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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3章 父亲的尴尬

    司行霈回到新加坡,带了不少人,其中有好几位是顾轻舟熟悉的。

    不过,她一直被司行霈霸占着,根本无法分身,连句问候的空档都没有。

    司行霈对司督军道:我知道您有很多想问的,过几天吧。我要先陪陪太太,过几天我空闲了,再慢慢说话。

    说罢,他就把顾轻舟拉上了汽车。

    来接他的、他带过来的,全部被他丢在了空地上。

    顾轻舟说了句什么,司行霈不由分说关紧了车门。

    司机也被他撵走了。

    司行霈开着汽车,很利落回到了司府。

    一进门,他就脚不沾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瞧见乳娘正在逗孩子,诧异看着归来的他,司行霈淡淡一点头。

    然后,他把顾轻舟带上了楼。

    顾轻舟对他的行为实在又是羞又是恼:全家人都看着,你要点脸吧!

    司行霈道:我血气方刚的年纪,离开了太太好几个月,回来先跟太太亲热,有什么不妥?

    顾轻舟:......

    她是个老式又内敛的性格,对司行霈的做派至今都无法接受。

    司行霈吻住了她。

    他的手娴熟钻入了她衣襟里。

    扣子被他弄开了,顾轻舟无处可逃。

    正在此时,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的玉藻,兴奋跑上了楼,还问乳娘:我阿爸回来了吗?

    顾轻舟忙推他:玉藻来了。

    没办法,让她也等着。司行霈道,我现在也出不去。

    顾轻舟低头看了眼他。

    的确,他这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没办法见人。

    顾轻舟无力扶额,然后自己先笑了。

    她一笑,浑身就软绵,司行霈亲吻她时轻微的触感,让她发痒,更加笑得停不下来。

    声音传到了门外。

    两个孩子的乳娘正在劝玉藻,玉藻却道:我听到我姆妈笑了。我阿爸回来了,是不是?

    顾轻舟连忙把头埋在枕席间。

    做家长应该端庄的,顾轻舟也一直做得很好,直到司行霈让她破功。

    陈嫂,让玉藻进来吧。顾轻舟停了笑,对门外的人道。

    司行霈还没来得及抗议,门就被玉藻推开了。

    他只得半躺着,弓起膝盖,拉过顾轻舟床上的薄毯盖住自己,换上了慈父的笑容:玉藻。

    玉藻就要往司行霈身上扑。

    顾轻舟急忙抱住她,笑道:姆妈怎么教你的?大姑娘了,不能总是扑到人家怀里,是不是?

    玉藻就落在顾轻舟怀里不动了,她盯着司行霈,生怕他跑了似的:阿爸,你这次不走了吧?

    不走了,阿爸明天带你出去打鱼。司行霈笑道,玉藻还想玩什么?

    我想去马六甲,从柔佛长堤上走过去。玉藻道。

    好,咱们明天早上五点起来,趁着早上凉爽,步行走过柔佛长堤,去马六甲。司行霈笑道。

    玉藻欢呼。

    司行霈又问她:你怎么知道要步行走过柔佛长堤?

    我听小姨说的。玉藻道。

    小姨是指顾缨。

    司行霈点头答应了。

    闲扯了片刻,司行霈从尴尬状态里缓解了出来,起身抱了玉藻:走,阿爸带你去玩。

    他抱着孩子,从二楼的窗台上翻了下去。

    顾轻舟大惊。

    玉藻则是兴奋得大叫,尖叫声里还有放肆的大笑。

    顾轻舟奔向阳台时,他们俩已经落地了,玉藻简直是要疯了,笑得毫无淑女气。

    司行霈!顾轻舟气得咆哮,你等着!

    司行霈不理她,带着玉藻跑了,还对顾轻舟道:别走,等我回来。

    顾轻舟有心去前头看看的。

    可又担心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司行霈又去人前捉她,会弄得更加尴尬,索性留在屋子里。

    正好老二雀舫这时候醒了。

    雀舫性格活泼,只要醒过来就不能安宁,非要乳娘或者顾轻舟抱着他。

    乳娘抱他有时候不管用的,但只要趴在顾轻舟的怀里,他就能露出很明显的喜悦。

    这孩子最爱太太了。雀舫的乳娘石嫂在旁边说。

    开阊的乳娘道:太太辛苦生了他,他是知道的,将来肯定孝顺。

    顾轻舟笑了笑。

    她没指望孩子多孝顺她。

    儿子长到五六岁,就会跟父母渐行渐远,再往后就是平衡的、独立的,不依附的。

    他能成器,我就很满足了,不求他孝顺。顾轻舟笑道。

    将来老了,司行霈会照顾她的,顾轻舟也没想过要孩子养老。

    约莫半个小时后,司行霈又回来了。

    他已经打发了玉藻。

    然后,他让乳娘把他的两个臭小孩抱出去玩:黄昏之前就别回来。

    两位年纪不大的乳娘,都有点尴尬,同时偷偷忍笑,抱着孩子就走了。

    这个下午,顾轻舟身上的汗就没干过,其中还晕过去一次。

    司行霈是把所有的思念,一股脑儿透给了她。

    顾轻舟依偎在他怀里,想着小睡片刻,要起来吃晚饭,否则不像话,被佣人们取笑。

    不成想,实在太累了,等她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

    她闻到了淡淡雪茄的清冽。

    司行霈不知何时醒过来,站在阳台上抽烟。

    这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琼华把天地照耀得如白昼,四点多的月色明亮,顾轻舟能看见司行霈的表情。

    他用一种欣慰、愉悦、放松的表情,打量着月光下的庭院,以及远处的楼阁、屋脊。

    顾轻舟想,他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此生最美妙的。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一辈子追求的大计,他说过要隐居,如今也算是隐居到了新加坡了。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

    司行霈......顾轻舟喊了他。

    司行霈回神时,顾轻舟也走到了阳台上。

    他就顺手把烟蒂灭了,一把搂过了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下:身上疼吗?

    不疼,就是酸。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起来:不适应。以后我天天在家,你就会习惯了。

    顾轻舟啐他。

    他搂住了她的腰,道:轻舟,等我的事情彻底结束,孩子们差不多也大了,咱们就去旅行吧?

    他除了国内的事,到了新加坡也有其他事的。

    前些日子他偷偷从前线离开,就是为了那件事。

    好。顾轻舟笑道,孩子几岁算大了?

    十岁。司行霈道。

    他已经做好了把自己十岁的儿子扫地出门的打算,就跟当初司督军对他那样。

    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