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周家,老周氏抖动着手连灌了几杯凉水,才觉得活过来了。
在之前五福来家里撒泼的那一茬,她就知道那丫头有些邪气和凶悍,但今天这一幕,却让她更镇心神,也才明白,五福对鲁氏,那是手下留情,不然不是折了手指那般简单。
看那豹子被打的,脸上哪有个好的?
“你们瞧她,像什么样,这是女流氓吗?英梅是干什么的,任由她这么撒泼混账?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周学年气愤的大声嚷嚷。
五福的嚣张叫板,让他觉得十分丢人,哪有小姑娘这么凶悍的,还跟人打架。
“你给我住嘴。”老周氏重重的搁下手中的大碗,道:“到今天你还看不清楚?”
周学年一愣:“娘?”看清楚什么?
“五福可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五福了,你惹不起,也不能惹。”老周氏头痛的道,那丫头邪里邪气的,压根不按理出牌,谁知道会干出点什么?
这作派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惹不起?娘,我是她大舅!”周学年气呼呼的说。
真是可笑,他可是她的舅舅,有什么惹不惹得起一说的,那死丫头难道还真敢对他动手不成?
“她会不会认你还难说。”老周氏爬上炕床,她累了。“这事就到此为止算了,不要再去说。”老周氏从床头拿过一串木头珠子滚动着,道:“今天这事也别去搀和了。”
周学年还想说什么,周学礼抢在他面前问:“娘,那外面的话,也不管不顾?”
“这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五福她自己也有能耐,今天你们瞧着,还需要咱们出头吗?”老周氏冷哼道:“嘴巴长在别人嘴上,哪管的了别人怎么说?经过今天,谁还胡说,谁自己招事儿。”
五福的表现,又岂是善茬,旁的人明知故犯,真招来什么,也怨不得了人。
不是老周氏要恭维五福,而是她也有点发憷,面对这样陌生的五福,怵得慌,她不愿意和她对上。
周学年后知后觉的说:“慢着,她怎么会武?”
这一点,谁都想知道,但谁都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老周氏挥退众人,站在自己供奉的佛祖前,念了一会经,觉得心没那么慌了,这才又站在老伴的牌位前,捻了一炷香插上,喃喃道:“她到底是经了什么?这么个变化,对咱老周家又是福是祸?”
无人回答,半晌,她又恶狠狠的说:“她要真祸害到老周家,我绝不放过她。”
而村里头,也对这事议论纷纷,把五福凶悍的一面给描绘得凶神恶煞,邪里邪气。
一下子,传言从五福他们那是个不正经的地方,全部转为五福个人身上。
毕竟,一个女娃儿,突然这么厉害,实在叫人生疑和觉得心惊。
也亏得这两天鲁氏和周秀儿她们回了娘家走亲戚,不然突然口快冒出个妖孽的词儿,估计大家都往这上头想了。
而周氏,听着六斤兴奋的描述五福的英勇,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忧心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