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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路暗,惊慌,匆忙,高跟鞋,就在她准备脱下高跟鞋逃亡的时候,崴脚了。

    方得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说:“谁让你坏了我的好事呢?你赶走了啊lin,那只能你来补上咯,放心,我会有钱给你的。”

    花如练整个人吓得软了下来,说:“方总,我求你了求你了,手下留情,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敢破坏你的好事了。”

    “是?还有呢?”

    “一定听听话话,不会顶嘴。”

    “还有呢?”

    “那你想我怎样嘛?”花如练终于哇哇大声哭了出来。

    “哈哈哈!”方得大笑。

    然后。

    然后。

    他走了。

    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说:“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炒不了你,还不能整你还不能教训你吗?以后给我乖乖地,要对我毕恭毕敬,不然我大把招数整你,就凭你还敢作弄我?我有大把方法可以弄死你。”

    他说完,这次是真的走了,拿着花如练的手机。

    花如练大喊:“老板,手机留给我,我崴脚了,一个人走不了也不不敢走这山路,老板手下留情。”

    方得又是大笑,说:“手下留情?好啊,我们约法三章,这次我把手机还给你,但是你回去之后要自己辞职。”

    花如练想也不想就说:“那你还是走,我自己爬也能爬回去。”

    “还嘴硬?好,就让你吃点苦头,不然你不会长记性。”他说完,就真的走了,头也不会地。

    慢慢地。花如练连他的影子也看不到。

    她大喊:“方得你这jiàn rén!”

    喊完,看了周围,黑压压,一个人都没有,害怕极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脚踝,才碰了一下,已经痛得不得了了,怎么走回去?

    况且刚才曲曲折折地,她如何能找到路?

    她也不敢大声呼叫,孤身一个女子在山里夜里涉险,假如招来的是有歹念的人怎么办?

    虽说她现在是长得安全,但好歹是夜里,谁看得清她有多丑?

    此刻花如练不知道多后悔,居然没有听赵尚之和小容的话好好防着方得这老狐狸。

    她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用一条腿支撑着来走。

    都还没完全站起来,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什么动物穿过草林的声音,花如练吓整个人跳起来,然后弄到原本已经崴伤的脚了。

    她痛得又重新倒下去。

    又痛又怕。

    她无助地哭了起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奔着她来的,而且看身形,像是个男人。

    她怕极了,躲在一棵树后面,不敢动弹,还屏住了呼吸。

    那人越走越近,她逃也逃不了,如何是好?

    她只好闭上眼睛,她想好了,等下这人真要对自己施暴,她就说自己有艾滋病。

    那人终于走到她面前,喊:“如练,是我。”

    花如练一听声音,知道是赵尚之,“哇”一声大哭起来,说:“吓死我了。”

    赵尚之连忙去抱住她,说:“别怕,别怕,是我。”

    花如练此刻紧紧抱住赵尚之,说:“师傅你怎么来了?可吓死我了。”

    他给的戒指原来真的有用。

    “你对方得防范心不重,我不放心你,跟来了。一早就跟来太平山顶,知道你们开茶会,我去凌霄阁顶看夜景了,后来下来发现你不知去向,担心得到处找你,没多久,你的戒指发出了警报,吓死我。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赵尚之说。

    花如练摸到他后背一身汗。

    深秋的夜,他只穿一件t恤,但还是一身汗。

    赵尚之打开手机电筒,说:“你没事?幸好这个戒指在你放出求救信号后,会有定位功能,不然我真不知道去哪找你。”

    花如练只顾把头趴在他肩膀上。

    赵尚之又问:“我来的路上看到方得了,他没对你做什么?”

    “那个jiàn rén,把我骗到这里来。”花如练恨得牙痒痒。

    “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对你怎样?”赵尚之十分担心,急问。

    “他装作要qiáng bào我,我吓得急忙跑,崴脚了。然后他就扔下我走了。”花如练说。

    赵尚之连忙问:“哪个脚崴了,我看看。”

    “右脚。”花如练此刻觉得很安心。

    一个人,濒临恐惧极点,忽然有人出来救你,那还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所以英雄救美的梗百试不爽。

    赵尚之要放开怀中的花如练,准备拿起她的右脚看。

    但花如练死死抱住了赵尚之。

    赵尚之说:“乖,先让我看看你的脚,时间拖久了不好。”

    花如练一听,眼泪又出来了,她说:“我还在怕,先让我抱多会。”

    赵尚之温柔地应着:“好。那就,再抱多一分钟?”

