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有田不是指证我是凶手吗？我现在郑重声明，秋妹不是我杀的，相反，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施明书，请你不要浪费时间。”领头的差爷已经失去耐心。
“施明书，你说来说去就这几句，你倒是叫秋妹指证我啊！”张有田见差爷都站在自己这边，洋洋得意地说道。
施明书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待他说完，不慌不忙地走到秋妹身边，说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等一下秋妹自然会‘说’出来。张有田，你敢跟我一起跪在秋妹面前，让她‘认’一‘认’吗？”
“荒唐，人都死了，还怎么认？我张有田又没有做对不起秋妹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张有田嘴上这样说，身体却朝后缩了缩。
蔺紫均见状，大声说道：“张有田，既然你不怕，为什么不敢跪到秋妹面前呢？”
“我……我……我不是怕秋妹，我是天生怕死人！”张有田哆嗦着说道，越发心虚：“差爷，这样办案，是不是太儿戏了？”
“一点儿也不儿戏。”上官采也加入进来：“差爷，来都来了，棺材也开了，如果张有田不配合，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呃……张有田，过来跪下！”
带头的差爷发了话，不等另外几个当差的动手，蔺富财就带着几个哥们上前，将张有田押了过来，推倒在蔺秋妹身边。
“啊……”张有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看秋妹的那张惨白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火气将坟场照得如同白昼。
“秋妹……”施明书一开口，大家全部安静下来。
“秋妹，那天晚上的事，你心里最清楚。现在，傻子和张有田都在你面前。我知道，你人虽然死了，但是灵魂还在，因为杀你的那个人还没有归案……”
施明书一边慢慢地说，一边凝神聚气，感应到一团力量从腹部升起，他更加自信。
“……秋妹，如果你想灵魂得到最后的安宁，请抬起你的右手。”说到这里，施明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了。
“哎，哎，哎，疯了，疯了，死人怎么动手……差爷，他疯了……”张有田心惊胆跳，紧紧地盯着蔺秋妹的右手，眼都不敢眨一下。
施明书继续说道：“……你指向谁，谁就是真正杀害你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叫的北风也停下脚步，半人深的枯草一动不动。
大家不敢呼吸，大冷的天，手心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目光全部集中在蔺秋妹一动不动的右手上。
唯有蔺紫均，双眼死死地盯着施明书。
——衣袖的半遮半掩之下，施明书的右手食指悄悄地指向蔺秋妹，仿佛与她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相连。他慢慢向上转动手指头……
蔺秋妹的右手食指轻轻跳了一下，归于平静。
“啊……”大家的心几乎跳出胸口。
蔺秋妹的右手食指又轻轻地跳了一下，这回没有静下来，慢慢地抬起来，像是不能适应眼前的一切，在半空中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