另一只手,对他挥了挥,嘴里甜甜地喊着:“嗨!”
“嗨!”又一声嗲得腻歪的声音传来,黑衣人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桌子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小小的人,一样的翘着二郎腿,一样欠抽的表情。
太可恶了!竟然如此藐视他!他提起大刀,向茶桌冲过来。
留无邪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对叶清侨说:“卷毛生气了!”
卷毛?黑衣人愣了愣,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头发是有些自然卷,瞬间又反应过来,自己被那小混蛋给拐偏了,顿时火冒三丈,他哇啊啊地怒吼着,三步两步就冲到桌前,对着留无邪就砍下去。
“当!”的一声巨响,桌子被砍成两半,哗啦一声向两边倒去。
人呢?
桌上的留无邪和叶清侨消失了,他提着刀迅速地转身,四处寻找两人的身影。
“嗨,你要找我们吗?”留无邪用手扯了扯黑衣人的头发。
黑衣人迅速抬起头,“吓!”,他被吓一大跳,立刻大跳一步,后退开。
原来,叶清侨正倒挂在房间的房梁上,而留无邪一手扯着叶清侨的一缕头发,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刚才扯黑衣人头发的就是他。
这两个人动作怎么那么快?他都没看清楚,两人就已经跑到房梁上去了。
叶清侨被留无邪扯得头发有些疼,她低声斥道:“臭小子,你下次再敢扯我头发,我就砍掉你的老鼠尾巴!”
“我再说一次,你不许再叫我老鼠或耗子,我是钻地鼠!”留无邪不满地kàng yì,还恶意地用力拽着手里的那一撮头发,小腿使劲一蹬,身子高高地荡了起来,
黑衣人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留无邪那晃来晃去的身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又被那小王八蛋给带偏了,他气不打一出来,提着刀就砍向倒挂着的叶清侨。
叶清侨不慌不忙地抬起腰身,避过了黑衣人挥砍过来的这一刀。
留无邪本体是钻地鼠,逃避是他的本能,几乎与叶清侨抬身那一瞬同时,他松开了拽住叶清侨头发的手,借力往前一跳,不但避开了黑衣人砍过来的那一刀,甚至还跳到了黑衣人的头顶上。
黑衣人下意识地用手去抓头顶上的留无邪,可那狡猾的留无邪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他抓到,只见他扯着黑衣人额前的头发,迅速地滑到黑衣人的鼻子上,伸手揪起黑衣人的右眼眼皮,再用力地放手,“啊~~”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声。
叶清侨看到了留无邪那恶趣味的举动,再听到黑衣人那惨叫声,全身恶寒地抖了抖。
黑衣人恼怒地用手去拍鼻子上的留无邪,“啪”地一声传来,黑衣人不仅没拍到他,竟然还把自己的鼻血给拍出来了。
留无邪哧溜一下就滑到了黑衣人的嘴巴上,伸手拽起黑衣人的一撮鼻毛,用力一扯,黑衣人的鼻血又喷溅出来,留无邪一把扔掉手里的毛,笑嘻嘻地踩着黑衣人厚厚的嘴唇,刺溜一下钻进了黑衣人的上衣里。
“啊!”黑衣人彻底暴怒了,他疯狂地扯着自己的上衣,扔掉手中的刀,双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上身,企图把留无邪拍死。
叶清侨也是看愣了,那黑衣人是陷入癫狂状态了吗?竟然把刀都给扔了!
留无邪在黑衣人的衣服里蹿来蹿去,黑衣人的手在身上到处乱拍,他每次都能精准地躲过,还顺便扯一下黑衣人胸前的两颗......
黑衣人一边痛苦地叫喊,一边疯狂地拍打自己,留无邪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
叶清侨实在是看不下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来杀她的人怎么这么不专业?她双脚一松,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到地上,拾起黑衣人丢在地上的刀,慢慢地走向依旧处在癫狂状态的黑衣人。
“咳!”叶清侨轻咳一声,把刀架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当冰凉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时,黑衣人终于幡然清醒,他立刻停住了拍打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留无邪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黑衣人停止拍打,他正好有机可趁,一把扯住黑衣人胸前的突起,使劲地往外扯,双脚使劲地撑着。
黑衣人瞪大了双眼,龇牙咧嘴地不断吸着气,无奈脖子上架着刀,他不敢有其他动作,所以只能生生受着。
留无邪把它扯得长长的,已经到了极限,才开心地嘴里喊道:“一、二、三!”数到了三,他就猛地一放手,口里继续念道“duang!”
可怜的黑衣人面色发白,疼得他连声哼哼,但又不敢动。
叶清侨自然知道留无邪在干什么,她憋着笑,等留无邪闹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无邪,出来!我要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