    花如练低声应着:“嗯。”

    两人就此相互抱着。

    赵尚之感受到,怀中的花如练还在瑟瑟发抖。

    怀中的花如练,就是一个受了惊的小可爱,楚楚可怜,惹人生爱。而且还对他无限依恋。

    他想将整个身子将她包住,以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给她安慰,给她保护。

    慢慢地,花如练静了下来,身子没再颤抖了,但她的心跳声愈加剧烈起来。

    赵尚之又何尝不是?

    过了不知道多少分钟,赵尚之说:“好了,让我先看看你的脚。好不好?”语气就像哄小孩一样。

    这个时候,花如练深深感受到被宠爱的幸福。

    一时间,她分不清这是不是因为她从小缺少父爱。

    但这种感觉真的太好。

    那是什么感觉?那是你知道自己并非孤苦无依。

    那是,你退后一步,有人会在后面撑着你,跟你说:“有我。”

    那是,你恐惧的时候,有人会紧紧抱住你,跟你说:“不怕不怕。”

    那是,有人肯为你担惊受怕,为你牵肠挂肚。

    而且,在这个人眼里,你永远单纯天真,永远傻傻的容易上当,永远觉得所有男人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会对你为非作歹。

    这些爱,可以由父亲来给,也可以由母亲来给。

    也可以由爱人来给。

    很显然,前两者,花如练都没有得到。

    她说:“再抱一会,我现在不痛了。”

    赵尚之说:“那我先抱你回去包扎。”他说着,将花如练整个人抱起,往山上走。

    花如练能真切感受到赵尚之的体温和心跳声,她喜欢这样的怀抱,仿佛不管世事如何,都无法击破这个怀抱伤害到她。

    走了一小会,赵尚之看花如练如此乖乖地娇弱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一时没有把控制,想低头去亲她。

    但此刻,真不巧,花如练没有察觉,她反而是忽然醒觉了什么事,说:“不,尚哥,放我下来。”

    “怎么了?”赵尚之问。

    “方得会回来的。”花如练语气肯定。

    赵尚之说:“他不会回来的了。”

    花如练再说一次:“他会。”

    “你敢保证吗?”

    “不是百分百,但有办法百分百。借你电话给我。”

    赵尚之将电话递给花如练。

    花如练拨打了小容电话,说:“小容,是我,有事要托你帮忙,你现在可以马上发信息给我的手机吗?内容就写:戴xiao jie您好,您为方先生约的医生可以出诊。请问什么时候方便?”

    小容说:“好。”小容觉得花如练这点不错,明明是小容的份内事,但花如练吩咐她做事,如非紧急,常常都是用有求于人的口吻。

    花如练继续吩咐:“然后,还要拜托你们想办法联系一名香港着名的中医,最好是精通治疗失眠或者是精通调理肾的,帮忙约个时间,价钱不是问题,越贵越好。”

    小容说:“贵起来的医生真的很贵的,我们成本需要核算下。”

    “核算什么?不用我们出的,放心。”花如练心中有数。

    小容便说:“好。”

    “嗯,再见。”花如练准备挂电话。

    小容多嘴,说了一句:“赵老师在你身边?”不然怎么会是用赵尚之的电话打来?

    花如练假装没有听到,挂了电话。

    赵尚之问:“你又计上心头了?”

    花如练说:“是的,师傅,恐怕你要走了,方得很快就来了。”

    赵尚之看花如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相信她了,说:“好,我躲在一旁。”

    “要躲远一点,方得不是省油的灯。”花如练说。

    赵尚之便很不情愿地放花如练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放,任务当前,儿女私情先放一边。况且,他何尝不想花如练快点完成任务?

    但他总是走不远,花如练好多次都在轻声赶他:“退后点,再远点,不够远。”

    他是担心,万一花如练有何不测,他不能立时飞扑到她身边。

    花如练看在眼里。

    好多年了,花如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空桶一样,努力伫立着,但风一吹,随时会倒,因为桶中没有任何东西。

    今天,就在今天,她感觉到了桶里注入了一股清流,从此,她再也不怕什么风吹了。

    因为,桶里终于有东西了,再也不用随风飘荡了。

    今天,就在今天,那些长期占据在她心中的阴霾,被赵尚之的阳光扫了进来,不驱而散。

    脚虽然很疼,但不碍事,她心中满是幸福感。

    果不然,没过10分钟,方得果然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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